那人一身玄青色长衫,胡须飘飘,背着个药箱,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盛羽西看到盛雪落居然在给齐老把脉,眼底满满都是不屑。
她这个草包姐姐怕是疯了吧?
盛羽西勾唇对胡神医道:“胡神医,您别介意,我姐姐年纪小,不懂事,想来也是担心齐老的身体,才会班门弄斧。”
她这么说,好像是在帮盛雪落说话,其实是在暗示盛雪落胡闹,不懂装懂,还打肿脸充胖子把脉。
胡神医语气倨傲地说:“盛二小姐,我胡某苦学二十年,才敢给人把脉。如今一个小姑娘也敢轻易给人看病,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齐木兰不服气地说:“雪落年纪小怎么了?我爷爷的病,她看一眼就知道病根所在了!”
胡神医静静说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已经有人看病了,那我就告辞了。”
盛羽西立刻急了,拦住他去路,“胡神医,您别生气,我好不容易才请到您过来一趟,您别急着走啊。”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胡来呢?”盛羽西有些歇斯底里的冲着盛雪落吼道:“你只是孟少爷养的一个情妇而已,你哪里懂什么看病把脉了?你不要在那里耍小聪明了,你这样胡来不仅会害了齐老,还会害惨了我们盛家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位盛大小姐竟然是孟少爷的情妇?
“是孟家那位孟少爷?”州长夫人轻声问道。
齐木兰一时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她忽然想起来,她就是在孟家的庄园里认识盛雪落的。
难道,盛雪落真的是孟少爷养的情妇?
盛雪落却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众人鄙视的眼光,听不到别人的议论声似的,只是专注的给齐老把脉。
四平八稳,不动声色。
前世,每当别人羞辱她说她是情妇的时候,她都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世,这些流言蜚语对她来说,不过是万箭穿心,习惯就好。
孟星寒爱她比他的生命更重,甚至毫不犹豫自剜心脏来救她。
她爱这个男人,便不会在意世俗人的眼光。
不管别人说什么,她相信孟星寒也是一样,这份感情不会有丝毫改变。
齐老赞许地看着盛雪落。
这丫头面不改色,是个能成大事的料子。
盛雪落轻轻收回手,看着盛羽西眼中隐藏着的无比恶毒光芒,不由得轻笑起来,“妹妹都敢拿假的帝王绿来招摇撞骗,我不过是把把脉,有什么好怕的?”
盛羽西脸色一白,双眼中投射出来的怨毒之色,恨不得掐死盛雪落。
盛雪落却压根不理她,而是举止道:“还是请胡神医来把脉吧。”
盛羽西立刻笑了,“呵!姐姐,我说你是不懂装懂吧?你把了半天,看出什么来了?还是说,你想让胡神医先说,然后你再说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好捡漏?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盛雪落只是淡淡看着她,“我治病自然有我的办法,胡神医既然来了,也应该瞧一瞧,才显得出谁的医术更高明。”
“哈哈!”胡神医气笑了,扬起高傲的下巴,用两个鼻孔看人,“你这个黄毛丫头还想跟我比医术?我胡某行医三十年,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你小小年纪就这么猖狂,装腔作势,今天非叫你看看我的本事不可!”
盛雪落没说话,只是轻轻挑了下眉。
“那就请胡神医为我父亲把脉吧。”齐州长道。
胡神医倨傲地背着药箱走过去,先是捋了下胡须,一副高人做派,然后开始给齐老把脉。
齐老心里其实是有七八分相信盛雪落的,但是毕竟盛雪落年纪还小,而且把脉之后什么都没说,齐老也有些犹豫了,才同意让胡神医也把脉。
胡神医把完脉之后,捋着胡须,道:“病人的病根在肺部,这病至少有四十年的光景了。”
这话一出,齐州长的眼睛一亮,“的确,家父这病的确是有很多年了。神医您看,这病该怎么治疗?”
胡神医收回手,斜着眼睛看向盛雪落,“这个小姑娘先看的,让她先说。”
盛羽西在旁边嗤笑,一个草包而已,难道还真能指望她能说出药方吗?
盛雪落却点点头,说道:“老爷子的病因在于修炼内功的时候岔了气,这原本只是个小问题,却因为当时没有及时调整,而导致这股气郁结在肺部,导致肺部受压,现在一般药物已经无法治疗了,需要先行针,再配合我配制的药丸,三天之内,保证齐老药到病除。”
她说完之后,四周一片安静。
胡神医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个小姑娘简直就是胡来!
齐老的病针灸根本没用,需要用狼虎之药,才能把肺部顽固的病根给拔出。
她居然说什么用针,还说她自己配置的药丸。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胡神医连连冷笑,“你们相信一个小姑娘的话?”
齐州长有些迟疑,“胡神医怎么看?”
胡神医抖着胡须,阴阳怪气地说:“我的医治方法和这个小姑娘南辕北辙,完全不同,现在就看你们家属愿意听谁的。”
齐州长略一沉思,觉得让盛雪落一个小姑娘治病,实在不靠谱。
这位胡神医他也有所耳闻,听说医术很是高明。
要给齐老看病的话,还是要请这种上了年纪的,有名望的医生来看才行。
但是齐老似乎很看重这位盛大小姐,齐州长想了想,还是非常恭敬地询问齐老的意见,“父亲,您愿意用谁的药方?”
齐老见识过盛雪落的内功,她的内力深厚,就连自己都自愧不如。
再加上她赠送的那份内功心法,那可是无价之宝。
就算是真正的一块帝王绿翡翠,也无法与之相比较。
齐老看向盛雪落,刚才她妹妹说她是个情妇的时候,她把脉的手指连抖都没有抖一下。
她平静如水,不起丝毫涟漪,如果不是她心中早就有了计较,绝对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