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东说一提到陈宝珠，我眼珠子就放贼光。我自己真不知道。
但是，每当观察蒯新民，我就觉得他眼冒凶光。这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在夜总会看过场，常跟人动手脚，难道和这段经历有关？不知道。
我问程旭东：“程霞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怎么会找老蒯？”
他说：“现在这市道，大学生又咋地，大把找不到工作。”
我说：“找不到工作归找不到工作，品位档次、知识结构摆在那儿，她应该和老蒯没有共同语言。”
他说：“他俩是青梅竹马，怎么没有共同语言？老大，说实话，你我都没有资格谈论爱情，尤其是别人的爱情。”
显然，他想结束这个话题。
我说：“听你的，不谈别人的爱情。谈谈自己厂里的员工总可以吧。这个老蒯，我怎么感觉他身上有股凶劲，换句话说，有股戾气。”
他说：“你说说看，他和同事闹别扭了，还是给老板你惹祸了？”
我摇摇头：“都没有。”
他说：“这不就结了。人家块头大，肌肉发达，总不是罪吧？”
这话不能服人。大块头健身房多的是，并非人人有那种戾气，准确地说，十有八九没有。程旭东有点不高兴，我也懒得深究下去。反正迟早要走的人，没必要较真。
李锦标的订单接来后，厂里上上下下为之一振。趁这个机会，我抓紧教育庄心如。
“心如啊，作为厂里核心管理层的一员，你得有保密意识，不能什么事都往外说，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坚决不能说；另外，有些客户到厂里谈生意，不喜欢无关人员在场，这时候你得主动回避，不要叫我提醒你。”
庄心如脸色难看起来，低声说：“老板，我懂了。”
我说：“把你同学叫来吧，我跟他谈谈广告的事。”
她一下又高兴起来：“老板，你这就对了，咱们厂现在有钱，应该乘胜追击，主动打广告。我同学说，好酒也怕巷子深，像咱们这种小厂，不打广告根本没人知道。”
业务拓展我是新手，一番思量后，打算从两方面着手，一方面挖掘老厂客户，连带客户――像李锦标这种，还有吴总这样的潜在客户；一方面结交新客户。结交新客户很重要的一个手段就是打广告，只待资金宽裕，立即着手实施。
庄心如的同学叫小郭，小伙子长得挺精神，嘴巴也能说，在他的“忽悠”下，我在特区报选了一款包月的广告，小方格那种，每个月2千来块钱，下了半年的单。小郭要请我吃饭。我说不用，你非要请，就请心如吧。
庄心如刀切豆腐两面光，高兴得不行。
广告见报后，电话多了起来，可惜大部分无关生意，确切说，无关我的生意：有地产经纪介绍在建楼盘的，有保险公司预约陌生拜访的，有健身会馆宣传打折优惠的，甚至，还有婚介所推销失婚富婆的。。绕是如此，不能不接，天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
这天，接到一个电话，是个女声：“喂，你好！是刘总吗？”
如果声音也可以用“性感”来形容，那这个声音性感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