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陈董，你尽管在家里讨论股票。”
她说：“你想害我离婚？”
我说：“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会有大把人接盘的。”
她说：“老刘，你会不会接盘？”
想起女人最大的愿望是有人爱她，我说：“我在跌停板等你。”
“别咒我，得出多大的事才能跌停板。”陈宝珠咯咯笑，半晌说，“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再给你讲一条新手入市最重要的法则，用闲钱炒股。也就是说，不借钱炒股，不拿吃饭的钱炒股，不拿看病的钱炒股，对你这样的老板来说，就是不挪用资金炒股。”
这个好理解，借来的钱、挪用的钱经不起风浪，一有风吹草动就得割肉，闲钱因为闲，可以以时间换空间。
离开飞翔电子，我给乔芳打电话，底气十足地问她：“阿芳，开户办好没有？”
“没有，还没排到跟前，人家就下班了。”她说。
“你得抓紧办！”我说，“现在是牛市，耽搁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钱。”仿佛股市遍地黄金，俯拾即是，去晚了就被别人捡完了。
“我明天一早就去。”她也急起来。
“你在哪个公司开户？”我说。
“招商证券，离我家不远。”她说。
我明天也去开户，也去招商证券，但我避开乔芳，去另一家营业部。
既然是股市高手，理应炒了很多年，理应像陈宝珠这样，有血汗，有泪水，有故事，最起码早就有了股票账户，被乔芳撞到现开，多缺乏说服力，多尴尬。
第二天上午，我刚开好账户，乔芳就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也开好了。
她说：“老刘，真是不好意思，又得麻烦你了，证券公司让我在网上下一个交易软件，我不会。”
我说：“现在厂里有点事，走不开，等会忙完我就过去。”
回到厂里，把交易软件下好，打开看看，心中有数了，这才赶到乔芳家里，帮她下软件。
她说：“老刘，证券公司的人也说牛市要来了，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市场形势很好，买什么股票都涨。形势好为什么叫牛市？”
这个问题菜得不能再菜，我当初也急于知道。
“股票市场用牛和熊代表‘涨’和‘跌’两种情况，所谓‘牛市’，也称‘多头市场’，指市场行情普遍看涨，延续时间较长的大升市；所谓‘熊市’，也称‘空头市场’，指行情普遍看淡，延续时间相对较长的大跌市。”我解释说。
“什么叫多头市场和空头市场？”乔芳说。
“首先你得明白什么叫多头，什么叫空头。”我说，“认为股价看涨，买进股票，这样的就是多头，认为股价看跌，卖出股票，就是空头。买入者多于卖出者，多头压倒空头，股价持续上涨的市场，就是多头市场；反过来，卖出者多于买入者，空头压倒多头，股价持续下跌的市场，就是空头市场。”
“为什么要用牛代表多头市场，熊代表空头市场？”乔芳又说。
“牛的犄角是上扬的，公牛更有攻击性，所以用牛代表多头市场，在华尔街纽约证券交易所门前，就矗立着一尊巨大的公牛雕塑；而熊在攻击的时候，屁股是它的武器，它会用屁股使劲往下坐，所以用熊代表空头市场。”我说，“英语中有句谚语，Don‘tSellTheBearskinBeforeTheBearWasCaught，不要在在抓住熊之前就把熊皮卖掉，这和人们在熊市‘卖空’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牛熊讲完，乔芳已经五体投地了。
显摆是一种快乐，老股民对新股民的显摆，更是一种快乐，尤其在异性面前。
其实，我对乔芳显摆的，不过是些最基本的名词和常识，真正的股票交易技术，比如五浪理论，我连门都没进。
说话间，交易软件已经下好，把乔芳的股票账号和交易密码输进去后，出现了交易界面。
她说：“现在是不是可以买了？”
我说：“别着急买，这几天你先熟悉软件，再把股票熟悉一下，等星期天，我告诉你买哪几只，用什么方法买，下星期就可以动手了。”
她说：“你不是说，现在是牛市，耽搁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钱吗？”
“赚钱是长远大计，不急这一会。”我说，“阿芳，你只要听我的，这一波牛市我让你的资产翻一倍。”
“真的吗？”乔芳几乎叫起来，“投30万能赚10万，我就高兴得不知成啥样子了，翻一倍，那还不得晕死！”
我把“三三三”的资产配置方案，以及“分三次购买”的方法告诉她，末了说：“你记住，一定要听我的，不能擅作主张，否则亏钱了我可不管你。”
“我听你的，我当然听你的！”乔芳赶忙表态，“我什么都不懂，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
“现在这种牛市，投得越多，赚得越多。”我说。
“明白，我会抓紧把钱从罗占强那儿要回来。”乔芳挺醒目。
“你还想在万山红那儿入股吗？”我说。
“股市这么好赚，我暂时不想入股了――你跟她讲了没有？”她说。
“还没来得及讲。”我说。
乔芳接下来的话让我震惊，没想到一个刚刚才弄清楚牛市熊市的门外汉，一个股市菜鸟，悟性竟然这么高，“老刘，我打算这样――趁着牛市，把钱全投进去，等赚到钱，熊市来了，再把钱撤出来，然后拿一部分投资到万山红那儿。这样两不耽误，你看行不行？”
如果真能做到，那她可以算天生的理财高手。
我对股市早已心向往之，现在不但把乔芳忽悠得热情万丈，把自己也煽乎得不行，然而，我手上并没有闲钱入市。
牛市来了，别人在你的指导下赚了钱，而你只能瞪着两眼干看，这绝对是人间悲剧。
台湾有句俗语叫“人两脚，钱四脚”，意思是钱有4只脚，人追钱追不到，钱追钱轻飘飘，钱追钱比人追钱快多了。
去哪里找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