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叶宅,孙建国给我电话,说他已经拿到李锦标的支票了,问下面怎么办。
我让他马上去厂里,把支票交给庄心如。剩下的不用他操心了,我会让庄心如马上去银行进账,顺利的话,今天就能办好。
我说:“孙哥,你得打的去厂里,坐公交恐怕来不及――银行5点下班,4点半就不让人朝里进了。”
孙建国说:“我知道,我就是在的士上给你打的电话。”
这家伙,办自己的事挺上心。
我说:“你给吴总请假没有?”
孙建国说:“还没来得及。”
我说:“钱的事不用担心了,赶紧请吧。”
孙建国说:“支票交给庄心如后,就找吴总请假。你二姐听说年底又挣了7万,一会一个电话,从晌午到现在就没断过,一会问请到假没有,一会问买到票没有,把我烦得!”
矫情,明明是幸福得,这家伙非说是烦得。
叶宅附近还是偏僻,等了半天没等到的士,原打算去厂里,只好改主意,先步行去餐馆,和万山红交流一下,再从那儿打的回厂。
餐馆客人寥寥,万山红他们正凑一堆儿吃饭,见我进来,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仿佛外星人降临。
万山红说:“你出来了?”
我没好气地说:“啥出来不出来,根本就没进去!”
一群人都笑。
万山红说:“这么说,你没被警察抓住?”
我说:“骗子发的短信你也信?”
杨凤莲说:“董事长,我不信。”
陈国忠说:“你个老娘们,就显着你能!”
我说:“不信的都是好同志!”
陈国忠说:“董事长,我也不信!”
我说:“陈师傅是好同志。”
杨凤莲说:“你个老不死的,就显着你能!”
我说:“万总,你们这吃的是中饭,还是晚饭?”
万山红说:“一天三餐,这是第二餐,你就当成中饭吧。凤莲,去给董事长来一份。”
杨凤莲去前台端了一份,放在我面前。
我端起托盘,说:“万总,咱们到那边去吃,我有话跟你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角落。
我把托盘小心放在桌上,说:“开业以来,有没有人把它打翻过?”
万山红说:“没有。”
我说:“端着这玩意,我总感觉战战兢兢的。”
她说:“那是你没端习惯。”
我说:“很多客人是第一次上门,他们也没端习惯怎么办?”
她说:“反正开业以来,还没有人把托盘打翻。”
我说:“虽然没打翻,但这种战战兢兢的感觉也不好――这个问题一定得解决!”
万山红说:“提供密胺餐具的供应商已经答应帮忙解决了――他怕我们不用他的东西。我告诉他,别看我们现在用量不大,连锁店一旦开起来,就是几十上百倍的用量。”
我说:“万总,你现在谈生意挺厉害呀!”
她很得意:“全靠董事长栽培!”
我也很开心。如果这个问题能够得到令人满意的解决,那网上订餐和外卖服务就不存在技术难题了。
我说:“供应商啥时候有答复?”139中文
万山红说:“对方没说具体时间,只说一定帮忙解决。现在要过年了,人家也忙,不好意思天天追着问。”
我说:“涨工资的事你对大家说没说?”
她说:“还没有。”
我说:“先不要说,等年前放假的时候再说。因为不能回家过年,员工可能会有一些沮丧,到时候把涨工资的事一拿出来,就会冲淡、抵消这种沮丧。”
万山红点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说:“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她说:“是不是搞网吧的事?”
我说:“你怎么知道?”
她说:“杨凤莲都给我说了。”
这娘们,嘴真快。
我说:“不是搞网吧,是搞娱乐室。”
她说:“啥娱乐室,不就是网吧里头搁张乒乓球台嘛――可以上网,可以打乒乓球。”
我说:“你要这样理解那就这样理解吧。”
万山红朝人群那边瞅瞅,小声说:“老刘,我都不知道你是咋想的,有病是不是?”
我说:“怎么跟董事长讲话?!”
她说:“搞网吧是不是得另租一套房子?”
我说:“是啊!”
她说:“买电脑还有乒乓球台是不是要一笔钱?”
我说:“是啊!”
她说:“电脑一天到晚开着是不是要好多电费?”
我说:“是啊!”
她说:“是你个头,知道你还要搞?”
我说:“不搞娱乐室,员工下了班你让他干什么?待在宿舍睡大觉吗?都是年轻二八,又不是机器人,哪有那么多觉睡!总得有点娱乐活动吧?让他们上网吧去?告诉你,那地方绝对不能去!”
万山红说:“所以,你就要搞一间内部网吧?”
我说:“没错!”
她说:“你自己搞女网友,还鼓励她们搞男网友?”
我说:“小声点,你小声点行不行,他们都朝这边望了。”
她说:“望就望!”
我说:“我郑重声明,我没有搞女网友。”
万山红冷笑一声:“丑闻都传遍全世界了,还嘴硬!你猜杨凤莲怎么跟我说――董事长真是,放着总经理这么好的女人不搞,非要去搞女网友,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气愤地说:“这个老娘们,赶紧把她炒掉!”
万山红说:“小声点,你小声点行不行,他们都朝这边望了。”
我说:“望就望!”
她说:“杨凤莲还问我,网上是男的找女的多,还是女的找男的多;一般都是多大男的找多大女的,多大女的找多大男的;还问像她这么大女的如果找男的,会不会让人笑话――听听,都是什么话?”
我想了想,说:“如果杨凤莲铁了心找男网友,谁都拦不住,她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她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万山红说:“你建网吧,不是给她找男网友提供便利吗?”
我说:“好,就算我们不建网吧,那她自己买电脑在家里上网,你总管不了吧?”
万山红说:“她买电脑上网,陈国忠会答应吗?”
我说:“你告诉我,杨凤莲啥时候听过陈国忠的?”
万山红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