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是小天使！
矮墩墩的团子，穿着蕾丝缀边，华丽宫廷风的粉色小萝莉裙裙，到膝盖的裙裙上还别着毛茸茸的纯白色翎羽。
领口也是白毛毛，泡泡喇叭袖把团子肥嘟嘟的小胳膊遮起来，让她看着更淑女。
最点睛的，是在团子背后，有一双小小的天使翅膀，毛茸茸的，软软的，又小又嫩，看着就想上手rua一把。
那双翅膀跟着团子走动，还会微微晃动。
团子细软的头发，从鬓角往上编，最后扣在后脑勺，再斜斜别上一顶小天使光圈的发夹。
小团子小脸微红，带着小羞涩，拎着小裙子，紧张得朝爸爸走近。
庞阿姨帮她打扮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看呆了。
这么美腻的小小仙女儿竟然是自己哦！
不知道爸爸会不会喜欢呀？
团子在顾时深面前站定，然后笨拙地屈膝行了一礼，抖着长睫毛颤着小奶音说：“爸爸先生，中午好。”
顾时深愣了好半天，看了又看，确定这是他女儿顾檬檬，没认错人。
他上下打量团子，一双小短腿上穿的是牛奶白的袜子，脚上是白色有小翅膀的公主小皮鞋。
他一直都知道团子五官长的很好，但他没想到，团子一打扮出来，会好看到让他失态。
“非常好看。”顾时深由衷赞美，他把团子拉过来，手指头没忍住，捏了好几下团子背后的小翅膀。
团子扭身，双手往后去捂，奈何手太短，根本捂不住，她着急地说：“爸爸不要捏，会坏坏……”
顾时深瞅着比洋娃娃还好看的小团子，又伸手戳了戳她的天使光圈发夹。
团子气地跳脚：“这个也不能戳，爸爸不要乱动啦。”
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瞅着爸爸，顾时深心虚地挪开视线，收手了。
这时候，和团子穿同系列小裙裙，只不过是黑色恶魔小翅膀的秦可馨蹦了出来。
她从后面扑到秦文书背上，笑的无比欢快：“爸爸，我今天是小恶魔哟。”
秦文书显然已经习惯了，他手往背后一捞，把女儿拽出来打量。
随后斜眼朝顾时深一瞥，同样赞美道：“咱们小馨馨也很漂亮。”
那一眼的挑衅，让顾时深挑眉。
幼稚！
不过，还是小天使的团子更好看。
解读出顾时深的眼神，秦文书哼了哼，分明就是小恶魔更逗人喜欢，他女儿还有两颗萌萌哒的小尖牙！
顾时深勾起嘴角，团子还有毛茸茸的天使光圈呢。
秦文书气地喝了一大口的茶，恶魔小尖牙更萌！
哎哟，肚子更涨了。
涨的受不了，秦文书连忙起身冲去了厕所。
顾时深叹喟一声，对手落荒而逃，不战得胜，小天使胜出小恶魔一筹。
对两位老父亲的勾心斗角，小天使和小恶魔浑然不知。
小团子跟顾时深挥手：“小天使檬檬，要去撒播爱和祝福了。”
所谓撒播爱和祝福，就是小肚肚饿了，她要去吃桌子上的小甜点。
顾时深叮嘱：“少吃一点，一会该吃饭了。”
团子拿小勺子戳了一点糖浆松糕布丁，伸出小舌头舌忝舌忝，恰到好处的甜让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她觉得很好吃，便又拿了干净的小勺子，重新舀一勺，踮起脚尖，举高小手手送到顾时深嘴边。
“爸爸吃，又甜又香。”她奶声奶气地说着，呼吸间还含着布丁的甜香味，整只小团子就像块又糯又软的小布丁。
顾时深偏头过去一口吃掉，团子弯起眼睛，开心地笑起来。
六月初的浅夏阳光，透过树荫缝隙，细碎鎏金地透下来，被团子小脸上的梨涡盛住，像盛满了顾时深余生所有的温暖。
有那么一瞬间，团子带梨涡的笑脸让顾时深觉得很熟悉，眉目间的纯粹很像他认识的某个人。
他想了想，没想出像谁，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是他的女儿，肯定是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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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家的一天，团子过的很开心。
最开心的，还是庞敏将那套天使裙裙送给了小团子。
临走之时，顾时深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厚着脸皮，把藏了一天的问题问出口——
“知道哪家能定制儿童服装？”
他只认识定制西装的，再不然就是各种礼服，至于童装从来就没关注过。
庞敏愣了下，忍着笑，唰唰分享几个联系方式过去。
顾时深如释重负，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谢谢。”
回去就给团子定一堆好看的小裙子，还有亮闪闪的小发夹，对了还要配套的各种公主小皮鞋！
他要把团子打扮的，每天都是萌萌哒的小公主，走出去比任何小孩儿都可爱！
今天团子的小天使装扮，仿佛是给顾时深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晚上团子好不容易睡着后，他半边身子悬在儿童床边，抿着薄唇刷手机。
手机屏幕的幽幽光线，照出顾时深一脸的严肃认真，像是在评估一笔大项目。
然而手机页面一转——
公主裙！萝莉裙！亲子装！
父女同款恐龙居家服！
他指尖定在父女同款恐龙居家服页面上，皱着眉头犹豫不定。
团子会喜欢恐龙吗？
他记得自个小的时候，有段时间很痴迷恐龙，还花了大笔零用钱去买恐龙蛋的化石。
不过团子是小女生……
小女生也一定喜欢粉粉哒的小恐龙！
买了！
顾时深手速飞快，将款式发给童装定制工作室，然后说明要求，一定要做成粉色的小恐龙。
另外，他还把自个的尺寸发了过去，再要求做一件大号的黑色恐龙。
下完单，顾时深愣了会，满满的羞耻感姗姗冒出来。
黑夜里，他脸皮发烫，偏头瞅着小团子，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红扑扑的小脸，低声问：“会喜欢和爸爸一起穿亲子装吗？”
有恐龙大尾巴的那种。
团子被捏的不舒服，她滚了圈，小短腿伸出被子，啪叽打在爸爸肚子上，还像奶猫一样，把小脸拼命拱到爸爸怀里避免骚扰。
十天后，顾时深给团子定的小裙裙陆陆续续到了。
团子白天还在幼儿园，顾时深便亲自将团子衣柜清理了一遍。
从前苏红置办的，不太时尚的衣服，他全分了出来，然后把各式各样美美的小裙裙挂上去。
至于最后那两件恐龙亲自居家服，他把团子那件粉色的塞在衣柜最里面，如果团子不喜欢那就不用穿。
黑色成年人那件，顾时深看着又粗又壮的大尾巴沉默了，在苏红发现之前，他飞快丢箱底压着。
他是有点想和团子穿亲子装，但是看到恐龙家居服实物，也太羞耻了。
和小裙裙一同到的，还有很多闪亮亮的小发夹。
顾时深挨个整理出来再分类摆好，就搁在团子梳妆台上，她一进房间就能看到。
所有的东西都弄好，顾时深环视一圈儿童房。
他已经能想像一会团子放学回来，看到小裙裙和小发夹，一定会高兴蹦起来。
外头，传来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顾时深推着轮椅出去，就见团子飞奔而来：“爸爸！”
团子跑得飞快，顾时深心都提了起来：“慢点。”
小团子扑到爸爸大腿上，指着身后说：“爸爸，我带客人回来了。”
客人？
顾时深抬头，就见穿着中山服的中年男人从另外一辆车里下来，跟着他下车的，还有两名人高马大的保镖。
“先生，您的气色好多了。”中年男人微笑道。
顾时深眼一眯，浑身紧绷：“你来干什么？”
中年男人目光落团子身上：“先生，明天就是老板六十大寿，老板吩咐我来接小小姐回顾家。”
闻言，顾时深像被触到逆鳞的孤狼，直接开口拒绝：“不去。”
中年男人仿佛早有预料：“我只是老板助理，请先生不要为难我，老板说了，今天小小姐不回去，小小姐往后就不是顾家人。”
言下之意，团子不是顾家人，就得不到顾家人该有的东西。
顾时深捏紧了轮椅扶手，眼梢的嘲意尖锐又冷然：“想要我手里的那点东西？让老头子自己来跟我要。”
想动他女儿，谁都不行！
中年男人面露难色：“先生，小小姐今天是一定要回顾家。”
话音方落，另一道声若洪钟的嗓音蓦地响起——
“我看谁敢带我曾孙女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