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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阿玥掌家(1 / 1)

处理完奴仆之事,薛仁儒笑着对沈令玥道:“薛家现在连个厨娘都没有了,阿玥且可怜可怜叔父,容我去你家蹭顿饱饭。”

沈令玥却笑道:“饭倒是能管饱,不过我家中怕是没有叔父要喝的酒,这可如何是好?”

听闻此言,再看她满是嫌弃的眼神,薛仁儒将手放在嘴前,闻了闻,果然口中满是酒气,他又嗅了嗅身上,更是酒气逼人,犹如在酒缸中泡过一般。薛仁儒尴尬的笑道:“无酒有茶也是可以的。你们等会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薛仁儒便快步走入正院,片刻之后,他换了身白色圆领袍衫出来,三人这才前往沈家。

晚饭时,吴青萍带着沈令玥姐弟三人在内室吃饭,沈溪则陪着薛仁儒在中堂,等两人吃完又坐在榻上闲聊。

沈溪给薛仁儒斟茶,笑着为自己女儿开脱:“原本阿玥是不该管你家的事的,奈何孩子受了委屈,总要找补回来。”

薛仁儒正愁不知该如何开口,此时听闻沈溪所言,便接住话茬笑道:“既然今日阿玥管了薛家事,索性让她一直管下去好了。”

沈溪问道:“此言何意?”

薛仁儒笑道:“我想让阿玥替我管家。”见沈溪皱眉,他解释道:“现在蒹葭不在了,我又不是个耐烦庶务的,宗平还小,自然要寻个管理内宅之人,只是我并无其他女眷,若是寻个奴婢,怕又要出现今日的情形。原本我应该求一求嫂嫂的,只怕兄长不许,如此便只有阿玥合适了。如今我已清理掉宅中恶奴,再买新奴时便让阿玥去挑,这样自然没有奴仆再敢欺她。阿玥是个女儿,以后终要离家别嫁,管家是必须要学的,正好我家人事简单,方便她练手。”

沈溪看着薛仁儒,却道:“这样并非长久之计。如今你已服丧期满,不若再娶房妻室吧。”

薛仁儒回道:“我的妻子只有蒹葭一人,以后既不会娶妻也不会纳妾,如此便没有什么房内事,阿玥皆可去管。”

沈溪听了此话才松口道:“此事还需得问问阿玥,她若愿意,我也没有意见。”

薛仁儒自然知道如何说服沈令玥,高兴的要现在就唤她过来。却听沈溪又道:“你是做长辈的,不要只想着使唤小辈。阿玥和宗平的功课都荒废一年了,你这个夫子是不是也该收收心了?他们现在正是肯读书的时候。”

薛仁儒道:“兄长不说,我也正要与你说这事,我打算让宗平科举入仕。正好前些日子遇到一位旧友,他正在州学讲学,我向他了解了州学的情况,虽然比不得国子学,却也是江南进士及第最多的学馆,我想将宗平送到那里去。这原是我失约在先,不若我再给阿玥寻个博学的女夫子,如何?”

沈溪听了拧眉问道:“宗平读书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

薛仁儒低着头,语气甚是坚决:“考虑清楚了。我要让他考中进士,以己之力,位列三公,官拜九卿,如此我才有可能带着我的蒹葭重回故里。终归是我无能,连累他小小年纪便要担此重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沈溪见他想的清楚明白,叹息一声:“你考虑清楚了就行。既如此,阿玥读书的事也不用急,等会唤她来一起问问便是。”他看了看薛仁儒又道:“家事和宗平之事,你倒是安排的明明白白,你自己呢?”

薛仁儒听闻笑道:“我如何了?”

沈溪却将他上下来回打量了几番。初时,薛仁儒并不觉得如何,久了自然觉得别扭,又有些羞愧,便低下头不再说话。打量够了,沈溪才劝道:“你莫要这样混沌度日了。蒹葭只有宗平这一个孩子,你就算不在意自己,也该为他思虑一二。若你觉得在扬州待着不开心,正好,我准备下月去趟徽州,你既无事,便跟我跑一趟吧,全当是去散心了。”

薛仁儒想了想,倒也是,去哪里浪荡不是浪荡,且跟着沈溪还能开开眼界,便欣然同意。此时,他哪里会想到,刚一上路,沈溪便将他的酒断了,又像带徒弟般将他时时带在身边,事事耐心指点,颇有些要将薛记托付给他的意思,让他甚为头疼。

两人商定,便将沈令玥唤来。

薛仁儒笑着对她道:“叔父家中无女眷,宗平又年幼,所以想将管家之权托付给阿玥,你愿不愿意接下?”怕她不应,他又诱道:“到时薛家大小事务皆归你管,就连叔父也听阿玥的命令行事,如何?以后薛家奴仆再有哪个敢犯上不听话的,你尽管使人打一顿再提脚卖掉,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问你阿娘,也可以来问我。”

沈令玥却问道:“那叔父今日便可将酒戒了,明日继续给我和宗平授课吗?”

薛仁儒哪里离得那杯中之物,便讨好的笑道:“哪有文人墨客不爱饮酒的?下个月我就要与你阿耶去外地经商了,难免要应酬一二,自然戒不得。不过叔父答应你,以后少饮,少饮。”说着他还咧嘴朝沈令玥笑,笑完又道:“至于读书之事,刚才我已与你阿耶商量过了,过几日便送宗平去州学读书。你若愿意,便再给你请个女夫子,如何?”

沈令玥想了想,便行礼道:“正好父亲和叔父都在,我便将我的想法告诉两位大人:我想从商。”

沈溪却不觉意外,只问:“为何?”

沈令玥回道:“我阿娘常言:嫁妆是女子的底气。既如此,自然多多益善,当世女子不能像男子般读书入仕,若想谋得大财,唯有经商。”

薛仁儒却忧虑道:“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商为最末。你出身商户已是无奈,何苦再去做男子才做的辛苦事?若只为求得嫁妆,你只管告诉叔父,叔父给你添妆便是。你叔母并没有什么嫁妆,你可曾瞧见家里哪个给她委屈了?”

沈令玥却道:“金银不过是些死物,我要的是如父亲般经商理财的才干,这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薛仁儒见她态度坚定,无奈只得向沈溪求助,却听沈溪又问:“你若从商,有两条路可寻,一条是来薛记做事,一条是你自己做事,你想走哪条?”

沈令玥问道:“有何不同?”

沈溪回道:“在薛记做事,自然要按照薛记的规矩来,一点点学习,一步步提升,薛记给你开月钱,若做的好可以年底分红。若是你自己做事,为父可以出资,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过要自担盈亏。”

沈令玥回道:“我愿意自己做。”

沈溪点头道:“那好,我便给你设置三题,视你的完成情况,决定给你出资多少。”他见阿玥点头,又道:“我出远门期间,薛记管事小事自决,大事或书信问我,或集体商议。下月我外出后,凡有事,我便让管事来寻你,你将你的解决之道记录下来,到时候我会查看有多少被管事采纳了。这便是第一题。这个月,你便跟着我先熟悉一下薛记产业。”

沈令玥未想过父亲如此轻易便同意了,自然欢喜应是。

沈溪见她欢喜也是欢喜,摸着她的头道:“阿玥,你须知道,阿耶并不求你能挣下多大的家业,只盼你能一生喜乐。”

第二日一早,沈令玥便带着白敛去薛家看牙婆领来的奴仆。早就听闻薛家发卖了很多奴仆,四个牙婆牙郎带着上百人,乌压压候在薛府门外,只盼着能多选中几个自己带来的。沈令玥却只每家挑六人,一共选了二十四个奴仆,当中竟没有一个年轻貌美的。

打发走牙婆牙郎,奴仆又站在外院聆听沈令玥的训话,之后才由白敛和叶青各自领走教导规矩。

到了下午,沈令玥便跟着沈溪去薛记理事。晚上回来,向薛仁儒问了学馆之事,又领着朱书、白敛给薛宗平收拾行囊。

等收拾完,沈令玥拉着朱书坐到榻上,笑道:“朱书,我记得之前你说过,叔母答应过你,等你大了,便销你奴籍,放你归家。自宗平幼时,你便一直照顾他,甚是用心,如今宗平要去州学读书,一月也不过回来一日,所以我想不若趁此兑现了叔母的承诺,你若愿意回家,薛家便赠你百贯盘缠,你若还想留在扬州,我便让父亲在薛记寻个有前途的伙计,送你出嫁,如何?”

朱书手指缠衣低头听了,低声问道:“郎君知道吗?”

沈令玥道:“我跟他说过了。”

朱书这才哭着起身向沈令玥磕头行礼:“谢谢大娘,我想回洛阳老家。”

沈令玥连忙起身和白敛一起将她扶起。沈令玥笑道:“这是喜事,哭什么?”说着她用绣帕给朱书擦泪,又道:“明日我便让父亲寻个去洛阳的相熟的商队,到时候你跟着商队一起走,这样也安全。”

白敛在一旁打趣道:“朱书姐姐,快别哭了,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如此好事,我们须得在你走前宰你最后一顿,也沾沾你的福气。”

朱书这才笑道:“大娘心善,你又是她贴身的大侍女,你尽管用心伺候着,到时保管你的福气不会比我少。”

白敛听了,便挽起沈令玥的衣袖求道:“大娘,我没有朱书命好,是个没家的,等我大了不讨喜后,能不能让我自己挑夫婿呀?”

沈令玥笑道:“你自己挑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也须得问一问郎家同不同意,不能强买强卖。”

白敛不满的嗔道:“我哪里有那么霸道。”说着连自己都笑了。

还未送走朱书,第二日傍晚,薛家便已设宴为佟师傅践行。因薛宗平要去州学,佟师傅没了徒弟,便向薛仁儒辞行。

第三日一早,薛宗平和沈令玥送佟师傅至门外。佟师傅对薛宗平道:“宗平,你很有习武天赋,虽然以后要读书取仕了,但习武可强身健体,莫要荒废了。为师会定居于宣城无名山下,你若有事便去那里寻我。”

薛宗平点头称是,又向佟师傅行礼拜别,佟师傅受礼后转身上马离去。

看着佟师傅渐行渐远,又想着前几日薛家琴棋书画还有说有笑的在一起打闹,而今满院却都换了面孔,就连阿瞒也要外出求学了,沈令玥颇有些曲终人散的感觉。

薛宗平见她站在那里出神,便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阿姐,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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