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琴被一个黑影,确切地说是一个人,背在身上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山坳间。汪乔年拔腿就追。山间植被纷乱,荆棘丛生,不辨道路。汪乔年追了一阵,总是不能超过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看样子熟悉山路的形势,本来跑得很快,可是因为肩上背着一个人,但也不能脱身。其实,要是一般人早就追不上黑影了,只是汪乔年的体力强健,再加上他在睡梦中已经掌握了九阴白骨爪的内功心法,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情急之下,不管不顾地拼命奔跑,跑着跑着就感觉呼吸不畅,他心里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救下顾琴,不能再让她死了。对了,为什么要用个“再”字?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却酸的要命,那是因为出院后汪乔年根本没有多少运动,住院期间,肌肉已经松软了。但是他不自觉地呼吸吐纳,慢慢地越跑越快,最后越跑越感觉胸口舒畅。
约莫二十分钟过去了,前面的黑影好像跑不动了,他将套住顾琴的麻袋放在地上,只见麻袋里不住地扭动。黑影穿一身黑衣,头上带着头罩,阳光照在在热带丛林里,看不到他的脸,但是看到此人的眼睛射着凶狠地光芒。
他从绑腿上抽出一柄刀来,刀子看上去就很锋利,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寒光。他将刀子在手掌中转了几下,看他将刀子抛上天空再伸手接住,就知道此人擅长使刀。
汪乔年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害怕的概念,他此刻就想救出顾琴,哪怕刀子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几个窟窿,也不能再让顾琴死掉!怎么又说了“再”?不管了,奶奶个熊,来吧!
汪乔年从地上拿起一块棱角比较尖的石头,大吼一声,朝黑衣人挥去。他的气势犹如猛虎扑食,声震四方。树林里的鸟儿、雀儿呼啦啦飞出一大片。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目光更加阴狠,他右手反手握刀,左手一把拉过汪乔年举着石头的右手,同时右手刀子就要扎进汪乔年的脖子。
汪乔年心道,糟糕!他伸出左臂一挡,拦住了黑衣人的刀子。同时左臂一绕,将黑衣人拿着刀子的胳膊夹在肋下。
二人胳膊对胳膊,比拼着力量,此刻谁也不必谁的力量更大。其实,汪乔年此刻不知道,他的内力已经和梦中的柴宝臣无二了,只不过从来也想不到要使用内力,因此只使出蛮劲,和一般人无异。
顾琴在麻袋里不住的扭动着,看样子既害怕又难受。她听到了搏斗声,由于嘴里被塞住了布团,因此说不出话来,但是唔唔地极力发出声音求救。
看到痛苦的顾琴,汪乔年心中的怒火在燃烧。黑人的右手被汪乔年的胳膊夹在肋骨边,他使劲抽动着自己的胳膊,见胳膊抽不出来,便慢慢地转动刀子,想扎在汪乔年的肋骨里。
眼见形势越来越急迫,汪乔年的嗓子越来越难受,那是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让他的体液迅速分泌,喉间憋着一口大痰。实在受不了了,汪乔年“咔”地一声,奋力将这口令人恶心的大痰吐到黑衣人的眼睛里。
由于两人处于焦灼状态,距离实在太近,汪乔年的这一口大痰全部吐进了黑衣人的右眼里,又粘又腥!
本来也就是有些恶心,黑衣人大可以眯着右眼,只睁开左眼继续和汪乔年搏斗,但是他却像被什么厉害的暗器打中了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体剧烈地摇晃,接着右眼眼球突然转了出来,浓痰占据了他右眼眼眶的位置,随后黑衣人瘫软了,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痰有毒?
说道有毒,汪乔年吓了一跳,自己岂不是每天都要与毒为伴?这可不行,以后与顾琴接吻了,不就害了她了吗?抽空得要医院验下血,检查一下。
其实,汪乔年不知道,刚才在生死一线的时候,由于应激反应,他的内力已经开始鼓荡,直到一口浓痰射出,内力也找到了宣泄的口子,那口痰就像一枚极厉害的铜弹,打入了黑衣人的右眼里,并将其眼球打了出来,最后打入黑衣人的脑中,立刻就将黑衣人毙命。
其实这是符合物理学力学规律的,只要物体以极快的速度打进要害部位,就能将人顷刻毙命。汪乔年的那口大痰以极快的速度射出,就好比一颗厉害的铅丸,打进黑衣人全身最柔弱的部位——眼睛,黑衣人焉有不死之理。
汪乔年捡起黑衣人手中的刀子,走到顾琴身边,柔声说道:“顾琴,不要怕,坏人被我打昏了,我马上就放你出来。”
顾琴不再扭动,汪乔年用刀子将麻袋的绳口割开,顾琴从麻袋里走了出来,一头扎进汪乔年的怀里,嘤咛地哭了起来。她那瀑布一样柔顺的秀发垂了下来,散发出一阵阵处子身上才有的暗香。
汪乔年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别伤心了,这不是没事了吗?我们赶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顾琴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汪乔年,又将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抱。然后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问道:“你是怎么把他打倒的?”
“我也不知道,我就在他脸上吐了一口痰,然后他就昏倒了,可能是心脏不好吧,被我恶心得心脏病发作了。”汪乔年很认真地想着。
“噗哧!”顾琴破涕为笑,而后忍不住放声大笑,说道:“真有这事?”就拉着汪乔年的手走过去看了看,只见那人的一个眼窝深凹陷下去,里面血肉模糊。“哎哟!”顾琴又惊又吓,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连声叫道“好恶心!”随后又用手指在那人的脖子上按了一下,说道:“这个人已经死了,我们快走吧。这个黑衣人能偷袭到我们,就意味着我爸他们也不安全了。”
“对,你想得真周到。我们得用手机对他拍个照,以后也好查查是谁和我们为难。”汪乔年向自己的口袋摸去,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在了。这时,他才想起来,手机交给顾琴拍照用的,肯定是被偷袭的时候弄掉在地上了。
顾琴数到:“我有一个随身的小包包,那里面有我的手机和护照。”刚才拍照的时候放在大树边的。
“对了,护照!”汪乔年向自己的口袋摸去,还好,钱包仍然在身上,没有在刚才的奔跑中掉下来,里面有护照和前。只要有钱就行,就可以找一家宾馆先住着,用QQ和云中鹤他们取得联系,然后就在宾馆里等待就行了。
汪乔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顾琴表示赞同。汪乔年又在黑衣人身上翻了翻,那人身上竟然连一个口袋都没有,更别说手机了。
“那我们赶紧回去。”汪乔年说道。
顾琴望了望四周,只见树深林密,问道:“乔年哥,你还记得来时的路吗?”
汪乔年一拍脑门,想了想,道:“糟糕,刚才只顾追他了,浑然没有注意方向和道路。”其实在这深林中,哪里有路,全靠经验辨认方向。如果汪乔年和顾琴身边有手机,那还好说,不管如何,手机还能定个位,据此就可以推断hirom寺庙的大致位置。这下好了,汪乔年和顾琴只能根据太阳的方位,碰碰运气,先下山再说。
“你还记得刚才拍照,阳光照射的角度吧。”汪乔年问道。
“当然记得,角度好,拍的照片才好看。”顾琴笑道。经过这件事情,哪怕身处险恶之中,只要有汪乔年在身边,她就不会害怕,因此这时还能笑出来,而不是皱着眉。
“那好,我现在站在这棵树下,你看一看。”汪乔年走到一颗参天的古树下。
顾琴蹲了下来,手托着腮认真地看着,感觉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真是帅呆了,轻启朱唇:“你把脸侧向右边。”顾琴又挪了挪位置,最后,确定汪乔年站的位置和在寺庙院墙外站的位置角度一样。
“据刚才拍照的时间已经过去大概一个小时了,太阳的角度会偏向东南15度,这么一来,寺庙的方向应该在西边!”说着汪乔年用手一指。
顾琴跳起来拍了拍手,几步蹦到汪乔年身边,说道:“你太棒了!”
“现在就回去。”
“好。”
二人并肩走在茂密的树林里,这里漫无人烟,脚下杂草藤蔓遍布,汪乔年这时才发现道路非常难走,浑然不像来时因为紧张顾琴不辨道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