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和李在古各带领一队羽林卫,出现在裴家府邸外面。
两人吩咐羽林卫包围裴寂府邸,并对各进出口设置关卡,预防裴寂逃跑。
已经换成铠甲,手持兵器的李在古带着一队羽林卫去裴家府邸后门。
此次前来,李在古不是以天策府将领的身份,而是以翊卫羽林郎将的身份。
因此,他没有蒙脸。
李在古留下一部分羽林卫士兵在外面把守,然后带着十多个羽林卫士兵由后门走进府邸里面。
与此同时,裴律帅正集结府兵于后院。
“报!”
一个府兵突然跑来。
“驸马都尉,有十多个羽林卫将士正由后门走来!”
裴律帅先是眉头一皱,接着镇定地对身旁一个校尉道:“卢校尉,带士兵去看看是何人闯裴家府邸!”
“遵命!”
卢校尉随即带着几个府兵离开后院。
李在古等人从后门走进裴寂府邸后,还没走到后院,就被卢校尉拦下。
“你等是何人?”卢校尉凶神恶煞道,“擅自闯入裴家府邸,实在胆大妄为!”
“裴寂府邸又如何?”李在古瞥了一眼卢校尉,不以为意道。
“此处是当今左仆射府邸,不是你等想进便能进!”卢校尉的脸上浮现出怒色。
“是左仆射府邸,又不是皇宫,本将军想进便进!”李在古不屑道。
“大胆!”卢校尉看到李在古竟敢不把左仆射放在眼中,勃然大怒。
“大胆的是你!”李在古横扫一眼卢校尉,冷声道,“小小一个府兵校尉,也敢拦本将军,拿下!”
李在古话音一落,就有两个羽林卫上前,要对卢校尉动手。
卢校尉见状,拔出横刀。
李在古瞳孔微微一缩,掠过寒意。
一个校尉也敢抵抗羽林卫,可想而知,裴寂府邸中的人,平时有多么的不把人放在眼里。
“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李在古冷冷道。
卢校尉听到李在古下格杀令,脸色一变,眼神中露出怯意。
他方才只是狐假虎威,想凭借裴寂的名号,让李在古知难而退,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在古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下格杀令。
卢校尉看得出对方官职比自己大,带的又是羽林卫。若对方硬闯,自己一个小小的校尉根本拦不住。
卢校尉横刀于身前,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但他的双脚却开始慢慢后退。
“噔噔噔……”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传来!
很快!
裴律帅带人赶到。
“驸马都尉,有人闯裴家府邸!”卢校尉急忙叫道。
“何人如此胆大,裴家府邸也敢闯?”裴律帅一边跑到卢校尉面前,一边怒形于色道。
他猜得到来者不善,但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自然敢放肆。
“又来一个找死的!”李在古盯着裴律帅,满脸不屑。
裴律帅定睛一看,感觉到眼前的小将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可他听到李在古讲话如此狂妄,没多想,顿时怒火中烧:“哪里来的小将?敢在裴家府邸撒野!”
李在古懒得跟他废话,命令道:“众将士听令,裴寂卖官鬻狱,并有谋反之心,本将奉圣上旨意,将一干人等捉拿归案,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到吃惊。
连那些羽林卫也不例外。
为了保证捉拿裴寂的消息不会提前泄露,李在古和尉迟敬德来之前都没有告诉羽林卫实情。
那些羽林卫愕然了一下,才应道:“遵命!”
裴律帅吃惊过后,咬咬牙道:“你胡说!父亲大人身为大唐开国功臣,又是当今左仆射,怎么可能有谋反之心!一定是有人污蔑!”
“若无证据,圣上不会下旨让我等前来捉拿裴寂与其家人!”李在古冷眼瞅着裴律帅,厉声道。
裴律帅脸皮抽动几下,心里感到不安。
对方说得对,圣上之所以会下旨,肯定是有所凭证。
裴律帅双眼掠过惧意。
忽然,他双眼一瞪,似乎想起了什么。
没错,眼前这个小将的声音很熟悉,一定是在哪里听过。还有,他的言行举止也像某个人。
对了,是他!
对,就是他!
那个打自己下马的天策府将领!
可是,他为何成了羽林卫将领?
他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这个人根本不怕裴家,更不会有情面可给。
当初明知道自己是驸马都尉,又是当今左仆射儿子,依然敢打自己。何况,如今自己父亲涉嫌谋反,对方更是不把自己人放在眼里。
李在古看到裴律帅无话可说,吼道:“所有人,即刻放下武器!”
裴律帅身后的府兵面面相觑,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放下武器。
裴律帅心里不忿,紧握刀柄,手背青筋凸出。
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感到害怕,双肩颤抖两下。
李在古见状,以为裴律帅要反抗,手中龙胆枪一举一振,指着裴律帅:“速速放下武器,否则别怪本将军枪头无眼!”
裴律帅犹豫着要不要束手就擒,眉头紧锁,脸皮紧绷。
“少爷,不好啦,不好啦!”
突然,有个仆人奔跑而来。
裴律帅随即转过头,疑问地看着那个仆人。
“少……少爷……老爷……被……被尉迟将军带走……”那个仆人气喘吁吁道。
“什么?”裴律帅大惊失色。
那个仆人深呼吸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语气不要那么急速,接着道:“老爷被带走之前,吩……吩咐小的告知少爷,别……别做任何抵抗,要相信圣上,会还裴家清白。”
裴律帅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失望的神色来,手中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这个人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显得沮丧不堪。
他身后的府兵见状,纷纷放下手里的兵器。
李在古收回龙胆枪,紧接着左手一挥,立即有两个士兵上前抓住裴律帅。
“算你识相!”李在古斜睨着裴律帅,挖苦道,“本将军还等着你反抗,没想到你如此不堪,放弃了抵抗!”
裴律帅耷拉着头,没有接话。
此时的他,心乱如麻。
李在古留下几个羽林卫看管府兵,然后押解裴律帅回去。
主要的人已经捉拿到,其他人无足轻重。
李在古离开之时,尉迟敬德已经吩咐羽林卫对裴家进行大搜索,试图找出更多关于裴寂有谋反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