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故人一脸颓唐的坐在自己的马车上面壁思过。
“我真是一个愚蠢的人!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无敌了!但是现在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我的错误!所以老天爷你能不能把我做的愚蠢的事收回去!我是如此真诚而又谦卑的在反思我的错误!”
在她固执的以为老天爷可以听到她虔诚的祷告收回她的错误后,默念这段话的第一千八百七十四遍时,一个美丽的声音温柔的在她背后说话,炸起了她一身的汗毛!!
“皇嫂,下车用膳吧!”
没错,这个人就是她要嫁的,昨夜被她误认为土匪的,实际是因为她来到的日期变动所以来接亲的,那骑马美人慕容夏的,皇弟的唯一,额,唯一的皇弟,慕容流!
对,就是昨夜嘲讽着说没有听说有人要来和亲的那个人,就是那个说完带头哈哈大笑让宫故人难堪的那个人,就是害得宫故人面壁思过默念一千八百七十四遍解咒咒的那个人:慕容夏的胞弟,并且现在正要掀开马车的垂帘进来。
“啊!老娘的婚车连巧穗都没让进你算个毛线!”宫故人又羞又怒一脚揣上他的肩膀,只听那人闷哼一声,胳膊应声脱臼,人也从马车上栽倒在地。
车外的声音顿时嘈杂起来,车内的宫故人顿时满头大汗。怎么办怎么办,她还没验夫君的货,却已经侮辱了她夫君的族群,又踢伤了她夫君唯一的胞弟!
这个世界我果然无法理解所以才闯此大祸!瘫倒在车的宫故人如是想,还是想办法补救吧。
她悄悄的掀起马车的帘子偷看外面的场景。
只见那慕容流头顶泥土草茎翻着白眼倒在众人的怀里,还一手捂着脱臼的左臂,另一方面,随行的老太医挎着医箱颤颤微微的走过来给他安了回去,吩咐着随嫁的几位美人丫鬟来搀着他扶到后面的马车上小心伺候。
一直到看不见人,宫故人才放下帘子,重新一脸颓唐瘫在马车里。
“小姐,下来吃饭吧。”巧穗弱弱的呼唤着,秉持着不管小姐闯了什么祸,小姐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忠心丫鬟第一原则!
宫故人可怜巴巴的瞅着巧穗,磨蹭着出了马车:“巧穗啊,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
“小姐你自己都要饿坏了!还想着他干嘛呀!”没神经的巧穗眼里只有她家小姐是活人。
宫故人撇撇嘴:“我,其实不饿。”是,在马车里叨叨一千八百七十四遍解咒咒怎么可能不饿!!但是作为一个马上要当别人皇嫂的人踢伤了人家却连个歉都不道就太不厚道了!!那可是唯一的小叔子啊!!
巧穗无奈,只能搀着她饿虚了却还强撑的主子去后面慕容流歇着的马车。
刚说公主要来看皇弟,车上的陪嫁丫头们便鱼贯而出,聘聘袅袅盈盈而立一字排开的下来,真是一幅生动的立体的簪花仕女。
宫故人嘴角抽搐,很后悔自己自找打脸的行为,但是来都来了也只能上去。
掀开车帘,一个果盘迎面而来,不偏不倚砸着宫故人的头,又咣的一声掉在地上打转。
宫故人只觉红颜薄命且恶向胆边生,挽着袖子就扑进去开战!
巧穗当然不会放过此机会以示忠心,跟进去两恶女对一伤男,噼里啪啦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是宫故人饿的)一顿乱打!
只有华烁等人还有理智,蜂拥而上拉架,结果拉掉了马车的车帘窗帘铃铛流苏还挤坏了一侧车厢。
曹大人气的跺脚,指着鼻青脸肿的三个人:“气度!气度!”
宫故人眼神凶狠看着慕容流,慕容流眼神凶狠瞪着咬了他的巧穗,没神经的巧穗对手指,在曹大人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愧疚与委屈。
历经,咳咳,坎坷,车队终于重新出发了。不过这一次的行进速度实在是慢,多亏了我们的大拖油瓶。
宫故人正在向各位证明,将军府呆久了,不只繁华的城市有吸引力,山川草野更有吸引力!
只见车队浩浩荡荡,马儿踱着步子悠闲自在,美人们坐在危险的车厢里巧笑嫣然,英俊的小伙子和稳重的曹大人坐在健硕的马匹背上,真是和谐美好的送亲和亲一家亲的大家庭。
嘛,虽然最英俊的华烁在公主婚车上,看似是没有驾照的车夫,实则是婚车的守护者,禁止一切人员入内;虽然宫故人徒步在地不停的拈花惹草扑蜂捕蝶,忠心的丫鬟巧穗时不时还端茶送水持扇擦汗……
宫故人的想法是:通过运动活络血脉从而使额头大包里於肿尽快消散,好让她能有脸见她那英俊的相公。
但是此等没有科学依据的愚蠢之举当然不可能成功。
宫故人只落得了一脸疲惫和浑身酸软。让悠然躺在美人丫鬟堆里享受揉肩捶背的慕容流又是一阵嘲笑。
天将黑时,和亲一行人终于走出了山青水秀,前方一条清澈的大河绵延而去,两岸是望不到边的青青草原,草上散落着牛羊群和白色的帐包。
东夷,到了。
但是宫故人一掀开车帘,看到的就是慕容流欠揍的脸。
“皇嫂会骑马吗?”马上的人一脸挑衅。
“哼!大将之女,为何不会!”来吧,来战!
宫故人正想叫华烁给她牵马,却被慕容流拦腰一揽已侧坐马上,没等坐稳,马鞭一响已飞奔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慕容!流你!混蛋!
腰上的手臂力道加大:“再喊小心咬着舌头!哈哈哈哈哈哈~”
宫故人再次感觉自己红颜薄命如斯,在飞奔的马上挥着手脚挣扎着,内心几乎是一心寻死的。
跟着曹大人出大帐接亲的慕容夏,看到的就是他那调皮的皇弟骑着全东夷最烈的烈马奔驰在野,怀里的人还不知危险的挥着手脚挣扎的场面。再看婚车旁的小丫鬟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想必那来和亲的公主,一定是被他顽劣的皇弟欺负了。
慕容夏嘬着嘴唇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那马儿听了立刻回奔,在主人面前停住扬蹄两次,试图将背上的人翻下来。
自身难保的慕容流松了手,一个面有菜色,蓬头垢面,难分性别的,人型生物摔在地上,翻了两下,吐了起来。
“慕容流老娘我跟你势不两立!!!!”吐完如此开口。
慕容夏看着那狼狈叫骂的人,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毫不)嫌弃的走上前,在她身边蹲下,温柔的(?)拨开她粘在脸上的头发温柔的注视着她。
宫故人也温柔的沉醉在美人的注目里。以她现在被马颠晕的本就没什么智商的脑子,就算亲爹在面前都认不出来,何况是如此闪瞎眼的的美人?这简直就是做梦一样。
忠心的巧穗看到自家小姐和未来姑爷如此狼狈的第一次眼神交融,简直要感动的哭出来,而唯一保留智商的华烁则是一脸揪心。
小姐啊小姐,你本就没有倾世之姿,也没有贤惠的品德,如今还以此等凡是男人就不能忍耐的姿态作为第一印象……小人颇为您的幸福担心啊!流泪,流泪,忍不住的流泪。
果然,温柔的(?)慕容夏在对宫故人进行了一番详细的审视后,说了下面一句话。
“果然如你爹所说又蠢又丑,宫将军诚不欺我!”然后摆手就走。
宫故人在原地伤心她的美人走失于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与夫君的第一次见面已经结束,而且自己还被夫君嫌弃的连拉起来都怕脏了手。
同时石化的众人:……自作自受!
远天几只晚鸟归巢,几粒星子挂上,圆满的月儿也升,今夜注定有人无眠有人多梦。愿明天的事情如宫故人今夜的美梦一样,精彩纷呈。
第二日,又是日上三竿时,放牧的营中,和亲公主所住的大帐中,传来某人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余音袅袅,绕帐三日。
慕容流: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慕容夏:……真是够蠢。
巧穗、华烁:公主真可怜……
曹大人等:……no作nodiewhyyoutry
牧民们:莫非有鬼???
宫故人: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昨天丢人丢大发了啊啊啊!!!
入梦折花:说的好像你刚才没丢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