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易理所当然地受了,冷哼,扬手一挥,强大的劲风直接将供桌批成两半,一个诡异的血阵出现在他眼前。
他妖异的眸子微眯,啧了一声,随意划开自己的掌心,将血滴在阵心上。
司马易是天生的妖星,未觉醒前弱得一批,觉醒后,跟个人形大杀器也没有什么区别,且他的血还是妖邪鬼物最好的补品。
血落在阵法上,原本死寂的血色符文如同活了一般,快速地蠕动着,嘭,仿佛血花炸开一般,冲天的鬼气直接掀了整个祠堂。
司马易不急不缓地戴上兜帽,眨眼间,他的身影已经不见,只余优雅带着薄薄笑意的声音落入鬼气凝聚的中心。
“娄家人,一个都不能留哦,活一个,本殿就拿你去凑数。”
宛若飓风咆哮的鬼气又僵了一瞬,而后越发地凶狠了。
……
娄家没了!
一夜间被灭门,这消息如同龙卷风一样席卷整个京城,盖过某某权贵的八卦花边,占领了这个秋日的热议头条。
据说那夜,娄家上空百鬼夜行,风云变色,偌大整个宅子被笼罩在阴森恐怖的鬼气中,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一整晚,都是凄厉的惨叫声。
好在兰氏的人及时赶到,封锁了娄家周围,不过,附近的其他住民即使没被波及到,但也吓得够呛,目测是一辈子的阴影了。
最后,还是兰家主亲自出马,付出了不小代价才超度了那些鬼魂,一时间,兰氏在京城的地位又拔高了不少。
就是听说,这次娄家灭门惨案的领头是一个几百年厉鬼,他曾是运道极好、天赋异禀的自由降魔人,却被娄家祖辈所骗,惨被取了运道,命没了,还被镇压在祠堂下,保他们娄家后代繁荣,导致他永世不得超生。
啧啧,娄家可真是造孽不浅啊,难怪被灭门了。
啊呸,活该!
五品楼是京城最热闹的酒楼,这里的八卦新闻最全,京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在这里听到。
二楼角落的一处包厢,小二将两副碗筷当下,恭敬地弯腰问道:“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吗?”
玄衣少年摆了摆手,“下去吧。”
“好勒。”
小二退了出来,将门关上,晃了晃脑袋,不懂为什么那贵人一个人要用两副碗筷,但贵族们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小二能探究的。
包厢内,司马易给甄善倒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听说五品楼的桂花酿最是醇香,回味无穷,姐姐试试。”
甄善将眸光从窗外收回,淡淡一笑,也没拒绝。
浓浓的桂花香扑鼻,酒水入喉,初识甘甜柔和,后劲却能叫人神魂颠倒,甄善放下酒杯,“这酒,倒是妙。”
若她是人,恐怕此时要醉一半了。
司马易举杯,一饮而尽,脸颊苍白依旧,一丝红晕都没有。
甄善黛眉微挑,“酒量不错。”
司马易笑笑,“父皇喜欢摆酒宴,喝多了就习惯了。”
甄善道:“你要是醉了,我可不拖你回去。”
司马易靠近她,“姐姐要丢下我吗?”
少年干净的气息混着桂花酒香,热烈又醉人,甄善抬手,食指抵着他的额头,将他推开。
“好好坐着吃饭!”
自从那日在枫园后,这骚年就彻底放飞自己,每天不撩她,就浑身不舒服似的,逮到机会就往她面前凑,若非妖妃娘娘心性够坚定,早就被撩得七荤八素了。
司马易撑着头,漆黑眸子似蒙了一层水雾,温温柔柔,又懵懂青涩,“姐姐秀色可餐,只要能看着你,不吃饭也没关系。”
甄善:“……”
甄善煞风景地说道:“那你一定会饿死的。”
司马易笑开,好似她讲了一个多搞怪的笑话一样。
然鹅,娘娘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小破孩段位又上升了!
妖妃娘娘认为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不然可能出人命--她将人给打死。
“那晚,你说有事要出去,是去了娄家?”
司马易转着酒杯,“我还以为姐姐不问呢。”
甄善默了一下,“你怎知娄家祠堂下镇压着厉鬼?”
若非那晚京城鬼气骤然浓郁,鬼怪躁动,连她都不知道娄家祠堂下竟然还镇压着这么一只大鬼。
司马易道:“越是枝繁叶茂,下面的根系就越多,顾及不到的地方也就越多,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没有什么是不能挖出来的。”
甄善:“……”
行叭,本宫知道你的变态进化之路已经彻底竣工了。
可惜没奖励!
司马易笑意微敛,“姐姐觉得我这次做得不好吗?”
甄善摇头,“没有,娄家自己造的孽迟早要还的,即使你不放出那只厉鬼,百年内对方也能自己冲破封印,到时娄家下场只会更惨,现在是最好的结果了,起码没有殃及其他无辜之人,你也不必担什么因果。”
司马易眸光暖了暖,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我就知道,姐姐心里是有我的。”
甄善:“……”
骚年,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还有,请停止你的流氓行为,这要是放现代,是可以报警告你性骚扰的你造吗?
娘娘头疼地按了按额角,“你起来!”
司马易伸手,直接抱住她,“我不,我醉了!”
甄善:“……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酒量好吗?”
再说,醉的人说没醉,同理,没醉的人喜欢假装自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