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的话语募地增加余生心中一股危机感,在这里若是不与人结伙,恐怕在悬崖之下,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中文★网w w★w√.√8 1 z wく.★c★o√m
而且每一处下去的黑色铁环相去较远,明显地防备着他人,如今这般明了地说出来,显得如此残酷与冷血。
“算了,这些你以后终会见到,反正你还要在这里熬一段时日,一年……五年,或者更久……”
王魁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四人中间的暗色的包裹,难掩的紧张之色,让他的手在这几句话之间换了五个位置。
女子流婉也是一样,看似细细攒弄着手指指甲中的泥土,可是她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中间的包裹。
余生没有转头,余光却一直在扫视着三人,现自他进来,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帐篷口高高搭起,太阳一晒,仿佛看得见的马血气味,暗红色的干枯,鲜红的未干之处一片死意。
他一手撑地,就要起身,道了一句,“我出去收拾一下马肉,中午煮了吃,不然要坏透了……”
老马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手微微抬起,手上皆是黑色的细纹,细纹之中填满了污垢,手上指甲也不完整,那是长久用手劳作的结果。
“等会吧,反正拉你入伙是我的主意,有些事情也要你来决定……”
帐篷越来越热,黑色的帐篷下越来越闷,阳光之下空气不流不通,正如帐篷内一样死寂,余生微眯着眼睛,伸手挡了一下外面的明亮夺目。
却还是收起了撑地的那只手,“这些灵蚯,乃是你们三人血泪所结,我昨日才来,决定不了归属。”
没想到余生将此事挑明了书,王魁声音低沉,说了一句,“归属且再说,先数数够不够数目……”
流婉将额前落下的头挽至耳后,虽极力想要平静,但是依旧有紧张心绪,“上次数,好像只差三条还是两条……”
数字说得模糊,但是余生不相信,极为珍贵,冒着随时掉落深渊的危险,几天才能抓到的灵蚯,他不信这几人会没有具体的数目。
老马已经打开了那暗色的包裹,哗啦啦干枯成长条的暗红色灵蚯堆成一座小山,密密麻麻看去,总有上千条。
三人挽起袖口,老马向后挪动,让开一片地方,接着,他一根根地将灵蚯从一边,拿到另一边,口中轻轻数着数目。
一…二…五百八十一…九百…
老马说得十分清楚,没有一个数字念错,也未曾多拿一只灵蚯,而其余两人的眼神也跟着老马的动作移动,紧张到屏住呼吸,好像如此便会多数出几只来,又好像会打断老马口中逐渐增加的数目。
九百九十,那黯淡包裹上的灵蚯已经只有寥寥几根,已经能够分辨数目,余生一眼看去,横错之下,只有七条,加上之前数过的,加上今日抓来的,九百九十九条,离那一千的数目,只差一条。
但是余生对面的流婉对这个数目却并不满意,眼含怒色,吵着老马说道,“老马,上次数过三遍,明明是有九百九十八根,为何会少了一根……”
言语之中带着怀疑,带着急切,带着不安,带着余生难以看透的心绪,老马眉头一皱,也应了一句,“上次数确实是只差两根…”
他抬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王魁,王魁见此脸色登时一变,“怎么,你们两个怀疑是我?这东西可一直是老马管着的,而且每日在我们眼皮底下,每晚都会数一遍……”
老马垂眉低头,将身前的灵蚯又推了回去,接着一根根地数,依旧是九百九十七根,一根未多,一根不少。
流婉已经脸色阴沉,厉声道,“再数一遍!”
虽是还不相信,但是两次过后,在四人的眼下,又怎会数错,老马也照做,这一次,他的动作极其地慢,慢到每一根,都要拿起来细细观看。
数目依旧未变!
流婉脸色铁青到已经说不出话来,就连身子似乎也在颤抖着,好似这一根灵蚯关乎着她的性命,决定了她的生死。
老马始终没有抬头,拉过紫金圆桶,打开之后,伸手将两只灵蚯取出,却已经死去,干枯如地上的根根干柴。
“距离岚崆山收取灵蚯,还有半月的时间,半月之中,肯定能抓到一条……”
老马自顾地收拾着地上的灵蚯,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王魁出言打断,“既能凑够数目,可是要谁上山……”
“王魁,上次不是说好了是我么?”
流婉厉声喝断,手伸向老马还未打好结的包裹,一拉之下将黯淡的布缕撕开。
声音十分刺耳,老马似乎并不在意,又翻身取出一块完整的布,将这些灵蚯装了进去,这时王魁言道,“等等,灵蚯是我们三人一同所抓,为何要给你一人平铺道途…”
“你……”
流婉眼神欲要杀人,恍然站起身来,指着王魁,“若不是你答应将这些灵蚯给我,我能任你那般糟蹋么?”
怒意转哭,无尽的委屈与怨念爆,地上的男子怡然不动,轻笑一声,“我是七品上等灵骨,能够在岚崆宗中出人头地,到时自然能接引你上山,而你只是八品灵骨,恐怕是做不到吧!”
流婉身子一动,走向王魁,伸出手狠狠地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帐篷外都似乎听得见,王魁的脸色却依然未变,似乎甘愿受流婉一巴掌。
老马将灵蚯收好,又将紫金圆桶放在一旁,声音低沉,适时响起,“够了,上次已经说清楚了,流婉若是上山,有极大的机会被宗中弟子看中,选做双修伴侣,到时自可接我们上山。”
有了老马的支持,流婉有了极大的底气,“我是没有七品灵骨,但是我有的,却是你永远得不到的。”
在她的眼中,余生似乎看到了在岚崆山上风光的场景,似乎看到了在此地熬过多年,希望就在眼前的光彩。
王魁看着流婉,收起了笑容,背后的手紧紧握着,“岚崆山的弟子,怎会看上你这等姿色的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