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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三五日转眼而逝。
侯府的生活依旧平和而安宁,然而这一日,一颗小小的石子却无声无息打破了这份宁静。
这一日对安若娴而言,绝对是永生难忘的一日。
因为她终于离母亲更近了一步。
再次从颐荣苑无功而返,本是心情郁闷的她,在见到李嬷嬷,听闻李嬷嬷带来的消息后,心中瞬间开满了灿烂的春花。
就连刺骨的寒风,都带上了暖意。
在这个寒冷的早晨,她的幸福突然降临。
不用李嬷嬷多说,她立即就吩咐黄莺收拾行李,以期尽快搬到馨月苑。
对于她的反应,李嬷嬷表示很满意,随意叮嘱几句后,便离开了金桂苑。
而五夫人将娴小姐接到馨月苑住的消息,也随着李嬷嬷的离开,迅速在侯府传开了来。
薛氏与安文均得到消息,都跑到安若娴房中询问。
“怎么回事?孟氏为何突然让你搬到馨月苑去住?听到这个消息,我总觉得不安!”薛氏满脸焦急,无意识地来回走动,琢磨着这是不是孟氏的阴谋。
“妹妹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安文均相对冷静许多,他深深望着自己的妹妹,平静无波的眸子带着探究。
安若娴对这个原文中只知道躲在原身身后享清福的哥哥也没有多少好感,闻言撇了撇嘴,反问道:“我能做什么?”
安文均见她态度敷衍,不由皱了皱眉,安若娴并不在意,接着道:“可能是我上次帮了母亲一个小忙,所以母亲对我生了亲近之心吧。”
“小忙?”安文均眼中带着怀疑。
因着住在前院,年纪也不小了,为了避嫌,除了给老夫人以及孟氏请安外,他鲜少到后院来,也很少打听后院的消息,是以对后院发生的事并不清楚。
安若娴被他怀疑的眼神盯得心中冒火,冷哼一声,凉凉道:“我可不像某些人,进了侯府就只顾自己,对亲娘和妹妹不闻不问。”
“你——”安文均皱起眉头,清冷的眸中泛起了几丝怒意。
见两人气氛剑拔弩张,薛氏忙劝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清孟氏的目的。”
“不管是何目的,我都必须搬到馨月苑去,这是接近母亲的好机会!”
几乎是薛氏话音刚落,安若娴就笃定地开了口。
她正愁日后不方便为母亲递消息呢,如此天赐良机,她怎能放过!
安文均听着她一口一个母亲,眼底闪过猜疑。
薛氏皱了皱眉头,无奈道:“除此之外,确实没有其他选择,只是娴儿,日后到了孟氏眼皮子底下,你更要万事小心,切莫被她寻了把柄。”
“我知道。”安若娴心不在焉地点头,脸上显然带了几分喜气。安文均扫了她一眼,心底疑惑更甚。
又细细嘱咐了一番,薛氏便与安文均离开了安若娴的房间。
安文均并未立即回前院,而是到薛氏房里坐了片刻,问了些安若娴的事情,薛氏都一一告诉了他。
不说安文均,就是薛氏,也对这段时间安若娴的种种行为很是疑惑不解。
“我愈发猜不透娴儿的心思了,她对孟氏的亲近,总让我感到不安。”薛氏忍不住叹气。
安文均紧抿双唇。
从薛氏所言种种来看,他认为安若娴并非是在假装亲近孟氏,很有可能,他那妹妹是真的对孟氏生了好感,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出来,怕伤了薛氏的心。
薛氏这些日子过得很苦,没有宠爱,没有依仗,别说是过上好日子,帮衬娘家了,就是差遣下人办事,都要看人脸色。丈夫的不闻不问,女儿的异样,让她心力交瘁,然而她并不曾怨天尤人,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付出再多,她都不会后悔。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的儿子总算寻到了一丝依仗。
想着前些日子打听到来的消息,薛氏露出欢喜的笑,对着安文均谆谆告诫道:“我听说老侯爷前些日子夸了你,想是对你有了几分看重,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切记要戒骄戒躁,不得有丝毫懈怠。”
“嗯,儿子明白。”安文均颔首应了。
母子二人又说了会体己话,安文均就起身告辞了,薛氏送他出门,望着儿子愈发挺拔俊朗的背影,她抚着鬓角,轻柔地笑了。
府中的消息传得很快,不过一个早上,安若娴要搬进馨月苑的事儿就传了个遍。
二夫人与三夫人听闻后,还特意结了伴,到慕容氏房里磕起了牙。
“母亲对那外室女一向爱搭不理的,五婶却急着将人接到自己院里,也不知是在打谁的脸。”三夫人依旧是牙尖嘴利,磕着瓜子说话毫不迂回。
二夫人叹了一声,怜惜道:“我倒是瞧着澜姐儿可怜得紧。”也不知这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三夫人吐出嘴里的瓜子壳,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有母亲护着还算可怜,那我的珂姐儿岂不更可怜?”
说完,又望向只顾着喝茶,沉默不语的慕容氏,哀求道:“大嫂,您就帮帮忙,向母亲说说好话吧,就是让珂姐儿到颐荣苑住个两三日的也好啊!”
瞧着瑾姐儿在老夫人的教导下愈发气质斐然,她急得饭都要吃不下了。
闻言,二夫人装作被茶水呛到,掩唇清咳了两声。
慕容氏依旧不开口。
三夫人不由得急了,刚要开口,却听慕容氏道:“向母亲说情没用,你让珂姐儿多去瑾姐儿澜姐儿那里走动走动才是真的。”
三夫人脑子一转,立时明白了慕容氏话中的含义,顿时喜笑颜开了。
见她得瑟,二夫人不由糗她道:“珂姐儿的事你这般着急,怎的不见你着急自个儿?我听底下丫鬟说,昨儿你与三叔又拌了几句嘴?”
三夫人脸上笑容一僵,摆手道:“没的事,那些个丫鬟婆子就喜欢乱嚼舌根子。”
慕容氏与三夫人见她不愿提,也就不多问,聊起了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