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杏儿触电般蹦了起来。
柳雨萍赶了过来:“杏儿,你没事吧。”
“唔,没事……”
“你脸怎么红了?”
“……”
陆泽笑道:“或是受惊了,胡师姐不要紧吧。”
“嗯,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胡杏儿掩面羞走,柳雨萍疑惑道:“杏儿怎么了?”
陆泽趁机道:“师姐何不前去问问?”
柳雨萍偷望陆泽,含糊到:“嗯,一会便去,师弟可是来用膳,今日膳食房备了许多养气灵果,师弟修炼如此刻苦,我来为师弟挑选几样如何。”
要不要这么主动,陆泽叹了口气。
“师姐也甚为辛苦,劳烦师姐太过意不去,就不……”
“我不累!”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但她就是这般勇敢地抬起头,红着脸,眼眸中满是期盼。
这是位心思细腻,却又极有主见的女子。
陆泽洒然一笑。
“我只爱吃肉。”
“嗯!!”
柳雨萍重重点头,满心欢喜地拿过一个木盘,飘然去了。
既然有人帮忙,陆泽就不管了,待柳雨萍取来膳食,便往房间走去——他虽不在意流言蜚语,但柳雨萍毕竟是位女子。
柳雨萍端着膳食,乖巧地跟在后面,起初还有些羞涩,在意别人的目光,可渐渐地,她挺起胸脯,步子越发从容。
前面挺拔的身形,似乎能给她无限的勇气。
追求自己的仙侣,有错吗?
有错吗?
二人来到陆泽房间,陆泽道了声“谢”,大口吃了起来。
柳雨萍静静地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种奇女子,陆泽也是头一次见,不过他并不太在意,在这个世界,能与他产生交集之人,必有不凡,谁又敢保证,这不是老天为他设置的障碍?
这要是在前世,恐怕就不止用一个渣男能形容的了吧。
不过无所谓。
顺其自然。
只是有些话,还需提前告之她。
陆泽想了想,道:“师姐,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你眼中的我,未必是我;况且,我心中已有属意的女子,所以……”
“我明白!”
心中只是片刻的晦暗,柳雨萍即刻出声打断:“李师弟,你能直言相告,我很欢喜,不过正如你诗中所言……”她随手取出一张宣纸,“人生若只如初见……”
“……”
陆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此等被女子倒追之事,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
“我花心好色。”
“君子色而不淫,发乎情,止乎礼!”
“我脾气冲。”
“但成春江水,使君绕指柔。”
“我脚臭!”
“甘为君濯足……”
卧槽!
陆泽一巴掌呼到自己脸上,无语了。
姐姐你要不要这么卑微,李平安这张脸自带主角光环吗?
“你……随意吧。”
陆泽无奈了,摆起聚灵小阵,正欲运功修炼。
香风飘来,柳雨萍红着脸坐到他身边。
“?”
“是,是是你让我随意的。”
呼……
陆泽吐气静心,这时,空中忽然传来长老薪锋的声音。
“即将抵达圣都界,旗舰即刻提速,穿越护海风壁,所有人等速速回房,开启防护小阵……”
快抵达圣都了。
什么是护海风壁?
陆泽正在疑惑间,柳雨萍已轻身而起,
终于要走了。
陆泽舒了口气。
柳雨萍将房门关紧,轻轻搬动房门侧壁机关,陆泽感觉房间内气压一紧,然后她又回来了。
“师弟修炼吧,这里有我就好。”
“……”
陆泽面皮都被这无名的法阵绷紧了,便问道:“护海风壁是什么?为何旗舰要提速?”
柳雨萍笑道:
“护海风壁是圣都界的第一道防护,乃大瀛海风天然形成,若想乘飞舟进入圣都界,要达到一定飞行速度,船体才不会被罡风打散。”
陆泽点头,继续问道:“这防护小阵又有何用?”
柳雨萍道:
“护海风壁数百里之长,旗舰加速时,即便有护舰法阵,也不免会让人产生离体之感,上师怕弟子不会调理,故而要自行开启防护小阵,免得有人不小心受伤。”
柳雨萍话音刚落,陆泽脑袋忽然一晃,却是旗舰加速了。
但他马上就调整过来,所谓的离体之感,就是失重感,就好比电梯启动的那一瞬。
这种感觉很难受,不过有防护小阵,也不算太难捱。
眼前蓦地一花,柳雨萍脚下不稳,扑了过来。
陆泽赶忙将她扶住,这次没有失手。
“师姐,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些晕……”
柳雨萍红着脸道。
陆泽将她扶稳,伸手道:“师姐。”
“嗯?”
柳雨萍没懂。
陆泽轻笑一声,握住她的小手。
柳雨萍脸红得都快冒烟了,“师弟,虽然我,但……”
陆泽正色道:“师姐,平心静气,调理内息。”
手心涌起一道沁凉柔劲,顺着经脉直入心口,她旋即反应过来,当即运气调理。
只是短短半刻钟时间,旗舰已经穿过护海风壁,恢复原来的速度,陆泽松开手,偏头看去,不禁失笑。
她竟然枕着他肩膀睡着了!
这清心小术是他前天从藏书馆学的初级治疗术法,怎么还管催眠?
这么狗血?
陆泽摇了摇头,轻轻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然后盘膝坐下,开始修炼。
……
玉兔初升。
陆泽被敲门声惊动,睁开双眼,偏头望去,柳雨萍依然未醒,起身开门,是胡杏儿。
“柳师姐在不在你这里。”
她有些急迫。
陆泽看着她脸上的印子,问道:“胡师姐也刚睡醒?”
胡杏儿眼神怪异:“什么叫也?”
陆泽失笑,也不知道这二人昨晚干嘛了,侧开身子,让胡杏儿进来。
胡杏儿傻了:“你你你,们俩,睡睡了?”
陆泽没理她。
她瞥了陆泽一眼,又跑到床边,仔细观察柳雨萍,松了口气的同时,伸手捏向柳雨萍腰间软肉,“可真是位不知羞的好师姐!”
柳雨萍再也装不下去,咯咯笑着坐起来,她自是没脸见陆泽,低头施礼,翩然而去。
“臭小子,算你狠!”胡杏儿也跟着跑了出去。
陆泽莞尔,才关上门,呼吸一滞。
“……”
窗边负手站着一个人,白发黑衣,正是薪锋。
陆泽施礼道:“弟子李平安,见过薪长老。”
薪锋淡淡地嗯了一声,“小子艳福不浅。”
“让长老见笑了。”
陆泽道:“不知长老夜晚来此,有何贵干。”
薪锋冷笑,转过身,双眸闪着精光。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