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陆熹被这两个陌生的字眼刺了一下,她看向周围已经好奇向她们投来打量视线的同学,轻笑一声道:“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你是个私生女?”
“私生女”三个字深深的刺痛了陆柔的耳膜,她咬着嘴唇,一脸受伤地看着陆熹,“我们都是爹的女儿。”
陆熹欣赏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肚子里出来的,你呢,你从哪儿爬出来的?”
她的语气很平静,几乎不带任何的讽刺意味,可却犹如一把利剑深深的刺痛了陆柔的心口。
陆熹最后看了一眼她惨白的脸色,抬脚向着马车走去。
陆柔想跟上去,可又顾忌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学,怕惹怒了她,怕她真的当着众人的面爆出自己私生女的身份。
她看着陆熹动作利落的上了马车,进了马车后还挑开侧边的帘子眼神充满挑衅地看了自己一眼,好像在问:你敢上来吗?
她紧紧的咬着唇,目送着陆熹的马车离开。
“陆同学?”陈山河远远地就看见陆柔竟同陆熹站在一处说话,立马紧张地走了过来。
陆柔闻言转头看过来,见是陈夫子,慌忙又背过身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而后才笑望着陈山河,行了一礼,“陈夫子。”
陈山河见她小脸微微发白,又似乎哭过,顿时皱紧了眉头,看了一眼陆熹马车离开的方向,“是不是那个陆熹又欺负你了?”
陆柔忙摇头,急切的解释道:“不是的陈夫子,陆熹她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想为那天的事跟她道歉,她还没消气。”
这还不就是欺负了吗?
陈山河咬牙道:“这个陆熹实在太狂妄了,我要去找找你们儒学老师,我看看他何长生这儒学课是怎么上的,学生如此目无尊长欺负同窗,他也不管管?”
他又恨铁不成钢的看向陆柔,“你这孩子就是好欺负,你身份这么尊贵,你爹可是……”
说着他向四周看了一眼,见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才压低声音道:“你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你大可不必怕她!”
看山长对那个陆熹的态度,她可能也有些来头,可能比丞相家千金尊贵的也就王侯之家了吧。
但看陆熹那么没教养的样子,也不像这样的家庭里出来的。
他可打听过了,丞相就一个女儿,陆柔在家里定然是千娇百宠的,不仅没有一点骄矜之气,还这般谦和忍让,低调朴实,实在难得。
他上头有山长,不能对那陆熹怎么样,可陆柔就不同了啊!
他言语之中对丞相女儿这个身份的看中和奉承让陆柔很是受用,甚至心跳加速,等她及笄那日,爹爹会广邀宾客,当着全京城王公贵族的面宣布自己的身份。
届时,会有多少人如陈夫子这般艳羡和奉承自己啊……
可是一想到陆熹口中的“私生女”三个字,她心里又开始心慌。
怕陈山河看出异常,她扯了扯嘴角语气不自然地道:“夫子,我家里还有事,我先、先走了。”
陈山河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一般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丞相大人家教太严格,才养成她这样低调到近乎懦弱的性子吧。
陆熹一回府,就见府门口站着四五个丫鬟,都是生面孔。
其中一个丫鬟见她下了马车,马上笑迎迎的上前福身,“奴婢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春桃,见过二小姐!”
说完不等陆熹吩咐便直起了身往她身后看去,久不见陆柔从马车上下来,她困惑的看向陆熹,“二小姐,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