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枫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语气，“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季嫣然茫然，“我有吗？”
她怎么不记得了呢？
顾城枫点点头，“嗯，有，你忘记了？”
“是么？”季嫣然拍了拍脑袋，一脸懊恼，“记性不好，给忘了。”
顾城枫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今天开心吗？”
季嫣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开心啊，只可惜熹熹那么早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顾城枫笑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季嫣然点点头，想起他们过两天就要去凌波书院，语气低落道：“你们去了凌波书院我们见面就难了。”
顾城枫一直刻意不去想这个事，现在听她提起，心情也不由跟着伤感起来，看着她保证道:“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季嫣然摇摇头，“你好好学习啦，我听我爹说你们要封闭式集训的，吃住都在书院，一个月都不能出来。”
顾城枫眼中闪过一丝什么，直视着她的双目，“你爹怎么怎么会知道的？”
“我爹是山……”话说到一半，季嫣然猛然伸手捂住嘴，睁着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眸子看着他。
顾城枫好奇道：“山什么？”
“山……”季嫣然脑袋飞快地转动着，忽然灵光一闪，“我爹是山野里长大的，从小就跑来跑去，最擅长打听消息了，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顾城枫一副相信了的表情，“原来是这样。”
季嫣然：“对啊，我爹厉害吧，这个都能打听到。”
顾城枫十分配合地点头，“厉害。”
季嫣然见他这么信任自己，心里反而生出愧疚来，想到他如今已经坦诚家世，而她却还瞒着大家，实在太不应该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出实情，可小时候的一些记忆又在脑海里涌现。
“你们不要跟她玩，她爹是山长，她会把咱们说的话都告诉山长的。”
“一定是她向山长告咱们状的，不然山长也不会知道！”
“她爹是山长，她成绩还那么差，太笨了……”
顾城枫见她一直欲言又止，疑惑道：“怎么了？”
季嫣然回过神来，眼眶忽然一湿，低下头去，“没什么。”
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
顾城枫顿时慌了，“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季嫣然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他，“如果我有事骗你了，一定是有原因的。”
顾城枫不假思索地点头，“嗯，我相信你。”
季嫣然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还会把我当朋友吗？”
顾城枫道：“当然。”
除了朋友，还可以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季嫣然破涕为笑，“谢谢你顾城枫，你真好！”
顾城枫大着胆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满脸温柔。
马车行到巷子口，顾城枫就让车夫停下了，自己先下马车，然后扶季嫣然下来。
“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啊？”季嫣然走了两步又回头，语气犹豫地问道。
顾城枫摇摇头，“时间不早了，你进去吧，以后有机会的。”
季嫣然松了口气，冲他摆摆手脚步欢快地向着家门走去。
直到她进了院门，顾城枫才转身上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