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
“你还好不好?”
两个人望着对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出关切的话语,他们看到彼此眸子里浓浓的担忧和紧张,忽而两个人相视一笑,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你什么都别担心,外面的事有我呢,你只管好好休息,什么心都不要操,知道吗?”
“嗯,我知道,你也别担心我,只管忙你的事去,我很好,宝宝也很乖……”
“今天有没有吐?”
甄艾点头:“早上起来吐了一次,再没吐了。”
他听了她这样说,方才放下心来。
两人回了房间,他想到今日的事她必然从电视上看到了,就对她说道:“那个段怡人……”
甄艾正在泡茶,端了清茶过来递给他,却是眉目安然的样子:“不相干的人,提他们做什么呢。”
她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笑:“我什么都知道,你不用说。”
茶香袅娜,她坐在他的身侧,一如既往的美好样子,却要他躁动的心一点点的平复下来。
“不,有些话,我必须还是要和你说清楚。”
他发誓不会再对她有任何的隐瞒,发誓两个人之间,这一生每一天都要做到心无芥蒂。
与段怡人那一段往事讲出来,他多少还是有些唏嘘,怎么都想不到,年少时一时冲动种下的恶果,竟然多年后还是会结出丑陋的果实。
他并不恨段怡人,这世上的事,有因才有果,若他当年未将事情做绝,给段怡人一条后路,她也不会沦落至此,以至于被人利用。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甄艾知道他心中那一种矛盾的感受,既有因为年少冲动做事太绝的懊悔,也有,面对她揭开伤疤的难为情。
毕竟,与她对比起来,他的过去也实在有些太不堪入目。
甄艾拍拍他的手,莞尔一笑:“喝茶。”
陆锦川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甄艾已经站起身来,笑吟吟看着他:“去书房。”
“干什么?”
他询问着,却已经随着她往书房走。
“检查你的大字写的怎么样了。”
甄艾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上楼去,陆锦川不由得在她背后‘苦大仇深’的长叹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这双手着实的力气很大,在健身房可以轻松就举起几十公斤的杠铃,可却偏偏,握着那小小的毛笔时,抖的不成样子!
甄艾说他手腕要有力,运笔要端平,写字心要静,可他压根就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每次瞧着她气定神闲站在书桌前,一口气写出一大幅字,如行云流水一般从容简单,可轮到他时,就仿佛变成了这天底下天字一号艰难的事。
“我晚上还要请林局长吃饭……”
甄艾正在书桌上铺着一张洁白的宣纸,初春天气,积雪正要消融,别墅里有地暖,她就穿的单薄,舒适的棉质长裙,却是复古的长袍样式,也亏得她腰肢纤细,这样没有线条的衣服在她身上也显得曼妙了几分。
桌案左上角的花斛里斜斜插着一束绿梅,被热气一熏,那香气就袅娜的浮动出来,让人昏昏欲醉。
她微微弯着腰,指尖拂过宣纸的纹路,细细抚平,陆锦川就在后面轻轻环抱着她,腻在她耳边轻声的‘撒娇’。
“免不了要喝酒的……可不可以先不练字?”
她细细的腰一拧,他怕伤到肚中孩子,赶紧松手,甄艾已经随手从笔筒里拿了一只狼毫出来,素手拈着,在他眉心上轻轻一点,嗔道:“练字贵在有恒心,要持久,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什么时候能把字写好?”
他有些懒散的靠在长条桌案上,伸手接了她手里的毛笔把玩着,狭长的眼眸里透出淡淡温煦的笑来:“咱们俩,有你写得一手好字就够了?等咱们宝贝儿生出来,你教他足矣,也用不着我这个半吊子……”
甄艾横他一眼,从花斛里拣出一枝梅花,放在鼻端轻嗅了一下,方才轻喃开口:“陆锦川,你就不想要和我有一样共同爱好吗?”
说起来,他们两个人的性子,真是天差地别的大。
她喜欢的,擅长的,他从前碰都没碰过,而他感兴趣的,她却是嗤之以鼻。
陆锦川有些痛苦的抱紧怀中双眸紧闭的心爱女人,忍不住想,这接下来的漫长时光,可要怎么度过的好?
甄艾最后是被陆锦川抱回卧室的,泡在温热的水中时,甄艾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脸,她真是没脸见人了,好端端的去写毛笔字,到最后……简直是有辱斯文!
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要他去书房练什么毛笔字了!
死都不会了!
“你还不出去?”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轻柔之下,平添了几分的魅人,陆锦川只觉得心头痒痒,镜子里看到自己,坚毅的下颌之下,性感的喉结又忍不住的上下滑动了一下。
三个月,该死的三个月……
等到过了三个月,他一定要……
可是,就算是过了三个月,他也绝不能畅快淋漓的舒服一次!
要熬到十月分娩,然后她过了月子,调理好身子……
至少也要一年的时间,陆锦川想着都觉得前头是一片的暗无天日。
“等下就要走了。”
叔叔请了林局长吃饭,还是看在昔日两人的情分上才没拒绝,毕竟,林局长肯出面来剪彩,已经算是变相的一种支持,这对于如今的陆家来说,算是仁至义尽了,却偏生闹出那样一场闹剧,还不知道晚上的饭局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