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束的时候,倒是真的信守了承诺,虽然不怎么舒服,毕竟,从前他可从来没这样委屈过自己,可赵景予却还是关键时刻撤了出来。
岑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任他换了干净水,两个人清洗了一番,他抱着她回去房间。
到底还是喝酒喝的多了,睡到半夜的时候,又难受起来,吐了几次方才又昏沉沉的睡过去。
赵景予抱了她去客房,明日这卧室里的床单被罩都要换,地毯也脏了,今晚只能先将就一晚。
岑安睡到快中午才起来,赵景予早已不在房子里。
孙姨说,他一早就起床,好像是去了郾城,大约是那边有事吧。
岑安也没有多问,胃里吐空了,正不舒服,就一口一口的乖乖喝粥。
下午也无事,给苏岩打电话,苏岩却正在忙,甄艾要照顾小宝宝,岑安没有打扰她,不过她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到了傍晚的时候,苏岩来接她,岑安却奇异的发现,她竟然是坐着高崇元的车子过来的!
看到岑安一副吃惊八卦的样子,苏岩扬了扬红唇一笑:“有人死缠烂打非要当车夫,我也没意见的。”
高崇元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半点脾气都没有,岑安忍不住笑了起来,苏岩瞪她:“安安你笑的这么贼干嘛?”
岑安一双眸子亮闪闪的,冲着苏岩眨了眨:“没干嘛,就是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苏岩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倏然的睁大:“安安你胡扯什么呢!”
她这样敏感,岑安笑的更厉害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阿岩……”
苏岩脸色诡异的微微红了一下,接着却是立时高高扬起了下颌:“就你鬼主意多,再给我胡思乱想乱说话,小嘴给你缝起来!”
“阿岩你别对嫂子这么凶啊……”
高崇元刚插了一句嘴,苏岩一下子掐住了腰怒目瞪向他:“你叫我什么呢!”
“阿,阿岩啊……”
“谁准你这么叫我了!”
苏岩气的瞪大眼,岑安笑的前仰后合的,高崇元还一副憨憨的样子:“大家不都这样叫你的嘛……”
“不准你这样叫!”
这么亲热的叫她,别人会误会的好嘛!
“那好吧岩岩……”
苏岩:“高崇元!”
“我在!”
“从今天开始,你还是叫我苏小姐的好!”
“咱们不是朋友了吗?叫苏小姐太见外了吧?”
苏岩红唇如火,双眸圆睁:“对,还是见外一点比较好!”
高崇元抓抓头发,有点懊丧起来:“那好吧。”
苏岩女王一样转过身,往车子那里走:“都走吧,还傻愣着干什么?”
高崇元立刻乖乖上车,亲自给苏岩开了车门。
岑安笑的嘴巴都要合不上了,苏岩就去掐她:“你别给我胡思乱想!”
“我没胡思乱想!”
岑安憋笑的艰难,苏岩又去洽谈:“你笑的这么鬼干什么!”
岑安被她掐的求饶,两个人闹成了一团,高崇元开着车,嘴巴却忍不住的咧开了老大。
他们家阿岩,还是有可爱的小姑娘一面的。
赵景予在郾城新成立了公司,依旧是他最拿手的房地产业,赵家落魄了,倒并未波及太深,赵景予受到的牵连并不大。
因为并不是政治漩涡中心的家族,所以盯着他的眼睛就少了很多。
赵景予素来又是个心狠能吃苦豁得出去的,这在郾城的局面,眼瞅着就要打开了。
新公司正在奋斗争取第一单大业务,如果能拿下来,就算站稳了脚跟了。
赵景予为了这件事,不得不破了戒,每晚回来,都是一身烟酒味。
却不愿让岑安担心他,总是先洗了澡才回家的。
他在郾城安定下来,岑安也随着他来了郾城,赵景予现如今和岑安是不能分开太久的,他的极限就是三天,超过三天,他就开始浑身上下不舒服。
岑安去郾城后,甄艾就和陆锦川一起带着孩子回去了宛城,他们的大女儿还在家里,夫妻两个都想女儿想的不行了。
苏岩暂时留在北京,她找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原本就工作能力超级强的苏岩,自然是做的如鱼得水。
高崇元每日接送她上下班,两个人明显比从前相处的好了很多。
但是苏岩却还是不曾松过口,她目前,对于高崇元也只是有了一点好感而已,但要提到男女感情,那是真的没有的。
赵景予应酬完,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他今晚实在喝的太多了一点,与客户握手言别的时候还能保持镇定,但一出门,立时就吐了。
赵成紧咬了牙,眼圈都红了。
赵景予酒量十分不错,赵成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不曾见他吐过,这,还是第一次。
“少爷,下次,我和姜墨替您喝,您别喝了,您身子不好……”
赵景予吐完,依旧难受的厉害,一边漱口,一边却是摆了摆手。
他如今没有昔日风光无限的背景,一切全都要靠自己来,如果酒桌上再敷衍,对方更不会轻易答应合作。
熬过去这一段就好了,他当初毫无经验的时候,也不是没碰过壁,如今,不过是重来一次罢了。
“少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多生气!”
赵成见劝不住,只好搬出了岑安,赵景予听他说起岑安,低头一看时间,立时就要回家去。
郾城的房子大,岑安一个人晚上总是会害怕,虽然孙姨也跟了过来,但岑安一个人在楼上,还是害怕的很。
好几次他回来的晚,岑安都开着卧室的灯睡在沙发上,小小的个子蜷成一团,不知道多可怜。
姜墨开车送他回去,赵景予惯例先去了一层的浴室。
岑安就是属小狗的,鼻子不知道多灵,要是知道他现在抽烟喝酒,肯定又要摔东西。
赵景予压根都没想到,他这个小女人发起脾气来,还是挺吓人的。
可谁知道,刚一进门,开了灯就要去浴室,却发现岑安正在沙发上坐着。
她那样子,显然已经等了他很久似的,赵景予没来由的心口咯噔一声,整个人竟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安安……”
岑安站起身,也不多说话,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
她目光很沉静,双瞳就像是黑玉一样,目光微沉,却是绷紧了唇角,微蹙着眉尖。
“这次的客户很重要……”
“赵景予,你别说了。”
岑安直接打断了他:“在江南时咱们说好了的,你戒烟戒酒,我就和你在一起,如今你既然食言了,那咱们就分手吧。”
赵景予只觉得当下酒就醒了,岑安这样安静冷漠不吵不闹的样子,却比发脾气摔东西,更要让人觉得害怕。
可是他的难处,又该怎么对她说?
如今的赵景予,不是昔日的赵公子,谁买他的账?
他只能自己拼,哪里有资格去矫情?
难不成客户要他喝酒时,他苦着脸说自己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