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想你想了整整一夜(1 / 1)

林漠走到车子那里时,终是再也无法挪动一步,程磊连忙扶着他,有些担忧的去看他身前的伤,血已经把他特意穿的深色衬衫给浸透了。

“三少……”程磊心痛不已,来云南的途中,他们遇到了梁家暗中派来的人。

三少心里记挂着程小姐,无心恋战,却被人一刀刺在了肋下。

从梁冰回国那一刻开始,林家和梁家的战争就已经彻底的扯掉了那一层遮羞布。

虽有梁孝恒一心想要化干戈为玉帛,可双拳难敌四手,梁家长一辈虎视眈眈的人实在太多,梁冰回国不久,梁孝恒乘坐的车子就出了一次意外,虽然人没死,可却断了一条腿,现在还在医院养伤。

短暂的平静已经被彻底打破,程磊心知,梁自庸的死不是结束,只是更拨云诡谲的纷乱的开端。

“走吧。”

林漠闭了闭眼,稳了稳心神,肋下的伤疼的厉害,却怎么都比不上心里那一块空洞。

她说,不要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她说,她早已经嫁人了,他们还有了孩子。

他不想再去追究她话里的真真和假假,就如来之前桑可榆对他说的那样,林漠,你不能给她一辈子的安稳和幸福,那就不要去找她。

他的世界太复杂太乱了,可程灵徽求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是啊,如今想来,桑可榆说的真是没有错,他连自己的命能留到哪一日都不知道,又何必去打乱她的平静?

如果她跟着他回去上海,却遭遇了什么不测,还不如,就让她在这边陲小镇,和那个爱她的男人,双宿双飞一辈子。

只是,总有一天,她会把他忘记,彻底的忘记的吧。

“三少,就这样走?程小姐……”

程磊有些讶异,林漠却只是无声的摇摇头:“走吧。”

夜了,小镇上亮起了点点的灯火,她的身影早已看不到了,林漠的目光却还是定在她方才离开的地方。

司机发动了车子,程磊小声的询问:“三少,我给您换一下药吧。”

纱布早已湿透了,血要是结了硬痂和纱布黏在一起,到时候只会更受罪,林漠却只是摆摆手:“程磊,我有点累了。”

程磊不敢再开口了,看他单手撑在眉梢,就那样苍白着一张脸疲倦的闭着眼睛,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心里难受,程小姐,就真的无动于衷吗?

来之前,林灵慧已经出发离开了上海。

她初时,是怎么都不肯的,可后来林漠对她说了一句话。

“为了救你一命,我把心爱的女人和我们的孩子都舍弃了,灵慧,我知道我亏欠了你,可人的心就这么窄,我没办法再把你放在心里了。”

也是到那个时候,林灵慧方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安然无恙的从梁家出来,只因为林漠答应将孩子交给梁冰,若不是后来梁冰失势,又想借她的手来除去孩子,说不定那孩子,活不到现在。

她总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亏欠了她,她委屈至极,谁都该纵容着她,给她补偿,可却原来,她也亏欠了别人。

她多少的不甘心,多少的舍不得,都只能生生的咽下去,十二年的禁锢,磨平了她的棱角,蒙蔽了她的眼睛,可她的那颗心,多多少少还残留着昔日属于林灵慧的飒爽和洒脱。

“三哥只需告诉我一句,三哥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到最后,含泪问的也只是这样一句。

这世上的女人有千千百百种,有如梁冰那种,求而不得宁愿毁掉一切的,也有林灵慧这种,甘愿放手,成全对方的。

林灵慧等着他的回答,可他只是久久的沉默着,那时候,他们站在她从前的闺房里,她昔日的一切,都依旧如前,就仿佛,这十二年,她都从未曾离开过他们的这个家。

“灵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相伴了十多年,我不是养父亲生,却已经和亲生无异,你不是我的亲妹妹,却也如同我的亲姊妹一般,灵慧,你懂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却是这般婉转的告知。

林灵慧的眼泪,当时就如雨落下,她点头,不停点头:“我懂,我懂了三哥。”

若是没有十二年前的那场噩梦,也许他们早已双宿双飞,可偏生十二年前的一切,改变了彼此的命运,三哥遇到了他此生挚爱,而她,也从那一场欢喜中醒来。

三哥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啊。

那些年少时懵懂的情愫,也许只是她的一腔情愿,她其实早该知道的,三哥和父亲感情极深,父亲说什么,三哥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父亲把她交付给三哥,三哥默然应下,她那时候多么欢喜,却完全忽略了,三哥眼底一闪而过的怔然。

他远赴云南的时候,她坐飞机离开中国。

他送她走的时候,最后一次拥抱了彼此。

她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三哥,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曾经的糊涂。”

林漠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宝宝为什么忽然高烧,他早已查问的清楚,只是希望她自己能想明白过来而已。

“三哥从没有怪过你。”

林漠像是他们小时候一样,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四妹妹,一路珍重。”

三哥,愿你们修得正果。

她心里轻道,却是忍着泪转过身去,这一别,林灵慧知道,就是山长水远不相逢了。

阿寻卖了药材从县里回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小镇上的人们相处的好,极远处都在笑着打招呼,阿寻却归心似箭。

有阿婶就故意取笑他:“咱们阿寻想新媳妇了呢。”

就有阿叔也跟着起哄:“我家里要是有个阿徽那样的媳妇儿,我比阿寻跑的还快呢。”

阿叔的媳妇就拎了擀面杖出来,作势要打,众人哄笑起来,阿寻的脸也羞的通红,可步子却一下都未曾停。

“阿徽,快来看我给你和念希买的东西!”

他一到家,顾不得喘口气,呼啦一下就将一大堆东西倾倒在桌子上。

一整套的银头饰,是给灵徽的,刺绣艳丽手工精制的民族服装,是给念希的,还有一对银手镯和银脚镯,小巧玲珑,一岁的念希立时就抓在了手里不肯放。

阿寻瞧着念希欢喜的样子,心里满足,又去看灵徽,这才发现她眼底一片的青色,他慌了神,赶紧去抓她的手:“阿徽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灵徽赶紧一笑,摇摇头道:“没什么,昨夜没睡好而已。”

“是不是念希闹你了?”

阿寻却还是不放心,又去试她额上的温度,见她并不发烧,这才松口气,却还是心疼的不行:“我以后再去卖药,就连夜赶回来,不让你一个人带念希。”

“不怪念希的。”灵徽赶紧为女儿开脱,又拿了那银饰转了话题:“这是你们族里女孩子都要戴的吗?”

阿寻见她问,立时眉开眼笑:“是,过些日子,就到年关,你正好戴出去,我原本还要给你挑衣服的,只是没有你喜欢的颜色,我下次再去市里了,再好好给你选。”

“我衣服够穿了,不用买了。”

“那不一样,我想给你买。”

灵徽还想拒绝,见他脸上欢喜的神色,也只好将话咽了下去。

“去洗澡吧,我给你烧好了热水。”灵徽对他一笑,将首饰放下来,亲去给他拿干净衣服。

阿寻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年轻英俊的脸上,双瞳里却炙热无比,盯着她,不肯错开一眼:“阿徽,我昨夜第一次没和你在一起,想你想了一整夜……”

灵徽整个人倏然一颤,只觉那握着自己的手指根根滚烫,仿若是灼烧的烙铁,快要将她的皮肉烫破。

可更热的却是他的双瞳,那是烧化了琉璃一样的热度,又深又浓的情愫都蕴藏在里面,要人的一颗心,仿佛也随着这热,渐渐的消融了。

“阿徽……”

阿寻的嗓音有些沙哑,握着她的手,却是忽然更紧了。

这些日子多难熬,再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伙伴们都羡慕他抱得美人归,可是同处一室,他除却她手脸之外,其余地方一眼都未曾看到过,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会没有一些旖旎心思?

灵徽也是知道的,有时候夜里,阿寻一晚上要起来三四次去冲凉,明明现在天气,根本一点都不热。

她有不忍,可更多的,却是惶恐和害怕。

正不知该如何开口,阿寻却已经瞧出了她眼底的异样。

“阿徽,对不起……”

阿寻却是愧疚的,他说过不会逼迫她,可这一次,却是他太心急了。

“我不会逼你的,阿徽我等着你,多久我都能等。”

他越是这般,灵徽只会越难过,越愧疚。

是她耽误了阿寻,她的心还没有定下来,她是不该答应和他成婚的,可如果现在再说这样的话,却更是戳他的心窝子。

灵徽万般的苦楚不能说出口,甚至生出了想要悄然离开的念头。

她不知道林漠还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怎样残忍的事,她一个人无所谓,却不愿女儿受伤害,也不愿意牵连到无辜的阿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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