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雯和姗姗的谈话,一直纠结在做亲子鉴定和不做亲子鉴定的十字路口,按说中心有生意可做,雅雯应该满足姗姗的要求才对,可是雅雯不想再伤害这个女孩儿了。
按说雅雯一直在给姗姗讲一些道理,以让姗姗明白只要有爱在,做不做亲子鉴定是不是亲身父亲,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可是三年来在社会上受尽委屈、选择坚强却养成执拗性格的姗姗,这次依然是很执拗。
姗姗一定要做,雅雯犹豫不决,其实旧时他们一家做过的报告还有存底,雅雯大可以直接调出来让姗姗明白,可是雅雯觉得工作不是这样做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时间已不知不觉的到了中午时分,雅雯想请姗姗一起吃饭,雅雯想在饭桌上再和姗姗说道说道,可是姗姗拒绝了。
“不了,我下午还要找一家律师事务所去,姐姐,你也再想想我的要求,我知道你可以帮我的,我也知道你在为我考虑,可是这些都堵不住那些人的悠悠之口,我要的不是心安理得,我要的是爸爸在天上能够安宁。”
是啊,一个逝去的人,又有什么能比安宁更重要呢。
可是要想堵住世人的悠悠之口,就要拿事实说话,可真正有爱的事实只有感受到的人才会懂的,吃瓜群众最想看到的是有形的、白字黑字的、有反转的证据,可这些证据对于当事人却是更大的伤害。
雅雯想让姗姗刻意的忽略这件事情,雅雯听到姗姗还要找律师,便好奇的也是刻意的调转话题问说:“姗姗,你找律师干什么,你是要打官司吗?”
“对,我是要打官司,我要告费媚和常俊生,我要告他们重婚罪。”姗姗冷静的像一块冰雕一样的说道。
听到姗姗这样说,雅雯也就明白姗姗的意图了,姗姗这是在为他的张天峰爸爸讨一个公道回来。
可是姗姗想错了,从张天峰被定为失踪人口的那一刻起,他和费媚的婚姻关系也就随即失去效力了,现在张天峰已经确定死亡,那就更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
可是雅雯觉得不能这样说,雅雯觉得自己应该给姗姗动力或是希望,雅雯觉得自己应该给姗姗创造一个给爸爸张天峰做一点事的机会。
想到这里,雅雯还是微笑的指着墙对姗姗说:“姗姗,你看看墙上的那些证书,那可都是我的资质和学位,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姗姗随着雅雯所指看去,估计是看不太清楚或者是想看的更清楚一点,只见姗姗直接起身走到挂着一些框架的墙面下,随即便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哎呀,姐儿呀,你厉害了嘛,怪不得我小时候爸爸一直说上好学可以做很多的事情,那姐帮我呗,我把我存的钱都给你。”
姗姗一边慢慢的、一步三回头的向自己的位子走去,一边夸奖着雅雯的深厚底蕴,只见雅雯突然严肃的说:“我这里是公益性质,不需要你花钱,不过你要想让我帮你的话,就什么事都要听我的,你可以做到吗?”
“这样啊我我要先听听你要怎么帮我,你们这些大人鬼主意太多,我不能随便相信你们的。”姗姗用手扒拉着脑袋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雅雯看得出来,高考失利过早进入社会后的姗姗,一定面对过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要不在城市里长大一个19岁的孩子,做事情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
看着姗姗期盼的眼神,雅雯一下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帮这个孩子。
姗姗想要做的事是关于常俊生和费媚的,从费媚小姐妹将一切都托盘而出的那一刻起,费媚和常俊生一家一定也陷入了焦头烂额之中。
因为费媚当年对法令的不理不睬,又因为案子在向民事的方向靠近,所以法院和警方、检方也无法强制执行鉴定一事。
还是胎儿的昊昊,当年也就没有做亲子鉴定。
为此,当事人费媚直到现在也是有点不清不楚。
可费媚和常俊生的婚姻关系已经既成事实,那些不清不楚只要常俊生不追究,好像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人家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外人慢慢的也就淡忘了。
而费媚小姐妹的突然出现,常俊生参与了当年罪恶的事实也就浮出水面,费媚又会怎么去面对呢,是谅解、是追责、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咽?这样很蹊跷的事件,法律又会怎么去处理呢,这些雅雯还都不明朗。
就在雅雯一时语塞的时候,姗姗说话了。
只见姗姗拿出手机对着雅雯一边开始放一段视频,一边狠狠的说:“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他们两个人结婚以前就在一起了,这是我在我家偷偷录得视频,姐你看一下。”
手机视频都是有时间的,雅雯看到的视频时间确实是在张天峰失踪不久,而费媚和常俊生在视频里的暧昧程度,一定不在正常朋友相处的范围之内。
从视频的角度和视频里屋子的陈设来看,暧昧应该发生在费媚和张天峰的卧室里。
雅雯不知道姗姗录这段视频是怎么做到的,可这好像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费媚和刚刚保释不久的常俊生、在本身的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有这种不正当的婚外关系,从最新颁布的婚姻法条款断定,即便他们没有领证,这样的行为他们也确实构成了重婚。
即便重婚罪不成立,最起码算是道德败坏,只要有人追究,也是一样是要追责的。
雅雯突然太佩服姗姗这孩子的城府了,原来姗姗一直在替她张天峰爸爸守护着这个家。
“这视频你是怎么做到的?”雅雯将视频看到最后,疑惑的问姗姗道。
只见姗姗鬼灵精怪的看了雅雯一眼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视频能不能告倒他们。”
就在雅雯为姗姗的小鬼头大主意惊讶时,皇浦带着警方和检方的三位同志推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位刚刚走进来的警官看到姗姗后,有点好奇的问道。
姗姗还是坐在原位并不是很有礼貌的回应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我来这里找古大夫有事,你呢?”警官笑呵呵的又问姗姗道。
姗姗看了一眼雅雯后,又面无表情的对警官说:“我来这里也是找古大夫有事,只许你有事,就不许我们劳动人民有点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