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纯依领着涩沙在地宫里穿梭,许久未听到的笑声飘荡在她们中间,让人认为她们已经冷淡了许久的感情重回温暖,猜疑如灰烬被风吹散,但是当她们冷静下来的时候,雅纯依的一个问题便让人知道,其实并没有:“涩沙,你会忠心的效忠我?”
涩沙绷紧了的神经,背过雅纯依:“当然。”
“有你的帮助,未来一片光明……”
“你仍然不相信我?”
“不,因为我把它交给你,它需要一个正义且忠心的守护者。”
涩沙转过头看到雅纯依手里捧着【龙王玉玺】,它泛着绿光。
雅纯依即使保有猜疑,但是她仍旧去选择相信涩沙,龙王玉玺可以调遣所战披靡的万王军。
龙王玉玺的光辉使得涩沙心灵震颤,它是绝对统治权力的象征。涩沙没有接,她转回头说:“你为什么把它给我?”
“来自未来的人类建议我将龙王玉玺交给你保管,正投我的心意。那证明你没有堕落。”
“来自未来?”
“她穿越时空来到这里,告诉了我关于未来的事情。”
“那她真是明智的选择。也许我们可以相处成为朋友,为何不引荐我们认识呢?”涩沙接过龙王玉玺。
“日后若有机会。”
“皇后陛下,我告退了,我要把这件东西藏到秘密的地方,任何人都找不到。”
“去吧。”
夜幕降临,侍卫向雅纯依传达信息,氏王们已离开旭阳城返回自己的领域。
雅纯依听后,让侍卫退去,她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工作,她在用稻草编制草人,她打算为儿子做个俭朴的玩偶。
第二日,她去了迎风阁,兴轮静静的望着窗外的世界,她的发梢和白纱一同沐浴在风的激流中。然而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如同捏塑的雕像完美的展现着。时空穿越者楹莲儿在这里等待着雅纯依,不过这次她的体型比上次还要矮小,感觉是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雅纯依用疑惑的眼神审视着女孩,她凭感觉说:“你是……楹莲儿?”
小女孩点了点头:“没错,皇后陛下。我的躯体出现了逆生长,因为另一个楹莲儿即将诞生的原因。好在记忆失去前,赶回来找到了你,皇后陛下,你怕死吗?”
“人皆有一死。我只怕影响到神光。神光会走向胜利的对吧?”
小女孩望着雅纯依良久:“每次历史重演,结局虽然都不一致,但唯有一件事不变,如果你死了,神光就会活下来。如果你活了下来,神光便会死掉。只要神光活着,便有希望。很抱歉,之前我......”
雅纯依打断了她的话,哭了出来:“不要说了,我的儿子,失去母亲后活着会很辛苦吧?”
“不会的,你赐予他高尚的母爱。等我遇到他时,他已经可以主宰命运,驾驭灵魂。未来时光会是他的仆人。”
雅纯依闭上了眼睛,眼泪无声无息的落着:“我明白了……(她睁开眼睛问)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很抱歉,我在引领你走向死亡,你是个好人......任何人都无法违抗命运的意志,包括我自己,我和你一样很爱神光,然而我永远无法和神光在一起,每到那一日,我便会陷入时空循环。皇后陛下,你要制造一场失败的战争,还有这本书,我把它交给你……”小女孩说完,她将怀里抱着的厚书举了起来,雅纯依这才注意她一直抱着一本奇怪的书。这本书的书皮是用某种树皮制作的,呈灰色,纹理深刻。
雅纯依接过这本书。小女孩说:“这本书的名字叫做《莅树仆记》,里面是每个楹莲儿记载围绕神光的事迹。请把它一直带在身上,因为每个楹莲儿都是在你的怀里拿到的这本书。”
“那么你呢?”
“无人为我记载最终的命运,因为这本书只有楹莲儿才可以使用。”
“那么我还能帮到你什么?”
楹莲儿突然溢出兴奋:“皇后陛下,在氏王攻城的时候,你会听到有人呼唤你母亲,那是未来的神光,未来他的名字叫做路生。”
“路生?”
“谁叫路生?”兴轮转过头问雅纯依(兴轮的话语全部由她手中的木偶代替表达)。
时间恢复,迎风阁里回荡着风声。雅纯依望着兴轮,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将兴轮拥抱在怀里。
“我感觉到了时间的跳动,她来了?”
雅纯依点了点头。
“如果她给你说了秘密,那便不是秘密,因为我感觉到了黑暗生物气息的流动,有人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是她?她一直在跟踪我?不过,时间可以束缚一切……”雅纯依望着手中的厚书,突然紧张起来。
“严格来说那是一种结界,黑暗魔物不受结界控制。”
“意思是楹莲儿有危险了...”
“她逆反时光,逃不过一死。”
“她是为了神光……”
“我们都是为了他,只有他可以改变世界。”
“兴轮,有青龙的消息了嘛?”
“万罗星象没有回应。也许他根本不在尤特迩大陆。”
“没时间了,我以为我可以见到他,兴轮,请你带着我的儿子离开吧。”
“为什么?”
“龙统城即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氏王们已经返回自己的领域,要不了多久就带着军队到达朝君…”雅纯依望向窗外的世界。
“纯依,我将永久的效忠你。”
“我知道你会这么做的,未来我的儿子活了下来,我不想让你牵连在这件事里,就是现在,请离开吧。”
“你要知道我的性格,在每次时空循环里,我肯定都选择留了下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结果,为什么还要有心结,为什么不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雅纯依决定欺骗兴轮,所以她背过兴轮,双手合十,祈求圣母原谅,随后她转过身,神情里渐透希望:“你说得对,未来并不是永恒不变,每一次结局都不一样,一定是漏掉什么细节,才导致每一次悲剧的发生,但一定有一次是完美的,我不应该放弃守护神光……”
兴轮欣慰的望着雅纯依,将她拥回怀中:“谢天谢地,终于在迷茫中找回了自己,我相信,我们会平安无事的。”
另一边,由于在小楹莲儿身上的时间是相反的,所以每次驱动魔力,都会使得时间发挥作用,现在又使她缩小了一岁,她的大脑无法承载起她的记忆,所以她忘记了自己是谁?要去哪里?当涩沙出现的时候,她单纯的望着涩沙,问:“你是谁?”
涩沙冷漠的看着她:“你是时间遗留下的躯壳,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说完,她的嘴角微微上仰,从小女孩身上迅速燃烧出火焰,显而易见,火焰里传来的只有女孩痛苦的叫声。
“不管你是什么来历?既然我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么《莅树仆记》将永远不会落到你的手中,历史即将重新上演……”
夜幕降临,龙统城吹起号角。狂风入侵境地殿,火焰摇曳在风中。除了坐在龙王座上的雅纯依,倘大的殿堂还有将军,涩沙和兴轮。将军报告战况:“氏王成立联盟军,并且已经越过月河。”
“他们共有多少军队?”
“六十万。”
涩沙具有气势的高音调嗓门说:“皇后陛下,何须担心,龙王玉玺召唤出的万王军可抵百万军队。”
雅纯依摇了摇头:“我担心无辜的子民,战争会让他们失去家园。”“你的仁心只可以征服手无寸铁的平民,平民只能臣服在权利下,如果你失去了权利,这些平民仍旧水深火热。希望需要付出代价,战争里唯有生灵涂炭。”
“你希望我使用龙王玉玺?”
“龙王玉玺可以使你赢得任何胜利。”
“那么你能否接下召唤万王军的任务?”
“只要陛下信的过我,我愿万里长征,餐风饮露,前往北荒蛮地,为陛下召唤万王军。”
“北荒蛮地内有神灵畏惧的生物。”
“我的魔法会将它们打扁。皇后陛下放心好了,等他们大军来临的时候,万王军必然将他们剿灭。”涩沙说完,转身离开境地殿。
雅纯依问将军:“将军,我们可以调遣的兵力有多少?”
将军回答:“龙统城有六千名黄麟守卫军战士加上旭阳城的八万兵力。”
“我们的胜算能达到多少?”
将军凝重的回答:“我们没有胜算,战争只能依靠万王军取胜。”
“他们还有几天的时间到达朝君?”
“后天。”
“这么快,你有什么计划?”
“我们召回旭阳军,一是旭阳城可以避免战争,二是聚集兵力借助龙统城地理优势防守,等待万王军支援。”
“嗯,那么今晚召回旭阳军,你负责储蓄粮草,并建设防城器械。去吧。”
将军礼毕,离开境地殿。
等待将军离开,雅纯依走下龙王台,兴轮将不满倾诉出来:“你不应该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涩沙。”
“是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有告诉我?”
“逝去的已成为过去,静观其变吧。”
今夜是个不眠的夜晚,大批军队从旭阳城出发,队伍中间夹杂着运输粮草的马车,还有车炮,登上朝君,前往龙统城。
这条漫长的队伍穿过龙统城的大门,他们带来的气息使得城墙上挤满侍卫充满奋进,这群侍卫匆忙的身影穿梭在城墙上,他们里的一部分人在造防城的器械,如巨型投石机,连弩发射炮;一部分人搬运材料,除了施工建筑用到的,还有巨型投石机用到的石头;剩下一部分人升起铁炉锻造连弩发射炮用的弩箭,或者是兵器盾牌。繁忙的夜晚听不到任何议论声,听到的是口号,或者是建造建筑的声音,一夜时间并不长,尤其是当你需要时间时。
所以当任务完成时,一些困倦的侍卫期待睡眠的时候,黎明已至。灿烂的光辉闪耀着劳动成果。将军分派一批人为昨夜劳动者制作伙食,他们的睡眠只怕没有希望了,等到吃完饭,又要有新的任务,这里每个人几乎都这样认为。
然而雅纯依下令给这些疲劳的侍卫,一段时间休息,大多数侍卫用感激的眼神望着她。
直到龙统城吹起号角,他们才从梦中醒来。
这是氏王联盟军成立的第二日,将军望着浩荡的军队已经来到了朝君,十分惊讶,他高亮的嗓音的响彻龙统城:“预备作战!”
雅纯依出现在龙统城城墙上。将军在人群急流里看到她,也就穿过人群来到她的身边解释:“陛下,非常抱歉,我没想到联盟军来的这么迅速!”
“你无需向我道歉,你是将军,做你该做的事。”
雅纯依说完登上哨塔,用哨塔上的望远镜观望联盟军的阵势。一望无际的军队看着都让人胆颤,另外联盟军似乎在建造什么工程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