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吴斯凡的说法徐风是认同的,他一边点头一边想,数秒钟后问道:“吴局长,难道你真的不敢处理这事吗?”
吴斯凡苦着脸问:“徐科,难道真的需要我来处理吗?”
“当然,这是对你能力的考验,若你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即便你心甘情愿做牛做马又有何用呢?”徐风说。w√ww.
虽然“做牛做马”是吴斯凡自己说的,但一般来说这仅是一个比喻,可徐风真的认真起来将之当成牛马来使唤,那就不仅是嚣张了,还有对吴斯凡人格的轻慢,所以这话让吴斯凡的心情异常复杂、难受,甚至连甘也不禁对他心生同情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命的把柄被徐风捏着,吴斯凡即便再有想法,目前也只能服从徐风的命令,于是答应了,徐风问需要几天,他想了想说一周,徐风笑说行,吴斯凡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回市局的路上,甘忍不住问徐风什么时候弄到吴斯凡那些违法违纪证据的,徐风将之推到局领导身上,甘愣了愣,而后惊呼局领导这明显是要给工作室立功扬名的机会啊。
徐风说当然,所以希望他们努力工作,别辜负了领导的一番心意,甘应是,忽又担心起彭小忠来,问徐风不会因为吴斯凡之事而对他不满吧?
徐风笑说不会,自己本来就是看在彭小忠的面子上想给吴斯凡机会的,只是吴斯凡不珍惜而已,错不在彭小忠,甘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看来你俩共事已经共出感情来了啊,不错。”徐风点头道。
“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哦,徐科,就是在你来了之后,因为一同在你手下工作,所以我们就相互视为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久而久之友情就加深了。”甘解释道。
“可见你们都是性情中人,嗯,很好,记住,我教你们的太极拳要勤练,这对你们有好处的。”徐风说,甘应是。
却说吴斯凡,他可不会真的甘心任由徐风摆布,而且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核实呢,徐风一走他就静下心来想了想,赫然现之前徐风所说全是其一面之词,他必须立马求证,别一不小心被他忽悠了,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他要求证的对象当然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李飏了,虽然这种大事最好要当面问,但因为担心徐风会暗中监视,他只得选择打电话的方式。
而李飏在听过他的汇报后大为光火,猛拍桌子大骂徐风欺人太甚,吓得吴斯凡暗自咋舌,不仅因为李副部长生气了,更因为李副部长的反应印证了徐风的说辞。
天呐,他还真的教训过李副部长的老爹和侄子啊,而且还是在市委书记家里,更加难以想象的是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这个徐风到底是何来头啊?吴斯凡心惊不已,思绪太复杂了,以至于都忘了宽慰李副部长息怒,注意身体啊。
“吴斯凡,你还在吗?”李飏哼道,估计是吴斯凡“很久”没声音的缘故吧。
“在在,老板,我正等着您的指示呢。”吴斯凡忙说,嘴上虽然恭谨,但心里的天平似乎有向徐风这边倾斜的趋势了。
“那小子是说要你彻查布朗珠宝公司的案子吗?”李飏问。
“没错,他给了我一周的期限,老板,请您指示?”吴斯凡说。
“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李飏追问道。
“老板,我全听您的呀,您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吴斯凡恭谨道。
“我问的是这案子处理后你打算如何与那小子相处?”李飏说。
吴斯凡愣道:“老板,我还能怎么和他相处,当然是从此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啰。”
李飏嗤的一声说他想得美,他的违法违纪证据还在人家手中捏着呢,那小子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吗,难道自己就那么放心证据一直被那小子捏着吗?
吴斯凡大声说当然不愿意了,随即问那自己该怎么办,请老板指点,李飏嘿嘿冷笑,说那小子既然是在考验他,那就说明他还是想要他“做牛做马”的,既如此,那就将计就计,取得其信任,打入其内部,了解其究竟有何来头,然后再对其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
吴斯凡吸了一口气说:“老板,您的意思是要我当间谍啊,若是被他现的话,那我不就完了吗?”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李飏哼道。
“呃,也是,我只有取得他的信任,成为他的心腹才不至于被他送交纪委。”吴斯凡说。
“你还真想成为他的心腹吗?记住,你的目的是了解其身上隐藏的秘密。”李飏提醒道。
吴斯凡应是,然后问布朗珠宝公司的案子又该如何处理,李飏说这还不简单吗,让“黑皮”出几个小混混应付得了,不过不用那么快,徐风那小子不是给了一周时间吗,那就第六天再结案好了,吴斯凡唯唯是诺。
这天上午彭小忠工作一直心不在焉,心里头全在惦记着徐风去找其姨父的事,当见得他俩回来后他顿时来了精神,当然也很紧张忐忑,等徐风进了自己那间小办公室后他连忙找甘询问情况。
“放心,你姨父应该不会有事了。”甘笑说。
彭小忠愣道:“什么叫应该不会啊,小,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吗,急死人了?”
甘摊手道:“就是没事呀,我说你就不会用脑子想想,我们都没带你姨父回来,他还能有什么事?”
彭小忠想了想说也是啊,可紧接着又听甘说徐科又给了他姨父一次机会,希望他这次能珍惜了,顿时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结结巴巴的问他俩此去究竟怎样?
或许是于心不忍吧,又或许是觉得折腾的彭小忠差不多了吧,甘呵呵一笑,然后将整个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轻拍着他的肩膀,学着徐风的样鼓励了一番,勤奋工作,不辜负领导心意。
“没想到我姨父他还真的存在违法违纪行为,没想到其实领导早就知道了,可笑他还自以为没人知道,更可笑我还那么相信他。”彭小忠喃喃道,目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