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岁,副处级,这可能吗?徐风想想都觉得不太现实,不过等差不多后换个年纪更长、资格更老的人来担任工作室的领导职务倒是可以的,他不禁对领导们的真实用意怀疑起来了,难道真的想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吗?
不过这仅是猜测而已,没有任何的根据、甚至迹象,徐风不会放过任何算计自己的人,也不会随便冤枉无辜的人,遂抱着“走着瞧”的心态暂时接受了领导们的安排和要求。w w★w .く8 1zw.
离开郑致的办公室不久,徐风听见他去穆春泓办公室汇报找自己谈话的结果,只是有点意外,他竟然没有向穆局长说起自己知道不少情况的事,让徐风颇感惊讶,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因为体制中、同僚间谁不会存着点小心眼呢?
对于郑致的谈话工作穆春泓给予了肯定,然后说既然徐风同志没啥意见,那就尽快将人员安排过去,这事由郑致督促政治处办理,后者应是而去。
很快,六名新同志第二天上午就来报到了,估计他们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徐风心中苦笑说“看来领导们是吃定自己了”,不过值得安慰的是,这六位新同志中有四位女孩,长的都不赖,其中两个还是小美女呢,六女五男且都还未婚配,这样的组合羡煞其他部门和众年轻干警了。
为了方便开展工作并本着“以老带新”的原则,徐风将同志分成两组,每组五人,两男三女,由甘和彭小忠分别任组长,江荟和席小娴为副组长,这样的安排似乎有违领导们要他重用亲戚的要求,个别新同志就有了情绪。
会后不久,那位叫戴嘉韬的新同志就躲到无人处电话向副局长叔叔戴奕抱怨,结果反倒被戴奕训斥了一顿,要求他在徐风手下安心工作,再有情绪、再牢骚的话就立马滚蛋,吓得他诺诺称是,回到大办公室后都不敢正眼看人了。
徐风当然听见了戴奕叔侄俩的对话,对于戴奕表现出的姿态心生不少好感,只见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本小笔记本,将戴奕的名字记在了其中一页上。
也在这天上午,穆春泓借着去向周书记请示工作的机会,说起了徐风近期在督察工作方面取得的成绩。
虽然打击违法犯罪、惩治**是好事,但这并不是周青岳最想知道的,但又不能明问,于是以提醒的方式试探道:“春泓啊,督察工作难免得罪人,而且徐风同志还查出了那么多人,保不准会被人怀恨在心,你们可曾考虑过保护他的人身安全问题呢?”
穆春泓起身道:“书记,您提醒的极是,回去后我们就研究这一问题,坚决确保徐风同志的人身安全。”
没想到竟然起到了反作用,唉。周青岳暗自苦笑,却也呈惊喜状说:“哦,这么说来他目前还没有遭到别人的打击报复啰,那真是太好了,所以啊春泓,你回去后一定要尽快采取防范措施啊。”
穆春泓应是后说:“书记,其实徐风同志还是很注意督察工作方式方法的,一般不会把人往死里逼,总会留给人家一线改过自新的机会,而被他找过谈话的人也都愿意接受他的意见,主动来纪委坦白问题。”
稍作停顿,穆春泓接着说:“有鉴于此,我们都会对这些人网开一面,从宽从轻处理,这正是那些人所希望的,毕竟问题一次性解决了并得到了善终,所以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对徐风同志还心存感激呢,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没生过对他进行打击报复的主要原因吧。”
“哦,还有这样的事,看来徐风这小子确实不简单呢。”周青岳讶然道,不过心里还是对市局如此“配合”徐风的工作有些不满,不然的话早就有人不满局里的处理决定而迁怒于徐风了呢。
可关于如何处理人是公安局内部事务,他若干预的话不免落下“专权”的口实,而且市局敢于那样处理定然有其法规依据和具体实际考量的,不太可能从中找到缺陷的,所以周青岳只能将郁闷憋在心里。
而更要命的是他那声“徐风这小子”又让穆春泓更加误会了,因为这在他看来是周书记对后辈子弟喜爱的笑骂之言,于是趁着领导高兴,又将局里对“徐风工作室”的安排、特别是来年提升其行政级别的事汇报了下。
“副处,二十几岁,春泓,你认为这合适吗?”周青岳愣道。
穆春泓说:“书记,确实不太合适,不过可以这样安排,任命徐风同志负责工作室工作,虽然还是正科级别,却可享受副处级待遇。”
“你对这小子倒是有心了啊。”周青岳说道。
穆春泓可不知道周书记说这话时心情有多复杂,反而以为这是对自己的肯定,心中窃喜,不过面上却未显露出来,说徐风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同志,其他局领导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他现在已成了局里年轻同志的偶像呢,所以局里有意将之树立成榜样,给予他一定的奖励也是在激励年轻同志们。
这都哪跟哪啊,越说越偏离自己的意图了。周青岳真是哭笑不得,决定立刻终止有关徐风的话题,转而谈第四季度会有多个国家的领导人计划来沪海访问的安保话题,要求市局近期开展一次全面的治安整治工作,整治的重点是盗抢和黄赌毒案件。
让徐风“知难而退”的计策应该是落空了,周青岳倍感沮丧,晚上回家见得妻子后不禁一声叹息,周夫人关切道:“怎么了老周,是不是工作很累?”同时上前看其脸色。
“我的工作一直很累。”周青岳说。
“那你一回来就叹息是怎么回事,以前不会这样呀?”周夫人说道。
“老婆,我是心有点累啊。”周青岳又叹道。
“老周,什么事,快说吧,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周夫人忙劝道。
见害的妻子那么担心,周青岳内心自责了一番,然后说:“老婆,你别紧张,其实也没啥,就是我们之前商量的要让徐风那小子自行滚回燕京的计策恐怕是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