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快!”守者一边按着灯柯的胸腔一边喊着。一股水从灯柯的咽喉内呼啦一下子全都喷了出来,咳嗽几声之后,他清醒了过来。守者那皱纹深陷的额头首先映入他的眼帘。
“太好了,你可算醒了。快告诉我,星宿使者是不是你爸爸?”守者拽起灯柯急切地问道。
“他不是我爸爸,咳咳……。他只是假冒的。”灯柯真不希望一醒来就回忆这痛苦的事。
“哈哈哈!”守者放开灯柯,“你现在相信我了?”他阴森的笑着。
“我唯一能提供的有关莱古斯的信息就是我认为他曾经去过我的屋子,而且还在地板上留下了蓝色的血。也许他就住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你可以让陆上的人查一查谁有蓝色的血,这不就清楚了吗?我只知道这些,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灯柯说完内心很不安,他总觉的自己不应该帮这个叫守者的人。
“很好,你终于肯跟我说了。你在仔细想想在你的身边你还遇没遇到过让你觉得很奇怪的人和很奇怪的事?”守者暗示着,可灯柯大脑一片空白。“比如说?”他问。“比如说有没有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喜欢天天晚上在屋顶看星星,没事还总拿着石头,或是总拿着一本关于占卜方面的书?”守者马上补充道。灯柯仔细想了想,这样的人还真就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在晴空万里的夜晚,他总喜欢拿着爸爸妈妈留下的《星象占卜手册》去屋顶上辨认哪颗星星叫什么名字以及它们所属的区域。每当他抬头瞭望那浩瀚无际的星空,都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始终蒙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切的真理都既将在这世上呈现。但这终究说明不了什么,任何一个有好奇心的孩子在看到那本书之后都会做出同样的行为。至于,没事总喜欢拿着一块石头,这好像就是灯柯独有的一种怪癖了,他说不清是为什么,可只要一闲下来,他不把石头拿在手里摆弄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但怎样跟守者说呢?他已经被确定不是莱古斯了,那除了他也就没有别人了。也就是……。
“没有,没见过这样的人。”他觉得自己真像在撒谎。
“真的吗?”守者凶狠的盯住了他的眼睛。灯柯深吸了一口气,他坚持没有把目光收回来,而是坚定的说。
“真的!”
“那你有没有碰到过浑身冷得像冰一样的人?”守者接着问。“那不就是你吗?”灯柯想。
“没有。从没碰到过。”他说。
“在身处险境的时候不小心暴露出自己的强大法力的人也没有吗?”守者似乎非要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不可。但灯柯只在电影里见过这样的人,他们都是编造的。
“没有,真的没见过。”他表情坚定。“要不,你送我回陆上,我仔细留意一下这样的人,一旦发现,马上告诉你。”
“哼!”守者站起身。“看来他们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没在你身上留下半点线索。”说完,守者抽出长剑。
“你要干嘛?”灯柯虽然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这样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我问你,那些恶魔为什么要抓你?”守者将剑指向了灯柯的鼻尖,灯柯只觉得后背一阵酥麻。
“我,我不知道!我也感到奇怪。”他盯着剑尖,得得瑟瑟的回答。
守者又逼近了一些,“老实招来!快告诉我实话!”
灯柯头上的汗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流,他哀求的看着守者,使劲的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可能把我当成莱古斯了。”
“哼!死到临头,你还敢嘴硬。看我杀了你!”
说着,守者一剑向灯柯刺来。灯柯挣扎着用手抓住又软又滑的地面双脚使劲一蹬,向后滑了一段距离,可剑还是插进了他的右腿中。
“啊!”他疼得大喊起来。
“守者大人,原来您在这儿啊。”一个人从阴影中走出,他抬起手,金黄的火苗霎时在他手心燃起,室内一下明亮了许多。
守者拔出长剑,表情十分冷静沉着。
“你找我什么事?”他问来人。来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灯柯,微微笑了笑。
“恶魔正在攻击星空殿,我们的士兵由于找不到守者乱成一团,连连败退。守者再不出战,恐怕就要打到乌拉神殿去了。”他不紧不慢的说着,又向灯柯看了两眼。
守者收回长剑,表情缓和了一些。
“这个陆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我们的星空殿,有许多恶魔都跟着他,我怀疑他是恶魔的奸细,所以带到这里来审问。谁知他死不承认,还满口胡言,耽误了我许多时间。侍者,你说该怎么办呢?”
“不!不是!”灯柯抓着血流不止的腿愤怒的大喊,他正想继续解释,侍者的手已抓到了他的喉咙上。
“这么办,您看怎么样呢?”侍者说着用力一抓,灯柯只觉得咽喉里一阵滚烫,喘不过气来。侍者迅速松开手,退回到守者身边,依旧笑着对守者说:
“这样,他就再也不能胡言乱语了。”灯柯松了一口气,侍者没有杀他,可却让他成了哑巴。
守者也笑了起来。“侍者总是这么仁慈。今天,我就看在你的面上留他一命,看他这样,以后也没法再跟恶魔有什么联系了。”
“守者大人见笑了,我只是觉得现在建殿正是用人的阶段。如今吸收陆人已经引起了陆上越来越多的人怀疑,为了谨慎,我们已不能像从前一样大批的吸收。所以,能多一个干活的就不要浪费了。等过了这个阶段,再杀也不迟啊。”侍者说完,守者点了点头。
“好,就让他去矿场工作,吃吃苦头后再了结了他。我们走。”守者转身朝阴影走去,侍者则朝灯柯走来。灯柯紧紧的抓着腿,他已疼的满头大汗,见侍者过来了,他只能用凶狠的目光来进行无谓的抵抗。侍者蹲下身,强硬的移开灯柯颤抖的双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大腿的伤口处。灯柯立刻觉得不疼了,他惊讶的看向伤口,鲜血已不外流,似乎有一层膜把伤口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