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碎石横飞,不少人身上都中了弹。中?文? w1w8w?.88111zw.我也没能幸免,后背结结实实的挨了四五下。
突然之间,有一枚碎石击中了我手肘的麻筋处。整个左臂失去了力道的控制,眼看就要挂不住怀中的石锥,右手则使劲的向上伸出,想要握住石锥顶端,借这一力道,阻止身体下降。
谁知又是一枚较大的石块飞来,将我面前的石锥生生撞断。
眼看我腰部以上的位置已经全部失去倚靠,整个身体开始向石锥之间的缝隙处倾斜。这个时候,人的身体是无论如何都没法掌握平衡的,也许再过片刻,我就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电光火石的刹那,一道人形从我右侧闪过。只见一双苍白娇小的手掌吗,从我的身体下方荡了过来,并直接与我的双臂搭在了一起。
我下意识的将手掌牢牢的握起,随即借着这股惯性让全部身体离开了已经断裂的石锥。
然而,虽然我被这双手牢牢的抓着,却不能改变身体在半空中无法借力刀锋事实,迎面撞在了另一只稍微高大的石锥上。
或许是这只石锥太过纤细,被我的膝盖顶上后再次生断裂,锋利的裂石顺着我的小腿内侧划过。
我腿上一凉,甚至以为整个小腿已经脱离了身体。心情悲伤至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抱住了下一根出现在我前进方向上的石锥。
虽然对胸口的冲击让我几乎晕厥,但好在我反应及时,终于止住了在空中荡来荡去的趋势。
大口的呼吸之后,我鼓起勇气想刚才与碎石生碰撞的左腿看去,这才将一颗心放在肚中:原来,刚才那一下当真幸运,仅仅将我的半截裤脚直接带了出去而已。
这是才顾上看是谁刚才施以援手,让我吃惊的是,我身旁最靠近位置的石锥上面,居然倒挂着小曼姑娘的身体。此刻,她正用两条腿交叉夹住尖耸的石锥,让身体倒置,并警惕的望着我们身后的位置。
我低声惊呼道:曼小姐,是你刚才救了我?
小曼姑娘却冷冷的喝道:你的问题这么多,还不如看看现在的处境。
我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去,在我们的身后方位,已经距离守卫们站立的石坡边缘更远了,足有五根石锥的间距。
而那些刚刚向我们投掷石块的守卫也已经停手,似乎正在观察我们的动静。
老舅穆南迪,还有那两位强壮的矿工,此刻运气都比我好些。盘在比较粗壮的石锥上面,并不时的向前方跳跃移动,更换自己身前环抱的石锥。同时躲避石块的袭击。
见到守卫已经收手,大家同时停止了向前移动,终于可以稍微的缓上一口气。
然而那些守卫见我们全都原地休息,似乎更为不满,动了新一轮的进攻,这一回袭向我们的石块,力道似乎更大更足。
好在我们全部已经有了对敌经验,加上怀抱的石锥又粗又结实。便开始利用石锥作为掩体,将身形隐藏在石锥的背面。
如此一来,除了手脚等较为纤细的部位,将其他躯干脑袋统统挡住。
那些蓝肤守卫竟是没了办法,急的哇哇直跺脚。
忽然之间,站在最边上的那名守卫直直的指向刀山一般的石林,朝着自己的同伴们尖叫几声。
其他的守卫纷纷点头,似乎商量好了一般,迈开大步,纵身跳下了石林深处。瞬间便消失在谷底的黑暗中。
我们对眼前的巨变没有任何思想准备,面面相觑。
但仅仅过了片刻,谷底传来异样的声响。
这声音好像洪钟一般,连续不断,并带着整个谷底生了震颤。
老舅道:你们听,这是什么动静?
穆南迪喃喃的道:好像是水雷在水中炸裂的声音啊。
小曼姑娘却急的将身体瞬间立了起来,大声疾呼道:你们难道还没明白么,泥灰岩浪正从咱们身下的谷底涌出来,要赶快回到石坡那里,不然我们都要被埋起来了。
老舅惊道:泥灰岩浪不是在地下数千米深的地方才会出现么?
小曼姑娘慌忙答道:你们难道还以为我们只在距离地表几百米深的地方么?你们可知道我们头顶的这道银河是什么?
我不解的问道:那不是黑乎乎的岩石层么?
小曼姑娘道:没错,是岩石层。却不是普通的岩石层。那是煤层啊。你们知道煤层会在多深的地下分布么?煤层之下便是泥灰岩带,会在地壳的不断变动下,产生高温高流的微小颗粒。这就是岩浪了。没文化真可怕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往石坡那边跳啊。
我还没有尝试跃起,其他的人也才刚刚采取行动,距离石坡最近的那几只石锥便突然矮下去一截,随即,我的耳边传来清晰地断裂声。
老舅大叫一声不好,全身离开此刻依仗的石锥,像一条四爪金龙一般,在空中横向移动,扑向石坡仅剩的几根石柱。
只看见由下往上几道蓝影一闪,随即老舅的身体定格在了半空之中。却是那些守卫再次从漆黑的谷底回到了我们视野之内。刚一出手,便将老舅牢牢的制住,将他夹在腋下的位置。
这几名守卫分别站立在我们身后仅剩的石锥之上,手中横握着细长的石质尖刺。
很显然,刚才正是它们在底部,生生折断了这些石锥,化作了手里的武器。
夹住老舅的守卫一抬胳膊,将他甩到十几米开外的远处。我着实心里紧张,替他捏了一把汗。
好在老舅身轻如燕,一个空中变向,躲过了石锥的尖端。在身体即将越过一处石锥的时候,撑起右臂挂住石柱的中上部。
借着惯性,身体急的空中划了一个圆圈,随即牢牢的贴在了石柱上。算是并无大碍。
那些守卫并未收手,而是几个起落,分别来到我们其他人的近身处。使用尖锐的石刺,向我们的手脚刺来,逼迫我们不得不向更远的石锥处跳跃、移动。
穆南迪看了看石林的尽头处,又再次观察众人的现状,方才明白过来。高声提醒众人道:这些守卫不可能让我们返回去了,一定是要逼迫我们向着前方移动。
一指前方的石林:我们的前进方向上,虽然石锥有高有低。但总体的趋势是越来越高了。假如我们身下的谷中真的涌上“泥灰岩浪”,便只有向着更高的地方,才能保住性命。不然的话,就真的要被岩浪吞噬了。
此时此刻,对于这一观点,我们已经深信不疑。也不等蓝肤守卫再行驱赶,径自的朝着远离石坡的方向,也就是石林深处跳跃式的前进。
身下的轰鸣声更加剧烈。不只是耳朵听力异于常人的我有所察觉,就连那两位身强力壮的矿工,也都意识到了致命的危险。
他们挂在石锥上,就是不肯向着石林深处移动,引来守卫的一阵狂刺。
终于,一名矿工在错身躲避石刺的时候,手臂脱离石锥。再想力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怪叫一声,跌下谷底。
而另一名矿工见到此景,全身一震,吓得魂不附体。有哪里有力气再与守卫僵持?就像是顺着竹竿往下滑一样,从石锥的顶端处,出溜下去,直至没进谷底的黑暗。
两名矿工身大力不亏,却落得如此下场,显然让众人大受刺激。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能够学得像是猿猴一般,在遍布尖锥的石林中极奔走。
穆南迪身形更快,已经连跃几次,便和老舅并肩而行。
小曼姑娘轻巧无比,像一只美丽的蝴蝶,纷飞在冰冷的石柱之间。
此刻,倒也渐渐的与守卫们拉开了些许距离。
然而,不安的感觉却更加清晰了,因为我能明显的感觉石林深处的温度提升了几度不止。而那洪钟一般的轰鸣声,也已经碾着我们的尾巴追了过来。
在跳跃的间隙,我伺机低头观察,生生的被吓了一跳。原来落在最后面的我,已经能够看见那激扬起来的岩石颗粒了。
身下的这些涌动的泥石碎屑便是小曼姑娘口中的“泥灰岩浪”了吧?却为何带着浓重的腥臭气息,还有一股热浪?
此刻我们身处的石林,就好像是一锅熬着腐肉的热汤。而我们几个,便是这锅热汤的调味品。
为了不被石屑吞没,我只有加快跳跃的频率,尽量往更高的石锥上面攀爬。不知不觉中,早已经看不见初时的石坡了。
虽然头顶之上那条银河依旧灿烂,但身下扬起的岩屑已经开始遮天蔽日。
我的脖颈处似乎被那些扬起的石屑填满,坠的我难以力跃起。
想要伸手将衣领处的坠物抓掉,却现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
衣领的地方,似乎沾上了什么滚烫的东西,油腻腻的,甚为滑溜。
下一个瞬间,我的肩头一痛,好像被人狠狠额扎了一针似的。紧接着,半边身子都跟着麻木起来。
我的思绪飞转,很快意识到,是有什么东西咬伤了我。急中生智,将后脖子的部位使劲的撞向石柱。
就感觉脖子的地方,被什么狭长之物隔到了一般,在撞击之后,终于松动。
飞快的伸手去抓,这一回终于让我得逞。拿到胸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同时长着尾巴和四肢的怪异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