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光线很明亮,王妈正在里面忙碌。
时间不早,乔丽娜回来碰见又得大吵一架,会吵着正休息的安南轩。本想帮忙的夏雨便决定离开。
“王妈!王妈!茶水凉了。加点热的……”
楼上突然乍起安南轩的大喊,便惊了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站在客厅中央的夏雨扭头看眼那蜿蜒而渐高的楼梯,断然提了裙子三步并着两步上楼去。
来到光线较暗些的卧室,原本在阳台安然睡下的俊美男人已经站起来。
高大的身影背光,松松垮垮的白衬衫白灿灿的,炫目。那床毛巾被掉在地下。男人焦虑自眼中迸射,情绪显得十分激动。
若不是之前听清他大喊的内容,还以为他遇到了危急情况。
“我给你加吧!”夏雨喘出一口气,利落地把毛巾被拾起放到藤椅上,持了茶杯,极快地跑出卧室。
加了热水,端上来时安南轩还是站在原位。
风轻轻,繁复的绿相映,他表情柔和了许多。他冲着她道:“你是新来的女佣吧?”
夏雨惊愕一怔,随后覆下眼睑,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了,她平淡地道:“老板若是这样认为也可以。”
安南轩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侧颜紧紧绷着,内在的威严,干练在这会儿展现出来,“女佣就是女佣。你见着可不能唤我老板。就叫我……安少吧!”
夏雨秀眉轻拢,缓缓地抬头。
四目相对,安南轩突然神色一松,“安公子也行。我记得曾有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子就喜欢唤我安公子。不过,那是她发怒生气的时候,不发怒生气的时候她可不会唤我安公子。对了,我记得我折磨她的时候也爱唤她为夏家二小姐。”
真是悲哀透了!把事情记得那么清楚。被他讽刺唤为夏家二小姐的人就在他面前,他却不认识她。
夏雨复垂首,勉强唤了声,“安少爷!”
“少爷多土!叫安少!”安南轩好看的浓眉一绉。欲接过夏雨手中的茶杯时触及了她的手指。如触及了可怖的刺毛虫,他的手条件反射地回缩。
夏雨也吃了一惊,回缩手。
杯中温度适宜的茶水溅出来,几滴洒落她裙裾。几滴洒落地下。
周围的空气压力剧增。一刹那,时间停止了。
猝然一股风从卧室门方向嗖扑来。及腰青丝便霍地飞扬,迷乱了夏雨与安南轩的眼。
脸色铁青的乔丽娜一步跨进,双目瞪圆,“贱女人!他都赶了你出去。你还有脸来?”
夏雨心头突然腾起一团火来。这女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高昂着头,走乔丽娜面前,特意把指间的钻戒向她眼前亮去,压低的声音骄傲而好听,“乔丽娜!我希望在我面前摆正你的身份!”
这句话永远最有效果。飞扬跋扈闯入的性感女人足足愣了几秒,转过身时,一语定大局的夏雨亦是款款扶梯而下。
白裙女人缓步,姿影美极,随着她轻盈下梯那至脚踝的长裙便迤逦曳在每一级梯上。那点点落梅随之移动,活了过来。
她像个高傲的公主。确切地说更像这别墅的真正女主人。
谁也没看到。眼见这争风吃醋一幕的安南轩眼底划过一道狡猾的流光。他笑得诡异。
“王妈!我走了。没举行婚礼之前我不会与南轩住进这别墅!”
直至女人倩影消失在客厅。乔丽娜才绿着脸蹬蹬跑下楼梯。
乔丽娜这两日常来,赫然就像这别墅的女主人,王妈对她是唯唯诺诺,俯首听命。可夏雨如此一说,令她的脸哪能挂得住。
她抱着手气愤地在客厅踱来踱去,突然勾唇冷笑,令垂首的王妈后颈一阵发冷。
“哼!我这就回x市与南轩打结婚证。看你那所谓的订婚还管用不?”
乔丽娜扭腰大步走出客厅,王妈踹出一口长气,直拍胸口。一抬头,就见本是病得神智不清的男主人扶梯而站。如尊雕像一般冷冷地盯那客厅门。
“安先生!”
安南轩朝王妈有趣地耸了耸,分摊双手,转身进了卧室。
“这样子好怪!”王妈嘀咕着,转瞬不再深想。钻进厨房。
乔丽娜离开后。给黄忠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她有急事要回趟x市。
“丽娜!说好今晚去参加朋友派对。你怎么说走就走?”
乔丽娜余怒未消,愤然挂断电话。什么派对怎么能与她心目中的大事相比?
x市是出名的堵城,除了晚上稍好,白天不分时候。
晚间,累得像条死狗的乔丽娜风尘仆仆来到安家别墅。
自从安南轩出事后。她从没登过安家门。怕看安佩宁那张不冷不热虚假的嘴脸。
面前连一杯茶水都没有。那往日里见着她到来热情的老妈子躲了去。想来是亲子鉴定书一事令安家人反感。口干舌燥的乔丽娜也不见怪,小心翼翼地向津津有味看电视的李月凤道:“阿姨!你知道。南轩又病了。我为了照顾他一直留在江省。但名不正言不顺,我想,该是我们去领结婚证的时候。这样,虽没有举行婚礼,也不至于被人背后说三道四。”
李月凤皱了皱眉,“轩儿病没好。怎可能拖累乔小姐?何况……领结婚证也得双方前去,你一人前去也领不了。”
“阿姨!我与南轩相恋几年了。我与他不存在这些。至于结婚证的事,我还认识几个民政局的人,想来特殊事情特殊办,南轩不到场,也没问题。”乔丽娜尽量掩饰着心中的迫切,“阿姨!南轩离不开我。我明天下午还赶着回去。能不能,把户口本给我?”
正在看报纸的安佩宁在这刻咳嗽一声。
“户口本!”李月凤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向环形楼梯,片刻后笑着道:“上次……轩儿曾偷了户口本出去。我以后再也找不着。要不,等我让兰儿打个电话问问轩儿,看看户口本在什么地方?”
乔丽娜心头一暗,垂下头。
轻盈的脚步声至楼梯方向传来,她抬头,就见穿着系腰带睡衣的安南兰缓步下着楼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