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走出空间
陈维政笑了,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出去!身影一闪,空间里的陈维政消失的同时。三德里六栋一楼的出租房里,出现了一个鬼魅般的身影。
空间里出来的陈维政看着现实版的陈维政,心理一阵感慨,慢慢地,两个陈维政合二为一。
“这具身体素质太差了!”这是合二为一之后陈维政的第一感觉。
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不运动,造成身体机能的严重退化。而神识在空间里又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两相比较,区别极大。就象大人穿了件孩子的衣服,不合身还难受。
必须洗髓!
陈维政开始用神识往身体的各部位侵蚀,如水银泄地般,侵蚀到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身体各个部位的垃圾被清理出来,很快,身上就结了一层厚厚的黑泥。
侵蚀工作进行得很快,不到两个小时就全部结束,陈维政从静坐中清醒过来,准确的说应该是臭醒过来。是那一层黑泥的臭味把他臭醒。
连滚带爬冲进卫生间,冲洗。
这是陈维政第一次自主使用这个卫生间。小,相当的小,不到一个平方,在里面转身都难,没有热水,冷水水压很大,打在身上有点痛,很舒服。区杰很细心,备好了沐浴露,还备好了沐浴露专用的纱团,纱团的去污能力很强,反反复复擦洗了好几次,身上的黑泥才渐渐洗去。洗个头吧!头发不短,胡子也没有刮,这个样子走出去,是有点疯子的感觉。陈维政想看看自己,找了半天,找不到镜子。陈维政突然觉得有点奇怪,胡子应该不会这么长啊!看这个样子,应该有一个月没有刮胡子了。区杰不会这么忙吧,还是他已经烦了!
烦也不奇怪,有道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只是同学,好朋友。他做的已经无可挑剔了!
就是不知道爷爷情况怎么样,一想起这个,陈维政就揪心。
洗发水很一般,胜在去污力强,洗完头发后蓬松了许多,就是有点长,一摔头发,还有点郭富城的感觉。没有镜子,只能凭感觉胡乱刮了刮胡子,陈维政找到一套全新的文化衫和内裤换上,在一大堆文化衫的下面,压着当初出事时陈维政穿的t恤和休闲裤,洗得很干净,没有鞋子,地上只有一双人字拖。
天蒙蒙亮,陈维政躺在床上。不一会,有人进来了,是隔壁的大哥,把茶几上的pvc盘擦了擦,放了六个大面包,再把一边的塑料杯洗了洗,装好白开水,轻轻走了出去。
好人啊!陈维政的眼睛有了一点湿润。
面包很大,陈维政咬了一口,馅很足,是大肉粉丝馅的。吃完一个,陈维政饱了,喝了口水。感觉真好,好久没有吃东西的感觉了!
隔壁传来锁门声,是北方夫妇赶早市出门卖包,他们是城市起得最早的那批人之一,都是为了生活。
天还太早,不好这么早打电话给区杰,而且除了区杰,也不知道还能与谁联系。静坐无聊,陈维政想返回空间看看,念头刚起,陈维刚发现,他已经在空间里了,而且是全身心的进入,不是仅有神识的进入。
陈维政问屏幕:“我怎么全进来了?”
屏幕显示:“你才是空间的主人,一切由你决定。”
陈维政看着手里的搬指,明白了!
走出空间,陈维政看着面前的五个大肉包,默默一声:“收。”
肉包不见了,连同pvc盘,进到空间一看,摆在地上,摸摸,还是暖的。陈维政童心大起,拿起一个面包,咬了一口,“我在这里面呆了十年。还没有在这里吃过东西,怎么也要试一下。”又是一口。
呵呵呵呵,一样的香。
陈维政闪身出了空间,换上t恤和休闲裤,穿上人字拖,第一次没有提着小马扎走出三德里。走出秀山路。
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陈维政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正是上班高峰,公交公司的车辆也如过江之鲫穿行而去。
陈维政来到公交公司停车场,在征得保安的同意后,来到医务室。
肥姐刚上班,每天这个时候,她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会进三德里去看看陈维政,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从不间断,这已经成为了工作程序。
正当肥姐准备动身,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看着很面熟,再看看,不认识!
问:“有事?”
陈维政笑得很灿烂:“大姐你不认识我?”
肥姐再认真看了一眼,摇摇头。
“你天天去看我你不认识我。”陈维政笑得更灿烂。
肥姐眼睛发直了,抬起手,指着陈维政:“是你?是你!你好了?你好了!”
“哇”肥姐从门口的陈维政身边挤出去,大叫起来:“快来人拉,微笑哥好了!”
微笑哥好了!
这个消息太雷人,公交停车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来到医务室。
看到完全正常的陈维政,大家先是感到意外,然后就不觉得什么稀奇,毕竟正常人远没有一个疯子有看头,人群很快散去。
肥姐带着陈维政去到领导办公室。
“一年了,后生仔,你可把我们害苦了”领导一见面,就是分摊责任。
“才一年?”陈维政一楞神,他在空间里以为过去了十年。再三确认领导墙上的挂历,2012年7月,的确是整整,是一年。
“这一年麻烦你们了,实在对不起,我也不想的。”陈维政说。
“醒过来就好,就怕醒不过来。你要多谢谢肥姐,她天天去看你,为你的事她*心最多。”领导说。
“谢谢肥姐”陈维政转身对肥姐说。
肥姐笑笑,说:“知道一醒过来第一个就来找我,我满意了!”
闲话几句,陈维政问肥姐有没有区杰的电话号码,肥姐说有,掏出手机,拨打了过去。
“喂。”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肥姐你找我?”
“是我!”陈维政有点激动:“区杰,是我。”
“你哪位?这号码不是肥姐的吗?”区杰做梦都没有想到陈维政会醒转。
“我是维政啊!”陈维政差不多是喊了起来。
“你是维政?维政?陈维政!你活了!”区杰完全是狂叫起来。
还是那辆福迪探索者三,柴油车的声音在别的地方显得很响,可在公交停车场一大堆柴油大巴中间显得很斯文。
车一停稳,区杰跳下车,看到早在一旁等候的陈维政,激动地拥抱在一起,这一刻,他们找到了生离死别再重逢的感觉。
区杰有点瘦,形象很不好,一副很潦倒的样子。
跟领导约定好找个时间核算费用,去派出所消案。告别了肥姐,陈维政和区杰离开公交停车场。
陈维政的第一句话:“区杰,你告诉我,我爷爷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你爷爷出事了?”区杰很惊讶。
“隐隐约约有点印象”陈维政说的很含糊。
“嗯!”区杰没有深究:“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在急诊室就过去了。”
“啊!”虽然有思想准备,但是还是心中太震。陈维政一阵心悸。
“我先带你去整理一下,然后去我家,你的东西都在我那。”
剪了个头,买了双休闲鞋替下脚上的人字拖,陈维政的形象改善许多。到了区杰家,陈维政发现区杰家前所未有的乱,不是急匆匆的走,就是傻乎乎的坐,甚至都没有人来跟他打招呼。之前也来过他家,虽然不是特别豪华,但是井然有序,家人也非常有礼。
“出什么事了?”进了区杰的房间,陈维政问道。
“家里出了点事。”区杰一边说,一边把陈维政的钱包、学生证、身份证、还有他爷爷的骨灰存放证递过来,还有陈维政的旧手机,陈维政的手机区杰一直没有停,一直保持开机状态。
“我们家超市旁边,又开了一家美国来的大超市,其实在一起做超市也不要紧,谁知道这家超市的老板喜欢吃独食,想方设法要斩尽杀绝。大鱼吃小鱼,我们斗不起,走又走不掉,只有等着死。”区杰一脸苦笑:“我老爹到处求人,大家都同情他可谁也不敢帮他。听说美国超市的老板来头不小,有大背景,谁也不敢惹他。”
“你们家的超市还开门吗?”陈维政问。
“开。”
“陪我去买点东西,我除了这件t恤,就是你帮我买的文化衫了。”
区杰也笑起来:“行,买好东西,去学校边那家馆子,给你接风洗尘,看看宿舍里那班小子还有几个在。”
陈维政找银行取了钱,来到区杰家的超市,随便买了点曰用品。还特意在旁边的新超市逛了一圈,那是一个四层楼的大型超市,比区杰家的大得太多,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物资丰富,类别分明。即使人家不是有心打压区杰家的超市,区杰家顶起来都有点困难,更何况人家有心打压,区杰家的超市就完全处于劣势,毫无抵挡之能。
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后,离开超市来到学校,同学们都已经离校,毕业了,各自需寻各自门。辅导员黄老师还在,看到陈维政身体恢复正常,很高兴,一起吃完饭,去帮陈维政办理补考事宜,告诉陈维政,只要必修课补考通过,就能得毕业证,当然,前提是把这一年的学费补上。
学校是不能住宿,区杰家乱纷纷,陈维政干脆回到三德里,起码这地方暂时还是属于自己的地盘。在回三德里的路上,区杰父亲一个电话又把区杰喊走了。
回到三德里,扎扎实实的搞了一个小时的卫生,才把这间二十平米的房子弄得有了一点人气,觉得勉强能够住人。
公交公司的领导来到三德里,说,之前的费用都由他们负责,之后各管各,如果陈维政要继续在这里住,就要交租金。一起来的还有当地派出所的片警,问了陈维政一些当时的情况后,顺便消案。
陈维政交了600元钱,说再住一个月,补考完就走,公交公司同意,随后叫人来装上防盗门。
听说他醒来了,左邻右舍都来问候,主要还是看稀奇,想看看正常之后的微笑哥是什么形象,看到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小青年,失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