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绕了几圈来到江氏的院子,谨慎的望了一眼四周,闪身走了进去,蔚清歌和江氏坐在堂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才嬷嬷领着那丫头走了进来。
那丫鬟上前几步,俯身行礼,“见过二夫人,二小姐!”
江氏斜睨才嬷嬷,淡淡道,“这就是你送去李氏那里的小丫鬟?”
才嬷嬷点了点头,江氏放下茶杯,坐正了身子,居高临下道,“叫什么名字?”
“奴婢冬月。”
“夫人,冬月甚是机灵,李氏那厮狡猾,身边还有萧氏的眼线,老奴特意找了个机灵的去。”才嬷嬷笑露黄牙,谄媚道,蔚清歌凝着冬月半晌,无言,只是端着茶浅酌。
冬月不见蔚清歌说话,大着胆子微微抬了抬头,蔚清歌端着茶杯,腾起的雾气遮住了她的面容,看得不太清楚,朦朦胧胧的。
江氏挑了挑眉,扭头看了一眼蔚清歌,“清歌,你觉得她如何?”
蔚清歌手下动作流畅,操起桌上手绢擦拭着唇瓣,语气温婉,“看着模样倒是不错,做个丫鬟可惜了,至于是否机灵,恐怕要日后才能分晓……”
蔚清歌前半句话似是自言自语,其内涵却让冬月狠狠打了个冷颤,江氏眯起眸,上下扫着冬月,不知是不是自语,“是不错……”
“奴婢不敢肖想!奴婢这辈子都是二夫人和二小姐的婢子,不敢有二心!”
冬月吓得不轻,江氏瞥了一眼蔚清歌,见她没什么动作,烦躁的蹙起眉,“骇什么,一点见识也没有,若是真提了你做主子,还是给你家添了光呢!不识抬举的东西!”
冬月咽了咽口水,规规矩矩的匍匐在地上,不敢再多言。蔚清歌摆了摆手,“罢罢罢,你这人胆子太小,不过你这般也未必是件坏事,快些回宁澜轩去吧,免得遭人怀疑!”
“是!”冬月忙不迭的退了下去,才嬷嬷跟在后头,离开了江氏母女二人眼前,才嬷嬷狠狠敲了冬月的头,“你个傻妮子!方才夫人和二小姐意欲想提你做姨娘呢!你怎的这般不识抬举,惹夫人小姐生气!”
冬月欲哭无泪,压低声音叫苦,“嬷嬷,你是知道的呀,夫人和小姐这是要舍了我斗倒李姨娘呢,奴婢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这么快就走呢,再说了,大夫人如今这般厉害,我哪敢啊……”
“哼!”才嬷嬷不屑的打量了冬月几眼,嗤骂道,“贪生怕死的东西,我们家夫人那可比大夫人厉害多了,她那院子里的丫头,见我了都得行个礼,你再看看你,烂泥扶不上墙,这辈子都注定是个跑腿的命!滚吧!”
冬月心里头不大舒服,可无奈对方是二夫人的心腹红人,只好忍气吞声,行了个礼走远了。
房内,江氏见二人走远,反问蔚清歌,“姑娘,方才你的意思想必姨娘没理解错吧,你是想要……”
“姨娘,凡事有舍必有得!”蔚清歌盯着江氏的眼睛,娓娓道来,“蔚唁现在学聪明了,她也知在这府里她需要一个能任她操控的人,钟氏,甄氏,赵氏,眉姑,这些人都不干净,背地里总有些小动作,自然没法子用,她也是聪明,能把李氏找出来,既然她都如此了,姨娘你又为何不找个帮手呢?”
江氏点了点头,“你的意思姨娘自然懂,只不过冬月只是个丫鬟,虽然好操控可是胆子小,再说她这样的人,也难免不会有想飞上枝头的心思,若是她反将我们一军,那该如何是好?”
“她刚才的模样就说明她没那个心思,更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本事,姨娘,您要做的就是把她培养成一只听话的狗,等无用处时,炖了也不心疼!”蔚清歌微薄的唇扬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江氏冷笑一声,握上蔚清歌的手,“我的女儿,自然是最聪慧的……蔚唁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蔚清歌颔首,眸中划过一丝妒忌与狠毒,蔚唁?这块挡路石她早晚有一天会除掉!
听雨院
李姨娘有了萧氏和蔚唁的庇护,日子过得还算清闲,只是碍于蔚唁,李姨娘有心思时也去找找钟姨娘,李氏绵里藏针,让钟姨娘心中大呼不好,想不到蔚唁真找了个像模像样的帮手来。
蔚唁坐在镜台前,摘下耳上的珠饰,褪去外衣准备就寝,有人叩门。
蔚唁目不斜视,朗声道,“进来吧。”
门外的尔岚咽了口口水,捧着铜盆推门而入,来到蔚唁面前,“小姐,冬日冷,睡前泡泡脚吧,暖和暖和身子。”
蔚唁侧过身,看了尔岚几眼,疑惑道,“你近些日子去哪儿了?一直不见你,可是身子坏了?”
“奴婢没事!”尔岚像只受了惊的猫儿,这一叫竟破了音,蔚唁蹙眉,愈发怀疑起来,尔岚舔了舔唇瓣,往后退了几步。
“小……小姐……洗了便睡吧……”尔岚蹲下身子,要去碰蔚唁的脚,谁知蔚唁突然伸手攥住尔岚的手腕,尔岚想要挣脱,却奈何蔚唁力气太大,她涨红了脸脱不了半分。
蔚唁望着尔岚,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半晌松开了手,“你出去吧,我方才才沐浴过”
“小姐……”尔岚唤了一声,咬住下唇,端起铜盆往门口走去,倏地,蔚唁的声音响了起来
“尔岚,你身上的香,味道不错。”
咣当一声,尔岚手里的铜盆落到地上,水溅了她一身,尔岚慌忙提裙跪下,哭着求饶,子锦闻声赶来,看了看尔岚又看了看蔚唁,不知发生了何事。
蔚唁揉了揉眉间,声色疲倦,“你下去吧……好好休息……”
“是!”尔岚慌乱拿起铜盆跑了出去,如有人追着她一般,子锦一脸莫名,“姑娘,她……”
“你在哪儿找到尔岚的?”蔚唁抬手示意子锦关上门,低声问道。
“后花园”子锦如实回答,“奴婢到处寻寻不到她,经过后花园时见她坐在湖边发呆,叫她时她还吓了一跳,奴婢和她说小姐找她她就跑回来了。”
蔚唁缓了缓,继续问,“那时她可有什么异常?”
子锦细细想了想,恍然想起什么,瞳孔微放,“奴婢找到她时,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奴婢喊她她手里的东西撒了,奴婢想看看是什么,就被她打断了,忘了此事,现在才想起。”
“你去那地方看看,她到底掉了什么东西!”蔚唁深吸了一口气,眸色深谙,子锦应完,转身退下。
房间转角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嘴角噙上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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