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卡尔，你口中的那个少年已经二十岁了，并且就在今年满二十一岁。”奥德弗奇失笑提醒。科卡尔听到这话怔了怔，深邃的面庞上眉头微微蹙起，“二十岁？”
“华国的男人，是不是都张着一张娃娃脸？”科卡尔回想起自己与朋友去欧洲观看乒乓赛时遇到的华国乒乓球选手，第一次见面，他甚至以为华国看不起欧洲，拿洲巡赛当练手，全选些未成年来参赛。
直到听到解说员的介绍。
科卡尔眼里的华国人总是这样的：秀气的脸，瘦削的体魄，棕色眸子，还都有一头乌黑亮泽的发。
虽然这几年，科卡尔见过的华国人已经不算少，但他依旧总是错认华人的年龄，如果华人脸上没有胡子，他就完全无法猜出这个华人到底多少岁。
这一点上，他出糗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奥德弗奇勾起唇，磁性醇厚的嗓音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你只是还不习惯。另外，季可不是娃娃脸，我的戴维斯，或许你对娃娃脸这三个字有一定程度的误解。”
“误解？”科卡尔的语调让他知道，科卡尔并不这样认为。
“季是一个非常有男人味的男人。”奥德弗奇从胸膛发出低低的笑意，淡蓝色的眼瞳加深，逐渐变为了海一般的蔚蓝，他的鼻音性感，“你会喜欢上他的。”
“我不喜欢娃娃，即使承认，他的篮球我非常欣赏。”科卡尔冷声总结，“不过，欣赏归欣赏，季的篮球并不代表华国人的篮球。”
“还有，他们太矮了。”别的不说，中锋居然连两米都没有。
“亚洲赛事已经开始了，相信季会找到老队友的接班人的。”奥德弗奇拍了拍队友的肩膀。
他提醒友人，声线低醇性感：“比起这个，还是想想NBA的赛事吧。”
*
唐天宇出来的时候，顾晏正躺在床上。
这个没什么可注意的，他在意的是——
“这都晚上了，怎么还穿这么厚？”
顾晏没脱外套。
“我怕自己狼性大发扑了你。”因为躺得太久，带了点鼻音的嗓子听着异样沙哑和性感。
“就你这一米七的身高？”唐天宇吹了声口哨，不甚在意地爬到床上，躺到顾晏旁边，“老顾，我认真问你个事啊。”
“你问。”
“你上次和季队隔得那么近，有没有什么想法？”
顾晏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唐天宇会问这个事。不过，认真是好事，顾晏想着，也回忆了一下，最后道：“很有主见的一个人。他来当队长再合适不过了。”
“不是。”唐天宇皱着眉瞥了顾晏一眼，有些不爽，“谁叫你说这个了，我是问你ONE—No—ONE的事。”
One—no—one怎么了？
顾晏莫名的想，这人该不会想让她夸季琛琰打得多厉害，自己非常崇拜吧？
“国家选手级别的人物啊，不对…世界级别的人物啊！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激动？”唐天宇到这里顿了一下，“不对、不对，我在说什么啊。”
他嗷呜一声，再次像下午一样伸手揽住顾晏：“老顾啊，我知道你下午的那句话一定是个玩笑——你真的没有偷偷要一个季队的电话？”
老早就想问了。
可惜公共场合必须矜持。
要什么电话？
顾晏啧了一声：“不要异想天开，像季队那种人，怎么可能私底下给我电话。”
唐天宇还不甘心：“除了电话，手机qq，微信，都没有加吗？”
顾晏顿了下。
电话确实没有。
不过，“加了微信，我可以发给你。”
“真的假的？！”唐天宇卧槽了一声，死死抱了顾晏一下，还想激动地往顾晏脸上亲一口，被顾晏嫌弃地躲开了。
她口下毫不留情：“说你骚你还真浪给我看。”
“都是兄弟！亲一两下没有问题！”唐天宇不要脸地笑，迫切的模样像十天半月没见过粮食的饥民，“我可爱的雁子快快快发给我。”
“别大喘气。”顾晏忍不住掀了掀眼皮，一把翻到微信通讯录丢给他，三个字，帅酷拽：“自己找。”
唐天宇兴致勃勃地翻去了。
半响，他激动劲儿过去，可怜巴巴地凑到顾晏这来：“老雁，季队拒加我。”
恩？
顾晏看过去，随后眸子一眯，当真被拒绝了：“你加的时候没有备注？”
“备注了啊，庆江国育嘛。”
顾晏微拧了眉。
“老雁，你说我还加吗？”唐天宇有些忐忑，还有些纠结。
“算了吧，别打扰到你季队了，得不偿失。”顾晏道。
她没经过主人同意就把他人微信号告诉唐天宇，确实不礼貌。
她有些过了。
顾晏眯着眼，黝黑的眸子泄露出一丝幽深，她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再犯下一次。
微信突然震了一下，显示有消息发过来。
顾晏垂眸看过去，意外地挑了下眉，居然是季琛琰。
“刚才的好友申请，是你队友？”
“对。”
“抱歉，薛渠星刚才拿走了手机。”
顾晏沉吟一下：“没关系，我也要道歉，这种事情不会再有。”
谁都没提再加一次的话来。
顾晏大体知道季琛琰的意思：刚才拒绝实属意外，对此他礼貌上的抱歉，但也没有加陌生人的习惯。
再直白点：唐天宇的好友申请他不会拒绝也不会同意。
她提出加微信的时候季琛琰明显没有反感情绪，误让她以为这人挺随和。
顾晏意识模糊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两个人的对话简短到不能再短，季琛琰发了信息之后，就按了屏保键。
加顾晏是个意外。
那个好字刚出口的时候，其实他自己也微顿了一下。
季琛琰想，这个意外归功于顾晏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简直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小辈。
说是嘴甜都不为过。
还有就是——
眼睛，深邃又漂亮。
想到薛渠星说的那句话，季琛琰眉梢动了动。
把小前锋这个位置让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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