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登时苦起了脸:“坏了,六皇子好像真的生气了,小姐,你真的气到他了。”
苏轻眉却不以为意地道:“他气啊气啊的早就习惯了。
唔,小喜,你还是想想三天后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首饰好?
永阳郡主可是邀请了不少的贵客,那天你可别叫你家小姐我失了面子。”
小喜一怔。
她现在哪有心思想那个。
“奴婢只是一个丫头,穿什么戴什么都没人在意,奴婢去帮小姐挑几件衣服,到时候让小姐你光采照人,把那个坏郡主比下去!其实,小姐你就算穿个麻袋片,也比那坏郡主穿最漂亮的衣服还要好看!”
在小喜的心里就是这样认为,世上所有最好看的姑娘加起来也及不上她家小姐的一根小指头。
她的话成功的取悦了苏轻眉。
“丫头,你的嘴巴越来越甜了,以后还是少吃点糖和点心,免得以后得糖尿病。”
苏轻眉用指头点了点小喜的额头,看着她红润的脸庞。
年轻真好。
怎么吃都不会胖。
“糖尿病,那是什么?”
小喜一头雾水。
“是一种很麻烦也很难治好的病,你要是再像现在这样吃糖和点心,迟早会得这样的病。”
苏轻眉未雨绸缪道。
小喜却一点也不在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要是现在不让奴婢吃糖和好吃的点心,现在就要了奴婢的命了。”
三天的时间一闪即逝。
这天正是永阳郡主宴客的日子。
晨起的时候,小喜打开了窗户,却发现天气灰蒙蒙的,外面居然飘起了雨丝,她的心情也顿时蒙上了一层灰雾。
“小姐,你看老天爷好像都不高兴了,居然下雨了,要不咱们今天还是别去了吧。”
她一边帮苏轻眉梳头,一边劝道。
一早起来她就觉得心慌,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苏轻眉微微一笑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我倒觉得这春雨来得正是时候,现在下一场春雨,地里的庄稼喝足了水,就会是一个丰收的好年景。”
小喜想一想也是。
在乡下的时候,每年的春天她就盼着下雨,希望老天爷能多下点才好。
怎么到了京城,看到春雨反而不高兴了呢?
苏轻眉穿的是一袭天水碧配湖色素面长裙,因为下雨,外面又罩了一层防水的雪缎披风。
亭亭玉立,清雅如画。
小喜忍不住道:“小姐,你真是好看,比从画里摘下来的人还要好看。”
苏轻眉一笑。
“不过……”小喜欲言又止。
“怎么了?”
苏轻眉问。
“奴婢觉得你还是穿得太素了,太后娘娘赏了您好几件又漂亮花色又鲜亮的衣服,总是不见你穿,奴婢相信,你要是穿上那几件衣服,肯定会让那坏郡主的眼珠子都掉出来,把她比得连狗尾巴草也不如!”
苏轻眉被她逗笑了。
“丫头,她的眼珠子要是掉出来了,咱们就没好戏看了。
你也快收拾收拾,穿的戴的好一点,可别丢我的脸。”
小喜心事重重,哪里有什么心思打扮,更何况想到要去宣平侯府去见坏郡主,她就更没心思了。
还是苏轻眉强逼着让她换上了浅粉色的裙装,衬得她面颊娇红,如枝头粉嫩的桃花。
她又亲手挑了两只珠花,替小喜戴在头上。
“唔,小喜一打扮起来,成了一个小美人儿了。”
小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好意思的道:“小姐才是美人,奴婢怎么打扮都是个丑八怪。”
苏轻眉咯咯一笑:“你要是个丑八怪,那天底下的男人估计都要抢着娶丑八怪做媳妇了。”
小喜被她笑得抬不起头来。
看看快到了赴宴的时辰,苏轻眉带着小喜走出门来。
刚走到临华殿的门口,她就微微一怔。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却不是郑公公给她安排的那辆,要豪华宽敞得多。
她看到马车上的徽记,登时认了出来。
这是景王府的马车,她曾经坐过的。
马车上赶车的不是旁人,却是逐月。
看到她,逐月马上道:“苏姑娘,我家主子等您多时了,请您上车吧。”
“等我,做什么?”
苏轻眉皱了下眉。
逐月道:“苏姑娘不是要去宣平侯府赴宴吗?
我家主子也接到了请柬,正好和苏姑娘同路。”
景王也接到了请柬?
苏轻眉一愣,但她很快就想通了。
看来永阳郡主想下一局大棋,看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呵呵,有意思。
她拉着小喜上了马车,进了车厢。
坐在轮椅上的景王赫然入目。
他还是戴着冷冰冰的兽头黄金面具,穿着一身黑色衣服,黄色和黑色相映,显得格外肃穆。
小喜本能的看到他就害怕,下意识地往苏轻眉身后缩了缩,大气也不敢出。
景王就是有这样的气势,他一句话也不说,浑身上下就会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当然,苏轻眉绝不在其列。
她不但没有害怕,还落落大方地在景王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几上摆着的一把茶壶,熟不拘礼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闻了闻那香味,脸露诧异。
“咦,这不是我制的茉莉花茶?
怎么景王殿下这里会有?”
景王一言不发的瞬了小喜一眼。
小喜忙用力摇手:“不、不关奴婢的事,不是奴婢拿给景王殿下的,只是逐月那天好奇说要尝尝小姐亲手制的茶,奴婢就拿了一点给逐月……奴婢也不知道这茶怎么会到了景王殿下手里。”
苏轻眉淡淡点头:“不过就是一点茶而己,无妨。”
她转向景王道:“上次景王殿下厚赐的雪山云雾茶,气味香冽,远胜于我的茉莉花茶,殿下要是喜欢喝,我可以让小喜再送你一些。”
“本王喜欢。”
景王不假思索地道。
苏轻眉眼眸的光芒闪了闪,微笑道:“殿下喜欢什么,茶,还是人?”
景王的心怦的一跳,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一样,直勾勾瞪着她。
她却好整以瑕的浅笑,端起茶杯轻嗓,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他却脸热心跳,血液奔流。
这该死的丫头,又在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