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再怎么拖,默多克新闻集团都必然要正视他们所犯下的那些错误,以及造成的严重后果。经过一系列周密详尽的调查之后,米国议会传唤相关负责人去接受质询,而鲁伯特·默多克以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为由拒绝出席,把小儿子詹姆斯·默多克推了出去。
之前在嘤国也有过一场议会的听证会,那时是父子俩一起上阵,毕竟彼时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证明他们明确参与或指使了窃听活动。在米国则不一样,Feds根本不会顾忌一个奥村来的土大款,更何况涉及到了“国家安全”,即便默多克家族在米国也经营了不少年,公司还是被查了个底掉,情况比在嘤国时严峻多了。
鲁伯特·默多克称病不去,往坏了去想,这是当爹的要让儿子当替死鬼,但往好的地方想,又何尝不是一种信任的体现。詹姆斯·默多克就是个乐观的人,他以为父亲此举是让他负起责任,为将来的顺利接班铺路,于是乐颠颠地就去了,殊不知一场针对默多克新闻集团的围剿正在逼近。
米国官方的发难其实可以不用太过在意,大不了交些罚款就是了,靠利益维系整个国家的官方绝不会影响他们正常的生意,毕竟华尔街的规矩比宪法还大。真正需要面对的,是股东大会上那些代表的怒火,谁让他们蒙受损失他们就会让谁倒霉,鲁伯特·默多克这么做单纯是不想自己的威严受损。
林田海最近除了拍戏,也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他直接做带头大哥还有些不够资格,但在拉瑞·艾里森牵头之后,实际上的谋划都由他来进行,跟着吃了几次大餐的盟友们已经非常信任他了,“这种破听证会,能见到效果就有鬼了。”
“在米国,大家在乎的从来不是正义,是实打实的利益。”妮娜·艾里森耸耸肩,她对此是非常有发言权的,因为她亲爹就是个劣迹斑斑的违法分子,却因为过于有钱而从未受到过法律的制裁。在资本国家,有钱到一定程度后法律就是个笑话。
“跟你父亲说吧,已经可以发动了。”正常情况下,越是大型集团其股价越是坚挺,其信誉也越可靠,迪士尼敢发行“睡美人债券”的底气就在于此。放在平时,做空默多克新闻集团几乎不可能,因为它的体量实在太大了,只要有人及时护盘,即便偷袭也难得手。然而最近米国官方的针对举动使得市场对其信心大降,早在2008年雷曼兄弟破产之后,大而不倒的神话就不存在了。
“你自己不会跟他打电话么?”妮娜·艾里森跟这世界上几乎所有子女一样,对于跟自己爹妈通电话这件事是相当抵触的。
“让我去说,怎么体现你的价值?我还准备靠你这富婆去掏空你爹的商业帝国呢。”林田海当然是开玩笑的,他要是对拉瑞·艾里森的财产感兴趣,早就答应他的条件跟妮娜·艾里森结婚了。
妮娜·艾里森翻了个白眼,去客厅拿起了手机,跟她父亲通话去了。
在这场默多克家族自导自演的断臂求生大戏中,双方都有各自的计划,而林田海扮演的是双面间谍。他已经和鲁伯特·默多克谈好,他在后面拖后腿牵制狙击集团的行动,事成之后默多克新闻集团抛出21世纪福克斯给他收购。
“托尼·林是曼哈顿岛上盘踞的恶龙,比那位市长先生还要难对付,要是以为可以轻易愚弄他,你们就大错特错了。”这次听证会果然以扯皮告终,詹姆斯·默多克一回公司就被他老子鲁伯特·默多克拉进了会议室。
“难道我们真的要舍掉21世纪福克斯,去填饱这头恶龙吗?”詹姆斯·默多克很不爽,他本来就嫉妒林田海比他年轻还比他帅,现在又要从早就被他当成自己财产的公司里割肉,这叫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如果把公司换成国家,这无疑是割地赔款丧权辱国,身为集团话事人的鲁伯特·默多克无疑是最不希望它发生的人。然而林大会长自出道以来还从未有过败绩,之前小瞧他的,无一例外全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们现在可以先按照约定一步步来,但必须尽快找出他为我们准备了什么样的反制措施,能有信心在尘埃落定之后依然逼迫我们就范,如果不能弄清楚他的手段,即便这次满足了他,以后也会被他继续被他敲骨吸髓。”
奢华的酒店套房里,林田海正躺在安乐椅中吞云吐雾,有工会盯着的好处就是每个周末都必须休息,而他也能从繁重的工作中得到两天空闲时间来享受人生。“这是真的?好,我知道了。”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他脸色大变,当即起身穿衣服。
“怎么了,你要出去?”妮娜·艾里森惊愕地看着林田海,他这匆匆忙忙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扫黄打非的来了,而且她能看得出来刚才的电话让他心情忽然变得十分不好,“难得=道有什么事发生?”
“嗯,我要去一趟旧金山,乔布森不行了。”虽然私底下交流的机会不多,但双方毕竟是合作伙伴,人家把电话到了这里说明非常重视和他之间的关系,林田海于情于理都有必要过去一趟。
林田海不仅以交叉持股的方式,出让AOHO的股份获得了苹果的大量股权,同时还是持股份额第三多的个人股东,这些年陆陆续续吃进,以私人身份拥有该公司发行的二十二万股,占总发行股份的百分之零点零四六。
这个数字看似低得可怜,但对于股权结构极为复杂的苹果来说已经非常高了,高到CEO蒂姆·库克也只是比他多了七十万股,代理董事长阿瑟·莱文森也只比他多了一百万股。如果苹果的股价受到冲击,他将损失惨重,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林田海怎么也得过去帮着控制局面,相比之下对默多克新闻集团的围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