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写有李默羽名字的化验单,秦玉关紧紧的盯着化验单下方的‘已有妊娠反应’六个字,心下是一片冰凉。就连人群中出的骚乱声都充耳不闻,他苦笑了一下,把那张化验单叠好,装进自己的口袋,然后看着胡灭唐,等他说话。
“我知道她怀的是你的孩子,”
胡灭唐得意的看着秦玉关,然后伸手点了点铁摩勒,示意他把枪最好是放在地上。在看到铁摩勒毫不犹豫的把枪仍在地上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以前总算是兄弟,虽说现在为了各自的信仰已经分道扬镳,可我对兄弟的女人,还是非常尊敬的。”
“就像是上次在野外的山洞中,根本就没有对那个小保镖造成什么让她痛不欲生的后果吧?虽然老十杀了我那么多手下,可我也没有和他现在这样恨不得要吃了我呀?”胡灭唐手里捏着玉扳指,眼睛往人群中扫去。他看到哪儿,哪儿的低声议论声就停止。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我不希望这样拐弯抹角的。”
秦玉关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李默羽脖子上的那把刀,在说完这句话后,竟然悠然自得的伸手把那件迷彩上衣脱了下来,然后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铁摩勒,在把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后,才说:“我们去别的地方谈,地点由你来定,别让这么多人陪着担惊受怕的。”
这个时候还抽烟,并不是说秦玉关在装逼,而是他真的需要有点事做,才可以把内心中的惶恐给掩饰住。现在他是真的害怕,比上次母亲被人劫持时还要怕!因为李默羽身上有他的孩子。一只凶恶的母狼为了孩子的生存都可以心甘情愿的被猎人猎杀的故事,相信所有人都听说过。连畜生都可以那样顾忌下一代的安全,何况是人?
“呵呵,”胡灭唐笑着摇摇头:“他们谁都不能走,这些可都是我的财神爷,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放掉他们?”
“切,难道就凭你们两个人,就想劫持这么多人?”秦玉关吐了一口烟雾,嗤笑一声说。
“谁说我们只有两个人?”胡灭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用那只捏着玉扳指的手,指了一下距离秦玉关所在位置能有几十米的地方:“从这个断崖处看去,下面是一个海产品人工养殖场,它和大海是相通的……我这样说,你明白了没有?”
“我明白了。”秦玉关黯然回答。他一点都不怀疑胡灭唐的话,因为这个人虽说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他却真的没有说过一次谎话。他说他的人隐藏在那个断崖后面的养殖场里,那他的人一定就在那个地方。
“可我怎么没有在这儿看到一个活人?”
回答秦玉关这句话的不是铁摩勒,不是荆红命,也不是胡灭唐本人,更不是那些还蹲在地上的人……因为,这个声音是从断崖处传来的。
胡灭唐看着一脸黯然的秦玉关,有种得意的感觉,像在飞。
其是在听到秦玉关说他就凭两个人就想绑x架这么多人时,他就忍不住的把他打算怎么控制局面的办法说了出来:“从这个断崖处看去,下面是一个海产品人工养殖场,它和大海是相通的……我这样说,你明白了没有?”
胡灭唐这句话的意思是:既然断崖下的人工养殖场和大海相通,那么就可以有人从海中顺着养殖场摸到断崖下,然后再从断崖下攀上红叶谷的最高点,进而控制整个局势……而那些人,就是我的手下。
让吸血蝙蝠的先人控制住局面,然后再瞅准机会跳出来来个黑白通吃,这,就是胡灭唐打的如意算盘,他自我感觉就是一个出色的导演,而现场的局势也的确是按照他所想的在进行着。能够在面对秦玉关、铁摩勒和荆红命三个劲敌时依旧可以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也难怪他会感到得意。
“可我怎么没有在这儿看到一个活人?”就在胡灭唐嘴角带着得意的看着秦玉关时,所有人就从断崖处听到有人用嬉笑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背后有人!
任何人在精神高度紧张时,若是听到有人忽然在他背后说话,先会做出的,肯定是个一愣的动作。这只是一个人类的本能反应,和人本身在做什么事无关。但,正是人类的这种本能反应,才让反手持刀架在李默羽脖子上的那个女人一愣。
一愣的时间是多久?有人说是一秒钟,也有人说是零点七秒钟。但不管是一秒钟还是零点七秒钟的一愣,都足以让在空中飞行度达到每秒42o米的子弹从断崖处飞到这个女人的位置!
啪……等那个女人反手握刀的手被高运行的子弹给打碎后,清脆的枪声才在向前飞出的短刀反射着的阳光中,从断崖处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子忽然一下子飞了出去,女人眼里露出了不可思议。不等她感应到从手上传来剧痛的滋味,然后她的右眼就看到一颗子弹从左眼位置钻出,擦着李默羽的耳朵飞了出去,然后、然后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看到手下的刀子飞出后,根本来不及回头的胡灭唐,就霍然做出一个后仰动作,身子在将要后仰触地时,却又硬生生的顿住,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弓,丝毫的不带一点颤动,同时右手中已经出现一把枪,枪口指着刚想做出前奔动作的李默羽。这时候,第二枪的声音才响起。“如果有谁再妄动一下,我敢保证会死。”后仰着身子的胡灭唐,紧紧的盯着在视觉中是倒立的秦玉关和所有人。
“瞧把你吓得,这还是昔日的杀人如麻么?嘿嘿。”那个声音里充满了嘲笑。
“谢情伤?”胡灭唐右手一颤也不颤的指着李默羽,慢慢的直起腰身,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人。。
“不错,是我,真谢谢你还一直记着我。”一个嘴角带着笑的年轻人,浑身湿漉漉的坐在三十多米外的断崖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