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是老百姓的俗话。
高铁既然有个酷爱装比的亲老子,那么他如果不装,只能说陈果果给谁戴帽子了。
幸亏,小宙斯的手下,在仔细研究过高铁的资料后,就把“装比”当作重点画了出来。
本着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真理,高铁既然特爱装比,他亲老子——如果不能让小宙斯见识下,谁才是最能装的,岂不是有违天理?
搞清楚对方是谁后,小宙斯满腔的杀意,瞬间消散。
虽说奥林匹斯家族强大无比,但这终究是东方,时间又短,小宙斯能知道高铁今年刚回国,此前在西方混——混社会之前,是在香楼欧洲分部打杂等事,就已经很不错了。
又怎么可能,知道高铁究竟是谁的儿子。
现在她知道了。
不但知道这男人是高铁亲老子,也感觉到那个还是高铁样子的娘们,极有可能是他亲妈。
高铁他亲妈的易容术,怎么能连小宙斯,都能骗过去?
小宙斯心中刚浮上这个念头,一道闪电——在心中无声劈下,张嘴叫道:“我知道了,你是二十多年前,曾经在东方兴风作浪的安归教教主,陈果果!”
奥林匹斯家族,此前在东方江湖,几乎从没出现过。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对东方江湖上发生的那些事,不管不问。
要不然,小宙斯也不会一口道破陈果果的来历。
“哼,你知道就好。”
陈果果冷哼一声,徐徐转身。
小宙斯马上就听到,一阵轻微的骨骼错节声,爆豆般的不住响。
等陈果果再转过身来时,她已经有了质的变化——身材修长且丰满窈窕,面孔妩媚隐含邪气。
花信少妇。
还是那种迷死人,都不用偿命的。
估计她要是生活在京华,黄馨雅的超级小良家桂冠,就别想如此轻易戴在头上了。
小宙斯呆呆望着这对夫妻,嘴唇动了好几下,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她能说什么?
人家亲爹亲妈,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他们今晚看到小宙斯是怎么欺负儿子的了。
更不满她的“抢亲”行为。
陈果果这才施展变脸神技,化身高铁,狠狠戏弄了她一番,算是先收回点利息。
陈果果这样做,才符合她当年安归王、魔教教主的身份。
小宙斯又想到了一句话。
东方的俗语——打了孩子,娘出来。
不但人家的娘出来了,老子也跑了出来。
最关键的是,这两口子都不是良善之辈。
陈果果就算不是小宙斯的对手,可人家老公呢?
小宙斯可没搞清楚,他是怎么接下世界末日那一招的。
看来,奥林匹斯在东方的眼线,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
要不然,绝对会把高铁的父母,也列为能和小宙斯并驾齐驱的存在。
小宙斯沉默时,高铁的亲老子高飞,说话了:“你羞辱了我儿子,我老婆又找回了场子。这样说来,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你可以走了。不过,我不希望你再次为难他。因为,我不想和果果的独生子,嫁到西方去。”
“可我,可我不把他娶回家,我就会死。”
小宙斯的声音里,满是苦涩。
她倒是没惊讶高飞,说高铁嫁到西方去的话。
因为她是奥林匹斯家族的族长。
历代族长,都是“娶”男人回家当老公的。
“你的死活,管我们什么事?”
陈果果就像个怨妇,说话特尖酸刻薄。
“当然不会管你们的事。”
小宙斯反而笑了,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人:“毕竟,高铁不会认你们当爹妈的。所以,我也不会把你们,当作他的父母。我该做什么,就会做什么。”
陈果果森然说道:“你这是逼我们,动粗留住你了?”
不等小宙斯回答,她又桀桀怪笑:“当然,经过我的勘察,你还是个生儿子的好胚子。尤其,你是西方第一大家族的族长。如果能给我儿子当小老婆,我还是会考虑的。”
“历代宙斯,只会娶夫,绝不嫁人。陈夫人,你该听说过我家这条祖规。”
小宙斯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冷声说道:“今晚,我也把话放在这儿。高铁不能嫁给我,他的结果,只能是个死。”
陈果果阴森一笑,抬脚刚要向前,就看到两个人,好像幽灵般从河堤树后出现。
天后赫拉,战神阿波罗,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中,仅次于小宙斯的两大高手。
小宙斯最大的助力赶来后,高飞两口子再怎么牛比,也别想留住她。
小宙斯回头,看着陈果果,又笑了下:“其实,我还是很希望,能喊你一声婆婆的。前提么,当然是你得先让高铁,承认你是他的母亲。”
丢下这番话后,小宙斯也不等陈果果说什么,在天后赫拉俩人的拱卫下,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半晌,陈果果始终保持着小宙斯走时的样子,一动不动。
仿佛,一尊雕塑。
小宙斯那句话,让这娘们清晰的意识到——高铁,是绝不会轻易喊她一声妈的。
高飞幽幽叹了口气,抬手轻拍了下她胳膊,刚要说什么,陈果果却触电般的,娇躯剧颤,猛地抬手,把他推开,哑声厉叱:“别、别碰我!”
高飞一楞:“果果——”
“果你个大头鬼。”
忽然间,陈果果好像疯了那样,抬脚狠狠踢向高飞,哭着骂道:“当年,要不是你个臭流氓,在小铁醒后,还非得骑老娘。他怎么会被人抱走,我怎么能会痛苦这么多年?滚,你给我滚开。”
高飞没躲。
躲啥?
也没说话。
说啥?
难道要说,当年要不是你兴犹未尽,非得说那小崽子看不懂,缠着老子爬出窗户去天台,儿子怎么可能会被人抱走?
他要是真说出这些话,陈果果绝不会只发疯,而是一头撞死在石头上了。
曾经的魔教教主,也是要点脸的。
高铁他亲爹,自然是也要脸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陈果果发疯时,只护着一张脸。
至于这张脸之外的某处致命所在——这娘们除非真不想活了,才会对那儿下狠手。
打累了,也哭累了,陈果果才双手搂住他脖子,好像树袋熊那样挂在他身上,傻呆呆望着某处。
高飞叹了口气,伸手弯腰,把她横抱在了怀中,低声说:“果果,如果你相信老实贼秃说的那些,咱们就回家。冥冥之中,自由安排的。”
陈果果相信老实和尚说的那些吗?
信。
因为正是她,才改变了西北六道的格局,让魔道挣出了修罗道,自成一道。
她是曾经的魔教教主。
她的儿子,是魔头有什么奇怪的吗?
她必须回家。
却又不甘心这样走,双眼微微眯起,阴声说:“就算走,我也得先找莫邪浮屠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