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灿说完,左子穆深深吸口气,咬牙切齿地道:“两个逆徒在哪里?周少侠且放心,在下绝不会怪罪你……范建他死了就算了,只能说活该!活着那个燕然,在下本该清理门户,不过……既然并未对周少侠造伤害,还望您大人大量……”
苏灿摆手道:“只要你们不怪罪就没事……”
于是他就领着左子穆到了那师弟藏身之处,将他找了出来。
那师弟还处于昏迷之中,左子穆皱眉在他身推拿一阵,前者这才悠悠转醒,身体缩了缩道:“妈呀,鬼,吓死我了……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吗?啊,师父……”
这人脸一副惊吓过度的神情,见到师父铁青着脸,又吓了一跳,跳将起来,随即大叫一声。
原来他发现自己身只剩下了一条亵裤,在师父面前如此狼狈,不禁羞愧无地。
同时发现自己辛辛苦苦的积蓄的内力已经无影无踪,不禁脸色煞白。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一时之间搞不清楚,但料想和刚刚打昏自己那人脱不了干系。
那师弟抬脸见到苏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他先是下意识地一缩身子,又想到师父就在跟前,就大着胆子,戟指骂道:“好你个小子,还敢跑到这里害人,在我师父面前……”
左子穆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抽的飞了出去。
那师弟燕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倒地之后,挣扎着站了起来,连连磕头求饶。
他脸被抽之处,五指宛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嘴角流血,却不敢去擦拭。
左子穆喝道:“燕然,这位周少侠是为师恩人,不得无礼!刚才的事情,为师已经知道了,你们……气死我了,平时怎么教你们的……”
那师弟燕然吃了一惊,搞不清楚师父说的话是什么用意,只得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心中却腹诽起来,道:“你平时怎么教导的……本派无量宫方圆十里之地,都是自己的地盘,绝不能让别人来撒野,不能堕了本派威风……”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苏灿的缘故,对后者自然恨之入骨。
其后苏灿又将左子穆领过去,找到了范师兄的尸体。
看着干尸一般的范曾,左子穆脸色难看,心道:“这是中了一种极为厉害的剧毒,看样子可不能距离这周星星太近了……”
他摆摆手,吩咐燕然就地将其埋了。
燕然功力全失,手脚酸软,又没有锄头等工具,甚至连把长剑也没有,他当然不敢向师父讨要,只得慢慢用手刨动泥土,给师兄挖洞。
当然他刨土挖坑也是做做样子,心中打定主意,等到师父走远些,就将范建的尸体随便找个僻静的地方一扔了事。
之后,他就要回去联络一干师兄弟,找苏灿为自己报仇雪恨。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偏要进……到了我无量洞,定叫你难以活着走出去,哪怕被师父打杀了,也不能放过你!我一身内力丧失,成为废人一个,不如就此死了算了,不过老子死之前,定要拉着你陪葬!”
燕然咬牙切齿,暗暗发下毒誓。
左子穆安排随便吩咐几句之后,便不在意,又给苏灿说了一堆宽心的话,这才带着苏灿来到无量洞东宫。
原先的无量派分为东宗和西宗,臣服灵鹫宫之后,暂时并未合并一处,这里依然以左子穆为尊。
无量派江湖名门大派,作为主要分支的东宫占地甚广,房舍依着山势而建,连绵成片,一路弟子出入络绎不绝,见到左子穆都远远躬身行礼。
他们见到苏灿穿着本门弟子的服饰,都有些好奇,都以为是左子穆刚收的弟子,但见后者对苏灿颇为客气,都摸不准是什么情况。
“少侠,咱们喝酒畅聊一阵再去我密室中交易吧……”左子穆试探着道。
其实他恨不得立即让苏灿把自己的秘籍掏出来,半晌都不想耽搁。
苏灿摆手道:“左护法不用客气!咱们直接去你密室吧,交易完了再喝酒也不迟嘛……”
“那好!只是如此就太过怠慢了……”
左子穆显得十分过意不去。
苏灿微笑摆手。
当下左子穆带着苏灿左拐后转,来到最后一排房舍。
房舍占地面积不大,但戒备森严,守卫弟子甚多,几乎称得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而且那些弟子实力都颇为不弱,有几个甚至和范建差不多。
左子穆并不理会他们此起彼伏的行礼,径自带着苏灿走进屋子,走到床边,揭开被褥,右掌伸出,潜运内力,将床板吸了起来,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地下通道。
苏灿见他内力如此了得,不禁暗自佩服,同时心中多了几分戒备。
此前与叶二娘的战斗中,这家伙似乎并未出全力。
左子穆将床板立在大床旁边,又点燃一个火把,跳下之前,忽地回头问道:“周少侠,你没有带剑啊什么的铁质东西吧?”
苏灿愕然道:“没有啊,有什么问题吗?”
左子穆笑道:“我就随口问问……”
当先跳了下去,苏灿摸不准他的用意,微微一顿,跟着也跳下。
“琅琊洞府也是,无量洞也是,为什么都喜欢打洞……灵鹫宫把他们收成无量洞,看来是有先见之明,哈哈……”
苏灿暗道。
地道直线而行,也没有岔道,每走数丈,墙壁之内便有一盏牛油灯。这时候左子穆就会微微停顿,用手中的火把点燃牛油灯,地道登时亮光大增。
行了不久,苏灿忽然感觉到一阵不舒服,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随着真气自然流转,这不舒服的感觉很快消失不见,也便不去在意。
左子穆数次停下来问苏灿有没有什么不适,目光灼灼,紧盯苏灿,显得关切。
苏灿摇头道:“没事,左护法不用担心在下……”
不久之后,来到一间密室。
左子穆拿着火把,将密室四角的牛油灯点燃之后,便将火把熄灭了。
密室四面空旷,却哪里有什么金银珠宝,功法秘籍,甚至连一把兵器也不见?
左子穆又问苏灿道:“少侠有没有什么不适?”
他的样子看起来在关心苏灿的安危,苏灿摇头说没事。
过了一阵,见左子穆站在一旁没有任何动作,苏灿脸色有些难看,问道:“左护法?你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