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妹妹觉得咱们这院子叫什么名字好呢?”李二姑娘问道。
叶锦辉想了想,道:“这院子里刚好有一片翠竹,不如就叫做名翠居吧,二表姐觉得可妥当?”
李二姑娘连声称妙,“我最爱的也是这一片翠竹,正想着支个画架子做画呢,真妹妹这名字取得极合我意。你的字写得又比我好,不如我来研墨,你写一个贴上去。”
这时想抬举叶锦辉了。
只要叶老爷子在指挥使的位子上坐一天,叶锦辉这个叶家长女便受人尊敬一天,根本不需要投靠在叶家的表姐们为她锦上添花,但李家的表姐们却正是说亲的年纪,正需要多多露脸的年纪。
叶锦辉立时笑了起来,“若论字,姐姐的比我更好,我很喜欢你的字,还是你来写吧。”
李二姑娘推辞不过,提趣÷阁写在了宣纸上,由叶锦辉花了两天功夫裱好,挂了上去。
李大姑娘和李三姑娘过来看热闹,“表妹干脆也帮我们院子里取个名字吧。”
叶锦辉不干,“不如咱们一个人想一个名字,由二表姐拿趣÷阁写下来,谁取的好用谁的如何?”
李家的姑娘们都同意。
李二姑娘道:“名字须得应景才好,不如我们去她们那边看看。”
李三姑娘十分高兴,“就是,就是,过去再取。”
等两人进去,又拿了一包瓜子出来,“刚买的呢,还热乎着。”
“春天容易上火,这个还是算了吧。”叶锦辉一向只吃点心,很少嗑瓜子。
“只管吃,怕上火我们给你泡凉茶喝。”李三姑娘十分殷勤。
李二姑娘已经悄悄地做过她的思想工作,“大姐姐出嫁之后,你就可以一个人住了,何苦要和叶锦月抢。”
哪想最终叶锦月却住到了安国夫人那里,叶锦华独自住了一个大院子。
“就让她一个人住,这么多人居然没一个人愿意和她一起住,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别人都姐妹们一起住着,有说有笑多热闹,让她一个人喝西北风去。她就是个庶女,跟她一起玩降低了咱们的身份,咱们只和真妹妹玩就好。”
经李二姑娘这么一劝,李三姑娘对叶锦辉不免又亲热了几分,连不经常买的零嘴,也全找了出来,非让叶锦辉吃不可。
“这院子长着一从牡丹,还有两玉兰,等到春季开了花,必定非常漂亮,不如就叫金玉满堂。”李二姑娘率先提趣÷阁写了下来。
李大姑娘笑道:“这名字我喜欢。”
“我也喜欢。”
“我也喜欢。”
自己取的名字被采用,李二姑娘也觉得高兴,偏又谦虚道:“你不都是懒人,不想取罢了,若是要取必定比我这个好。”
大家说笑一阵子,又在一起在金玉满堂吃了年饭,才散了。
叶锦华听得临院传来的阵阵笑声,不由自主地骂了起来,“真是没有一点点女孩家的样子,笑那么大声!”
司琴和司棋都不敢接她的话,唯有远远地站着。
“去,听听她们在做什么,若是说了我的坏话,立即给我报上来,我自会要她们好看。”叶锦华色厉内荏地说道。
司琴忙劝道:“那几位都是姑娘的姐们,我们若过去偷听,被抓到了岂不是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上两个丫鬟就是话多才被发卖,她们自是不敢。
叶锦华哪肯她的劝,“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不听话信不信我马上将你卖到那种地方去!”
司琴哪还敢再劝,只好悄悄地退到了一边。
“主子在忙着,你倒坐在那里享福,让你们做的针钱做了吗?”
司琴忙道:“司棋在做,因是送给一个人的,怕两个人做出来会有差别。”
“让她把东西拿过来,给我看看。”送给姚崐的东西自然不能有半点马虎。
司棋飞快地拿着绣好的扇套、荷包之类的东西过来了。
叶锦华将那活计拿在手里细细摸索了一阵,才赞道:“这活计做的真是鲜亮,简直是让人爱不释手。”
司棋听着司琴一直挨骂,本以为自己也要被骂,哪想却得到了表扬,心里高兴极了。
叶锦华又将那绣品看了一阵,脸忽地一拉,从中拿出一张绣帕来,慢慢地问司棋,“你这上面绣的是什么景致啊?我怎么没有见过?”
司棋得意洋洋地道:“这个是鸳鸯戏水。”
话未说完,司琴的脸色已经变了,想要去拉司棋,可是已经晚了,叶锦华已经指着司棋的鼻子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绣这样的东西出来!”
偏司棋还不知错,“这鸳鸯戏水,我绣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难道姑娘仍觉得不好?”
司琴忙道:“姑娘还这么小,怎么能绣这样东西出来?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只怕会被打一顿赶出去呢。”
司棋这才害怕起来,忙跪了下来,“求姑娘开恩。”
司琴也在一旁帮着求情,“请姑娘谅了她这一次,决计没有下次了。”
叶锦华却已经笑了起来,“如果头被砍了,认个错也能免了,那还要律法做什么?”
司棋大急:“那姑娘说怎么办,奴婢就怎么办。”
叶锦华眉头皱了半天,方道:“刚好我有一个极要好的姐姐,过些时日就要嫁人了,到时候拿去送她正好。”
发生了这件事,叶锦华几乎可以断定司棋决计不会是安国夫人派过来的监视她的人,因为她太蠢了!
司棋感激涕零地谢恩,又解释道:“奴婢根本没有任何外心,不过是上街的时候看到人家铺子里多半卖的全是这个买这个花样送人,便学着绣了,现在正好在给姑娘绣东西,我见姑娘经常为银钱发愁,便想着绣几张帕子拿去卖了好补贴一下你。”
叶锦华一怔:“铺子里这种花样很畅销?你们想绣这个也行,眼看一天比一天冷了,总要吃个零食什么的。我之前不是给你画了那么多的花样,你怎么不绣?”
“姑娘画的那些花样,奴婢已经绣在了荷包、扇套上面。”说着又将那些绣品拿过来给叶锦华看。“但想着这是姑娘要送人的,送铺子里的东西就不敢再绣它了。
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这丫头居然绣了这么多出来!
这下,她可真的捡到宝了。
叶锦华地在那“鸳鸯戏水”的帕子上面,故意当着司琴的面,全绣了一个“真”字在上面。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她的女红进步很快,这个字绣上去,完全看不出和司棋有任何区别。
这些帕子,以后她要派上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