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圃旁,辰殊和子桑臣工并肩站在一起。子桑臣工事先说道:“你说,我们这样做真的可以吗?都没有给师父说过。”
辰殊不屑说道:“你不是说了药性好,对筑基的弟子更是能一日千里吗?”
子桑臣工快要抓狂,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冲动了。万一安泽凡痛死了怎么办。
用求救的小眼神看着辰殊说道:“你要不,你救救他?”
辰殊继续不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药物帮助突破,那也需要修真者本人的意志和能力,不然大家都吃药突破去了,还修炼什么!”
辰殊说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就没再说什么了,就是有些内疚,当初暗地里就把这事和辰殊说,没想到得到辰殊的大力支持。
就那么一唱一和下,他们就给众人炖下了大补的药。
子桑臣工,辰殊的修为是完全能够承受药力的,莫珩希和曹沫然的体质那根本不用说,这药不但不会让人痛苦,而且还能提升她二人的灵力。
一边熟悉着结界的莫珩希似乎感觉到了这个变化,不停地结着结界,绿油油的草地上,是各种透明的结界,在夕阳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柔和,温暖。
随之曹沫然也来到莫珩希修炼的地方,她的能力很杂,结界,攻击,都会。
随意结了一个草球攻击手诀,在迅雷不及掩耳时飞向莫珩希,真是幸亏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结界了,不然肯定被打得很痛。
草球散落在地上,曹沫然又结了一个草球,这下莫珩希反应比较快了,结了一个泥土的法诀,当住了草球。
真的很开心,以前有努力的熟悉过这些功法,可是还是不行,没想到才喝了一碗汤药,见效就这么快了。
一旁的安泽凡还在练习,都是些有用的没用的拳法,夕阳在他的侧面映出蒙蒙的金光,煞是好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虽然屋子中还有光石,可大家依旧留在院子中,吹着凉凉的清风,药香阵阵,虫鸣阵阵。
而这期间,子桑臣工和辰殊竟也没有离开,众人以为他们是同样的兴奋,想留下来修炼,殊不知,他说是担心安泽凡会突然暴毙!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子桑臣工对莫珩希和曹沫然说道:“刚才的灵药效果怎么样!”
曹沫然结了一个法诀丢向空中,散成火花,照亮眼前人的眸子。
随即说道:“那自然是很好的!”至少,她满意了。
子桑臣工眼中的光芒褪去,说道:“安泽凡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得给他打通七经八脉他才能突破。”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我们要离开,你们别跟来,坏我们的好事!
子桑臣工继续说道:“我们会带他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打通经脉?反正与她无关吧,而且他们也不会伤害安泽凡。便答应了。
至于莫珩希,只要对安泽凡好的,她怎么会反对,筑基的中期本来就需要打通经脉啊,小凡能这么快突破,她当然高兴。随即便也答应了。
眼看事情说得如此顺利,子桑臣工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处理安泽凡了。
不远处,安泽凡还在练习这那些有用没用的拳法,这……也算是筑基必修的一项任务了。锻炼身体!!!
“小凡,我带你去谷后,打通经脉。”子桑臣工说道。
安泽凡自然不会拒绝,便应了。
而辰殊,那种事本来就与他无关,他留下来看着这两个正在兴头上的人就行了。真不敢想,如果没人看着她们会不会又离开跑哪去了。
因为距离并不远,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到了药谷的谷后,也就是药谷西壁。
高达百丈的崖壁,下面是一块寒冰,长宽约一丈。最奇怪的不是为什么这里有寒冰,而且,寒冰上面都是植物的覆盖。
安泽凡感到隐隐的不适,不过他没有说话,兴许,是真气乱跑了。
子桑臣工把他放在寒冰之上,嘱咐他打坐吐呐!安泽凡这才发现寒冰上生长的植物是藤,很细很细的藤在密密麻麻交叉在寒冰之上。
它们好像就是生长在寒冰上,又好像寒冰就是它们的结晶。
还有的植物直接嵌入冰种,绿色的叶子在淡蓝色的冰块中舒展,如鱼得水!
子桑臣工没心思给他解释这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反正他知道他不会伤害他就行了。
子桑臣工眉头紧锁,快速在周围布了结界,他需要安静,绝对的安静,所以设置了两层结界。
看着忙碌的子桑臣工,安泽凡也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然也没有问出口,该说的,他自然会说!
终于布置好了一切,安泽凡的不适也越发严重。
吐呐也得不到缓解,额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子桑臣工转身看着痛苦的安泽凡说道:“那个药对你的突破很有帮助,如果你过了自己的这关,相当于凤凰涅槃,如果失败,那你就得去冥界报到了。为了你父母,你必须得撑下去,我会帮你看好四周,不会有人打扰的。一切都得靠自己,我也帮你不了。”
说完子桑臣工到达外界的结界,里面就只留下安泽凡一人,寒冰缓解了一点身上的刺痛。
可是真气开始肆意乱串,攻击着他的肉体,身体内部就像被火烤一样,就像有车轮压过,痛到每一个细胞。
而体外,体内的灼热被寒冰压制,在体内徘徊,不能冲出体外,就这样,安泽凡处于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身上除了密汗,不过很快就被体内的灼热蒸发,或者成为冰珠,五官因为疼痛变得扭曲。
就在他以为这就是极限的痛苦时,更加肆意的痛从骨中传来,噬骨钻心,能细微的感受那种痛苦,一点点的研磨骨头的痛苦!
痛,让他失去了所有力气,最后还是把他痛的仰天长啸!
痛,让他无力睁开双眼,最后还是让他瞪大眼睛,不同以往的是,眼中满是血丝。
痛,让他没办法握紧的拳头,在此刻爆发了无穷的力量,砸烂了交错的藤条。
痛,让他忘记了之前的寒冷,之前的灼热,只有钻心的噬骨疼痛!只有快撕裂身体的痛。
一时间,经脉断裂。七窍流血,脑中只有嗡嗡嗡的鸣响,眼前只有一片血色!感受不到疼痛,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他想睡,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是睡!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哪里有时间?
空间,哪里有空间?
血色,换成一片迷雾,一个面容清秀的妇女,一袭鹅黄色衣裙,裙角绣着几朵木兰。
一点点靠近,步步生莲,她就是安泽凡的母亲,张雪儿。
她的笑容就好似高山上最干净的雪,能净化到人的内心深处。
“小凡~小凡……”一声声,好似来自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