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茧中,安泽凡感觉到一丝丝的灵力渗入体内,是灵力没错,于是同他体内的真气开始混合,纠缠。
就好像被撕裂了一般,比上一次还要疼痛,痛到灵魂深处。
痛到,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沉睡。
十天后。星空闪闪异变,青玄子飞身前往金丝渠,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的金丝茧。
食指一动,一道白光自指尖而出,射向比较大的一个金丝茧。
出乎意料的,金丝渠毫不动摇,青玄子皱了皱眉头,怎么可能,都过了十天了,金丝居然还没有脱落!
又射向小的一个金丝茧,同样的,金丝茧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千丝万缕,都连接着金丝渠水源,凝气成刃,青玄子向金丝斩去,金丝中蕴含着上佳的灵气,这是以前他的弟子们从未遇到过的。
金丝有了微微的波动,随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举手,青玄子准备汇集所有的真气一举击去,却在半空停了下来。
手掌上的光团,也渐渐弱了下去,微微皱眉,青玄子便离开了金丝渠。
飞立在云端,青玄子的眉头逗未曾放松过,月光的撒在他的身上,更让气氛多了一丝清冷。
青丝随风飞舞,脚下任在千里而行,衣袍随风鼓动,云端上的青玄子丝毫没有察觉。
前方雾气腾腾,山峰连绵起伏,好似一个极大的阵法,这便是祁行群峰了,而所围绕的阵心,就是祁行群峰的主峰,乾宇峰。
一个转身,落于镜枫殿外的高台上,轻施一个法诀,激起了脚下的法阵,法阵暗光一闪,缓缓转动,随后便消失在原地,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身形一闪,青玄子便来到了闽虚的座下,而此时的镜枫殿内,并没有闽虚的身影。
在殿中等候,青玄子一袭青衣,站在那里就像一棵古松,经历过了千万风霜的洗礼,最后又静得,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知道闽虚的到来,青玄子才有所动静,上山作揖唤道:“闽虚道友!”
闽虚也是从修炼的内室中赶来,也回了一礼,问道:“青玄子道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闽虚邀了青玄子上座,有唤了茶水,这才让青玄子一一道来。
原来,青云崖比较有天赋的弟子,青玄子都会让他们从金丝渠的尽头走到源头去取水。
一则是让他们遇到那些奇怪的事,长时间在黑暗中度过,承受了身体和心理的压力,考验他们的心态,定力。
二则是对体力,耐力的考验,金丝渠的水冰冷刺骨,就连在渠水旁边,都会被这寒烈之气伤到。
三则,就是恒心,信心,耐心,说白了,还是心态问题,不过又有所不同。
以前的弟子也有半路退出过的,这也没什么,在青玄子认为,无论什么路,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成与不成,也是他自己的事。
还有的弟子通过了那片森林,最后也取到了金丝渠水,所见所闻也是和安泽凡的一样,可是别的弟子都是在三五天左右就破茧而出了。
每一个破茧而出的弟子,在之前都是筑基后期的人,唯独安泽凡,被青玄子提前放到了金丝渠。
筑基后期的弟子在破茧而出后,都会进入练体初期,其实,每一个宗派都有自己突破的方法,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了。
可这安泽凡就是不同寻常,别人都是几年完成的功法,他几个月就完成了。
这也是为什么青玄子提前把他放去金丝渠的原因,难道是他太急功近利了?所以适得其反?
闽虚听完青玄子的叙述,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过安泽凡天命所归,他也不敢妄下结论。
闽虚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说道:“我同你走一趟。”
这自然是好的,青玄子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起身说道:“这真真是好。”
二人一前一后飞入云端,不见了身影。
霎时间,便落于金丝渠水源处,闽虚定定的看着空中浮着的两枚金丝茧,并向金丝茧散去一些真气。
瞬间,真气便被吸收,大有来多少就吸收多少的势头。
闽虚收了真气,运作功力,精神探入金丝茧内,被金丝茧挡了回来,闽虚不禁皱眉,这人界居然还有让他棘手的事?想来就是青玄子用尽全力,也未必能斩断这金丝。
闽虚转过头问道:“你这金丝渠是怎么来的?”
青玄子看着那源泉生出的金丝说道:“这金丝渠是我们青云崖成立之前就存在的,就是青云崖的始祖,也不知道这事。”
闽虚点了点头,每一个门派立派的地方,都有一些奇特的东西,是在上古时期就存在的了,有的是书上有记载的,而有的,则没有记载,后人也无法探寻,或许是神留下的也不一定。
闽虚说道:“这渠水很不简单啊,如此的寒冷之气周围的乔木居然这么茂盛,灵气充足,特别是旁边的这几株银白色的植物。”
闽虚大手一挥,便拿了一支银白色枝干在手上,研究了片刻,手中的银白色枝干立即化为飞灰。
青玄子说道:“这里的枝干,我徒子桑臣工经常来取,说来也奇怪,这些枝干生长极其迅速,我徒将其命为‘速银’。”
闽虚沉吟道:“速银……子桑臣工用它做什么!”
青玄子说道:“他就是研制药的时候舍不得用真气,就用这灵气了,不过这灵气的效果是比那真气的浓郁很多。”
闽虚指了指前方的悬崖问道:“这座山叫什么。”
青玄子答道:“歌寒!”
闽虚若有所思道:“是不是这渠水会传出歌声?然后才会有金丝出,才有了这金丝渠之称?”
对于这种地方,闽虚也不是百分百的知晓的,并且各大门派突破的方式千千万,这金丝渠在他们用来,也不过就是突破和练药而已。
闽虚对青玄子说道:“坐下,修炼。”
青玄子心中有了疑问,这金丝渠的灵气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何况超镜悟者。
闽虚继而说道:“等你徒弟出来,我也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样!”
青玄子盘膝而坐,自然而然的上浮离了地面。闽虚这么做,兴许是有他的道理的,不然见安泽凡,不一定非得在这里等不是?
一年后。
金丝茧的表面的金光早已不如以往那么光鲜亮丽,暗沉的金色,有一种古老的感觉。
周围的速银同样的变得暗沉,不过却是很精神的朝上生长着,似乎,除了颜色,一切都没有变化。
闽虚和青玄子在一年前入定,直到如今。
“咔嚓!”一声从金丝茧上传来。
“咔嚓咔嚓”两枚金丝茧同时发出这样的声音,,惊醒了入定的闽虚和青玄子。
金丝慢慢脱落,一层层散落开来,一个六岁的男童从茧中飞落而出,接下来,就是一旁的雪球,跳上了安泽凡的肩膀。
安泽凡刚从茧中蜕变出来,没有衣服,惹得雪球一阵欢笑,第一次看安泽凡的这个样子,殊不知,这个样子他以后会经常看到……
闽虚捏了一个法诀,一身暗紫色衣装套上安泽凡的身体,如同量身定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