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眼中,一个喜欢运动的胖子不会变成一个瘦子,只会变成一个健壮的胖子。
一个练习瑜伽的胖子也不会瘦下来,而是变得一个柔软的胖子。
最为扎心的便是,一个胖子纵然是死后,也只会变成死胖子。
对这个最为泛滥的绰号深恶痛绝的洪武彪,之所以要在这种无赶紧要的事情,让三生帮自己正名,只因为大护法今日不开口,他这辈子都别想摆脱这个堪称魔咒的称呼。
更为关键的是,之前有人口无遮拦的如此称呼他,他还可以发怒,摆脸色。
今日之后,他却连这点底气都要荡然无存了。
我们叫胖子,你洪武彪就发怒,大护法同样也这么叫你,你怎么不发怒?难道是敢怒不敢言?
如此诛心言语,纵然三生不往心里去,也足以让洪武彪被众人排斥,彻底的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无比会做人的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如此简单的道理。
“我不是胖子,只是壮而已,也绝对不是那个健壮的胖子。”洪武彪近乎执拗的开口,显然想要借三生的口为自己正名。
只可惜,暗中滋生出恶趣味的三生,显然不会可怜巴巴的洪武彪如愿。
“好啦,好啦,不管你自己怎么认为,在我心中你就是那个一成不变的胖子。”三生近乎无耻的开口道。
洪武彪绷紧的面孔开始颤抖,浑身肌肉僵硬,仿佛处于爆发的边缘,却只是单纯的不甘跟幽怨,并未有真正的敌意跟怨恨。
三生眼角含笑,伸出手向洪武彪勾勾手指,玩味道:“咋滴?想要跟我动手?可以啊,只要你能够打败我,以后你叫什么自己说了算,就算是你想要我这个大护法的名号,我都可以送给你。”
纵然说一不二的三生,抛出了这个堪比一国君主的诱惑,洪武彪心中却也没有任何激动,反而只有深深地含义。
诱惑之大毋庸置疑,下场却也是完全可以预料到,只要他敢应承,恐怕就会瞬间变成猪头,原本就略显臃肿的大脸更是会“胖”上一圈。
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的洪武彪马上转变了风格,突如其来的趴在了地上保住三生的大腿,仿佛泼妇滚街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苦涩,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能坐实胖子这个绰号。
“大护法,您不能这么冤枉人啊,我这个真的不是胖,是壮啊,如果你真的说我胖的话,我洪武彪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且现在的女子们都不喜欢胖子,任由您这么加下去,我找不到老婆,就没有办法传宗接代了,到时候我们洪家断后了,会让我们的列祖列宗都死不瞑目的,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全家老小吧。”
口才同样极佳的洪武彪,撒泼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而且说话同时夹杂的哭腔,足以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只是此声加上他那两米出头的身高,三百多斤的体型,却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鸡皮疙瘩都忍不住要起一身。
饶是三生却也忍不住倒退两步,让自己的大腿逃脱了胖子的魔爪,毕竟一个男人被另一个人男人真的抱住大腿,势必会给人一种无比怪异的感觉。
还在大庭广之小,此事若是经过某些有心人的编排,三生估计也就没脸见人了。
“打住,打住,你在这么闹下去,我就一脚将你踹下去。”三生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显然他有些低估胖子脸皮的厚度,却也见识到了胖子那锲而不舍为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
“只要您答应不在叫我胖子,我就起来。”洪武彪把心一横,显然料定大护法绝对不会跟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跟他记仇。
三生眉头轻皱,仿佛在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叫错了:“你确定自己不是胖子?”
洪武彪眼前一亮,努力压制脸上呼之欲出的喜色,把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一样。心中想的却是,以后大护法都不叫我胖子,谁要是敢再这么称呼我,就要小心胖爷的拳头。呸呸呸!才不是什么胖爷,应该叫洪爷。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之前喊胖子出来介绍据敌十策的时候,你跳出来干什么?”
三生扔下一句让洪武彪如遭雷击的一句话,飘飘然下了封帅台,再也没有给胖子任何回旋的余地。
原本构思出百样场景,万般计较都要帮自己洗脱“污名”的胖子,此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死灰,什么叫百口莫辩,什么叫跳进黄河洗不清。
“对啊,如果我不认为自己是胖子的话,那老子当初站出来干什么?”
无解且矛盾的疑问,盘旋在胖子心头,让他久久不能够释怀。
三生身影已经消失,意识到无人再欣赏自己表演的胖子,第一时间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愣了片刻之后,左右开弓赏了自己两个异常响亮的耳光,自问自答道:“因为我他么贱啊。”
注意到在一旁强压着笑意的邓立峰,自己现在的顶头上司,大护法的代言人,被誉为最懂大护法心思的人,胖子终于道出了内心的疑惑:“邓大人,您说大护法为什么会……非要强加给我这个绰号。”
无聊两字没有出口,大家却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会在这种三生本人都不在意的小事上面大动干戈。
大胡子邓立峰则是有些羡慕的拍了拍眼前这个仿若小山般壮硕的胖子,和颜悦色开口道:“兄弟,你就知足吧,据我所知,你是大护法乐意跟开玩笑的人。说一不二的他,从来都只跟自己的朋友开玩笑。”
原本无比憋屈的胖子,骤然间两眼仿佛成为了夜空中最亮的星,他完全明白这句话背后代表的含义,那绝非简单一步登天的存在。
不过有些飘飘然的胖子,下一刻却说出了他今天最没有水平的一句话。
“真的吗?难道大护法从来没有跟你开过玩笑?”
当邓立峰的脸皮开始微微抽搐,胖子便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只是极会做人的人,下句话却将说话的艺术发挥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