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步行街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头发乱糟糟,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捡着垃圾桶里别人吃剩下的便当,仔细看那眉眼有些眼熟。
一对夫妇正朝这边走来,那个女人眼睛一眯放下手中的便当,故意摔了一跤正好摔在那对夫妇面前。
唐母以为是自己撞到人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乞丐一直低着头挡着脸,却又故意拉下手臂,那块褐色的疤赫然出现在眼前。
唐父眯起了眼睛,伸手抓住,“你到底是谁?”
唐朵朵心里大喜,面上惊恐像是意识到什么,感觉把衣袖拉下,声音怯懦极低,“先生,我不认识你们,放开我。”
说着她开始拼命挣扎了起来。
那声音唐母立刻就听出来了,她惊愕难以置信看着眼前这个脏的连脸都分不清的女人是自己失联三个多月的女儿。
“朵朵是你吗?”
唐母眼睛立刻就红了,泛着泪珠。
那道身躯明显一震,她撇开过脸,奋力挣扎,“我不是,你们认错人了,放开我。”
这一路倒是吸引了不少视线,街角摆着摊位的丽婶看到那个乞丐只觉得好面生,他们这条街什么来的乞丐。
唐父声音沉下,“唐朵朵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这些天你都跑去哪儿了。”
那小乞丐手心微紧,心里直冷笑,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老样子横竖看自己不顺眼,转瞬即逝眼泪唰唰落下,弯着腰脸上满是羞愧。
唐朵朵终于也没在装下去了,“爸妈,是我,是女儿不孝。”
她滚烫的眼泪打湿在唐父得手背上,唐父威严的面孔皲裂,眼里的气愤慢慢被心疼取代。
唐母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昏过去,真的是朵朵,她手紧紧抓着那只黝黑恶臭的手,眼里是担心,声音都在颤抖,“朵朵这段时间你都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担心吗?呵呵,唐朵朵不动声色冷笑。
“看到你现在平安就好了,以后不要走了,在家好好陪陪爸爸妈妈。”
她乖巧点头,抬起怯懦懦的眼眸,下意识推开唐母的手,说出的这句话让唐母心尖泛着疼。
“妈,你别碰我,身上脏。”
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苦,才能把一身骄傲好面子的她折磨成这样,唐母痛心疾首。
唐父把身上的外套解下来盖在她身上,严肃的面色是看到女儿安好后的心安,“脏什么脏,回来了就好,要是下次还敢跑打断你的腿。”
“爸妈,我对天发誓,我这再也不跑了,我一定好好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好好孝敬爸妈。”
唐朵朵眼里满是希望和悔恨的泪水。
就这样唐朵朵回到了家。
房子还是原来的老房子,看到这时唐朵朵明显一愣,怎么还是在老房子,唐施不是和宋辞结婚了,怎么连套像样的房子都不舍得买。
虽然心里不甘,但是面上她并没有表现出来,房间还是原来的老房间,里面的东西一点都没变,就连灰尘也没有,看来应该是经常有打扫。
这一刻唐朵朵的心有些复杂了起来。
唐母帮她放着热水就看到她在打量房间,紧了紧她的手长叹一口气道:“你走后,这些东西妈全给你留着呢?就盼望着你那一天会回来。”
“你看你这是你最喜欢的小熊,妈一直给你保存着,没变色了吧。”唐母丝毫不嫌弃贴近女儿,说着说着这鼻子一酸眼泪又来了。
这人老了,就是喜欢悲春伤秋,一哭眼睛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眼前的东西开始花了,想到医生叮嘱的事项,唐母赶紧把眼泪擦掉。
要去滴眼药水才行,她慌张退下,“朵朵,你想去洗澡,妈去给你煮点好吃的。”
眼前越来越花了,前面就是门在上前一步就会撞上去,唐朵朵心一紧赶紧拉住了她,看着她的眼睛唐朵朵眉头拧了起来,“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唐母慌张摆手,“没有没有,妈好着呢?就是看到你太激动了,紧张的,缓缓就好了,你先去洗澡吧,妈先下去了。”
她分明就是在撒谎,眼睛一定有问题了,见她没有丝毫防备又准备朝门走去,唐朵朵沉声,“妈,这是墙,门在那边儿。”
唐母身躯一震,唐朵朵扶着她的手已经朝她房间走去了,并没有提起刚才的敏感的话题,而是道:“妈,我送你回房间吧。”
送妈妈回房间后,唐朵朵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中途和父亲对上了面,从小养成的心理害怕让对这个父亲骨子是真正的害怕。
她低着头绕开,苍老沉重的声音响起,“以后回来了就不要乱走了,你走的这段时候我和你妈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你,爸不擅长言语,但爸从未偏爱你们姐弟几人,有时候说话说重了,不要往心里去。”
这句话后唐父深深看着她一眼,转身走了。
唐朵朵站在原地已经泪流满面了,她抬手擦拭,现在才来说这些有什么用,而且他说他没有偏爱,分明就是在放屁。
她和唐施同样都是女儿,但是唐施是他们眼里的骄傲而她不管做什么都比不上唐施,天生的好胜心让她对这个姐姐心里无比的怨恨。
回来了,她是不会走了,但是她也不会让唐施过得那么舒心。
洗完澡出来后,浑身神清气爽,那皮肤白嫩如水,要不是她利用乞丐得身份在步行街哪里蹲了差不多一星期,她现在还是换这副模样过去,指不定被怀疑。
拿出深色粉底液,唐朵朵抹在脸上身上,待看不出端倪她才又慢悠悠走下楼梯。
楼下已经多了一个人影,看到那道身影,唐朵朵眼里明显有过害怕,她头低得极低,手不安放在两边。
唐游头上还包着绷带,刚才的时候爸妈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妹妹回来了,他就呵呵冷笑,他可不记得他还有个妹妹。
嫉妒成性,为了钱为了权利甘愿撇弃自己的父母不要,死皮赖脸认别人叫爷爷,还被认哄赶不说,还不要脸贴上去,这样的妹妹他可没有。
清楚撇见唐游眼角的那一闪而过的轻蔑,唐朵朵心一紧,和唐游斗眼力她是斗不过,但是唐游这么不给她面子,这梁子她是结下了。
唐朵朵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乖巧喊了声,“哥。”
唐游挑眉看着她,冷笑,“唐小姐,打住,我可不记得我有一个妹妹,抱歉,我只有一个姐姐。”
唐朵朵面色瞬间难看万分,她有想过唐游会过刁难她,但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恨,呵呵,果然所有人都偏向唐施。
那个贱人到底哪里好了,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她倒要看看能得瑟到什么时候?
她咬着唇眼泪哗哗落下,“对不起,哥,我不应该回来,我走,我现在就走,我再也不会碍你们眼了。”
看到厨房唐母已经出来了,她轻拭了一把眼泪,声音故意放大,耳尖的唐母和唐父赶了出来。
一脸怒色看着自家儿子,唐母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小游,你妹妹已经改过自新了,现在回来了,以前的什么恩怨小打小闹也都一趣÷阁勾销了,妈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们都好好的。”
唐游看着这样演技炉火纯青的妹妹,气愤都难以掩饰心里的冷笑,“妈,你是忘了她之前做的什么事了吗?我没有这个白眼狼妹妹。”
唐朵朵眼泪婆娑,“爸妈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们了,我现在就走,已经在也不会碍你们眼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