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1 / 1)

我们又聊了一会,又看了几支舞,不过都是又普通又庸俗,我勉强打着精神看了一会,却实在提不起兴趣,直打哈欠。我的确是有些困了,可文澈非要拉着我们去找清嘉。“清嘉那样出名,我们能见到么。”我虽然也是满心的期待,但想到这里不禁郁郁。我自小并不缺钱,习惯以钱来办事,钱也是最好的东西,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能使磨推鬼。看着人们因为钱而毕恭毕敬的嘴脸就实在可笑,钱也开了路。可依我来看,清嘉这般的性格,并不是用钱就能买通的人,由此我也又多了些敬佩。

“我和她要好的很,自然见得。”文澈眯着眼睛笑。

“清嘉那么傲气,你怎么与她认识的?”我感到很奇怪,就问出了口。

文澈摇了摇扇子,笑道:“这个,自然是秘密——”

我自道是失言了,文澈与清嘉认识倒也不是什么怪事,何况文澈这人,疯疯癫癫,糊糊涂涂,一定有他自己的办法,我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又何必知道那么多!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出了乐坊,我忽然想到在乐坊里要的糖糕不过吃了几块,心里觉得可惜,只叫道:“等等,我的玫瑰糖糕,还没有吃完。”

文澈拍拍我的头:“小美人儿,既然东西都留在那里了,你又不是缺钱的主,再买一份不就是了。”

我急道:“别的我自然是不在乎的,只是那糖糕——”

宇文看我着急,便无奈道:“这边多得是卖玫瑰糖糕的地方。你等着。”说着就奔向了卖糖糕的小铺子。

文澈眯着眼睛,看着宇文离开的背影,又问我道:“小美人儿,你认识他多久了。我倒看——”他拉长声音,又看我道:“这公子对你很是上心。”

我和宇文出来多久了?大概也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吧。我想了一会,道:“大概,也就是一月,”好像并不止,但我也是记不太清了,又补充一句:“嗯,再多一点。”我想了想,又道:“他人很好。”

“是啊,是很好。”文澈又挑着眉看宇文,一副沉思的样子,“他人很好,的确如此,可你心里是怎么觉得呢?”

“怎么觉得?”我反问一句,对他这话真是摸不着头脑了。

“我的意思是,他这样对你,你觉得呢?他人很好,然后呢?”文澈看着我。

这次轮到我结结巴巴,哑口无言了。我踌躇了一会,真是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便道:“他人是好的,我也自然觉得他是好的。”

“如此?”文澈又问了一句,仿佛很不甘心。

“如此。”我真是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了,就低着头道。

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没再看我,只是抬头,看着辽阔的天空。他不再步步紧逼我了,我轻吁一口气,觉得无端轻松了许多。

宇文急匆匆的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包糕点,递给我道:“呐,小丫头。”我笑着接过,道谢。宇文看我们刚刚在说话,又很是警惕的问道:“你对她说什么了。”

他?我以为他是在问我,因为我们不过刚刚与文澈认识,不应该这样与别人说话。那就只能是我了。我一口说道,

“没什么。”

真是奇怪,文澈竟与我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我惊讶的回头看他,他很无辜的摊开手,又咧着嘴笑了笑。

天还未黑,但太阳已经落下了,只有稀稀落落的余晖。文澈拉着我们在小巷子里左拐右拐,踏着青石板的小路,看着石板上落下的竹影,倒是颇有一番情趣。走了一会,才到了一处很是幽雅的楼阁。

“在这里。”文澈抬头看着阁前悬着的一块竹匾,上面空空落落,并无任何字迹。他看着那竹匾,却不自禁的微笑起来,喃喃道:“逐月轩。”

我也跟着他抬头看了看,真是奇怪,这匾上并没有什么字。

他转头看我,一派温柔:“这里的人,都不知清嘉住在这里。一块无字的匾立在门前,她只说这代表虚无,什么都不存在,世间万物该是如此。”

“好独特的女子!”我叹道。

竹木的门擦的发亮,门前也植着许多竹子。文澈沿着台阶一步步上行。我看门前一大块应该是有人在日日打扫,那竹叶时时落下,台阶上却纤尘不染。

文澈俯身靠在门上,叩叩地敲了三声,又停了一会,又连着敲了两声。他退了几步,又拿出扇子抖开。

竹林间有小鸟啾啾的叫,我眨着眼睛看。

门吱呀一声响了。竹门并不很平整,一只素白的手拉开了门。

面前这个女子与刚刚我们在舞台上又很不一样,只着简单的长裙,很淡漠的五官,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很漂亮的女孩子,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清嘉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说话,又疑惑的看文澈。

文澈看她疑惑,又笑道:“清嘉姑娘,这不,我这两个朋友正巧遇上了。我文澈是什么人,你最了解的,多仗义啊!”他侃侃而谈,但我看得出他倒是很紧张,又陪着笑道:“于是便一起来了。”

“文澈。”清嘉这样又轻声的念了一句。她的声音,就如她的舞一样,空灵而悠远,像站在高高的山谷上说话一样。

文澈好像又紧张起来了,他拿着折扇的手藏在袖子里,可扇尾上吊着的挂坠却骗不了人,细细的穗子无风而自动。

“好了,进来。”清嘉打开门,退到门后,对着他微微一笑。

清嘉走在前面,很是清瘦的背影。院里又植着一大片竹子,路是一面整齐的青石板堆砌,很明显是刚刚被清扫过,路上还有扫帚留下的痕迹,竹叶堆在路旁,凌乱间,看起来又很是整洁。清嘉沿着路中间,挺直了背。我在她身后,看着竹林里透进来清淡的光影,她消瘦的背影,青石路尽头的竹屋。青和绿的参差交错,光与影的静默悠然。没有人说话,尽管踏在青石路时声音很轻,但是在如此安静的竹林下,只能听见节奏的“嗒,嗒”。风从林间过,“沙沙...”

最后一点微光勾勒出清嘉的轮廓,眼前的一切好像是一副画,一副如此宁静而又美丽的画面。

进了竹屋,这屋子很小,但收拾的很整齐,日光透进来倒是很敞亮。清嘉请我们到对着阳光的那面台子上小坐。我们席地而坐,这屋子整个都是用竹子制的,脱了鞋踩在上面倒却很舒服,大概是工艺是很细致的,不然竹子踩着会很硌。

我左顾右盼,这屋子里的一些摆设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可我也是有些见识的,这些东西都不简单。如此,我更对清嘉的身世抱了些好奇:明明不缺钱,却去乐坊跳舞。独自住在这个如同与世隔绝的地方,却自得其乐。

清嘉拿了茶具来,坐在我旁边。我问她:“这逐月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设置的吗?”

她垂下头,微笑:“是,原本这院子里荒了许久,生长了许多竹子。可我一见到这里就不愿走了,硬是动用关系把这买了下来,自己修了几间小屋子,一个人么,倒也是够了。现在是在会客的地方,这里晚间落日很好看,偶尔阳光正好我也会在这里读书。”

“这里全是竹子。”我仰着头,看了一圈。

“是,我很爱竹。爱竹的模样,更爱竹的风骨。”她的声音清泠泠的。

真是个有雅兴的女子。我心中对她又多了些喜欢之情。

文澈依次给她介绍我们。她微笑着点头,道:“清嘉。”

“宇文。”

“璇玑。你叫我璇玑便可了。”我笑道。

她轻轻点头,道:“宇文公子,璇玑姑娘。”

清嘉在烹茶的技巧上倒是很有一手。我用杯盖拂开茶叶,沿着茶碗的边缘抿了一口,抬头时正遇上她一双带笑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来。

遇上我的目光,她礼貌的报之一笑。仿佛从头到脚都酥麻了起来,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在乐坊时只见着清嘉高傲,如一朵盛开在池里的芙蕖,出淤泥而不染。没想着她和文澈在一起时却是很活泼,很健谈的。

他们说着,笑着,聊着烹茶之道,聊着阳春白雪。

文澈与清嘉相对而坐,两个都是容颜姣好的人,相对时倒别有一番好景。

最后一点阳光也消逝在竹林间,风也渐渐凉了。文澈笑起来很是豪放,我和宇文实在插不进去他们的对话间,相对着不说话也尴尬,我忽然想到那日进灵泉山谷的经历,还没机会问问宇文怎样。

侧着头看文澈和清嘉聊的正开心,我就俯下身子坐的靠前了些,宇文抬起眼。我的下巴枕在胳膊上,笑眯眯的问他:“哎,宇文,我还忘了问你,那天在灵泉山谷,寒心告诉你了那个先知者的事情了吗。”

宇文想了一会,我以为他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不好说,我又看了一眼文澈与清嘉,又压低声音道:“那个,好说吗?”

宇文道:“他们是没关系的,也是说得。”他顿了一会,道:“那个——寒心倒是告诉了我一些事,总之是有重生之法的,我们也不用改变原先的路子,一路走下去即可。我还问了有关你的事情。”

“我?我什么事?”我真是疑惑了,半晌才想起来,言朔对我讲过,身上的符咒之事。真是我忘记了要紧的事,真是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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