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那本书的时候,肯尼斯在一瞬间就判断出了那不是真品。毕竟所罗门王的魔道书怎么可能是英文编写的呢。
但是也就在那同时,肯尼斯也判定出了这本‘伪物’是他这个时钟塔的天才导师,名门埃尔梅罗家的当代家主前所未见过的强力魔道书。就算是‘伪物’如果蕴含着这样强力的力量的话,又和真品有什么区别呢?而且,这本应该也不是单单的‘伪物’,明明有着比不少后世的真品魔道书还强的魔力,却只是伪物的话。那这本书应该就是由一名魔法使或者最强级的魔术师手抄真品的译本吧。
而既然已经有了这种判断,作为一名魔术师的肯尼斯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先杀了间桐脏砚夺取这本强力的魔道书,然后或像脏砚之前所说的靠这本魔道书再夺得圣杯;或者干脆就不管这个危险又麻烦的圣杯战争,就这么带着这本魔道书回时钟塔。
可是最终肯尼斯还是没有这么做,这当然不是因为他那从来不曾存在的良心或者说敬老之心发作了。
当然肯尼斯自认自己在魔术师之中还是一个有人性的人的,不仅仅是对他的未婚妻索拉乌是无比的爱护和关怀;也是从心底里感谢着救他的间桐雁夜。且想和这个莫名感到熟悉的男人成为好友。就算他的魔术在自己看来是多么不入流也好。甚至是作为一名魔术师到现在都没想过要牺牲普通人来强化一下没用的Lancer。
但是这都和间桐脏砚无关,因为间桐脏砚是一个比自己彻底的多的魔术师。正因为如此自己可以无需顾忌良心之类的对他出手。也正因为如此自己知道这个比自己更彻底的,在时钟塔也有着记录的活了数百年的魔术师不可能做这种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的蠢事的。
所以肯尼斯没有出手,虽然不愿承认;但他对自己面前的这个理应第一次见面的老人产生了畏惧。所以不自觉的同意了他的意见,然后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和雁夜、索拉乌、还有Lancer、berserker他们一起跟着间桐脏砚来到了原本是间桐宅的地方。
在那里他所看到的是真正的地狱。
原本被caster轰成满是玻璃的环形山中央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巨大的‘柱子’。
不!那真的能被称为柱子吗?让人不禁产生这样的怀疑。在日本这个岛国,甚至世界各地的古代;都有着类似于将将人绑在柱子上埋入土中或者烧死将他们献祭给神灵的传统。且不说这种愚昧的传统真的会不会有效果。但现在在肯尼斯的眼前的确实是有些类似的情况。只不过,在规模上远远不同。就算是在遥远愚昧的古代,这种场景也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吧。
不是将人绑在柱子上,而是由人组成的柱子。其数量到低的数百还是上千已不可数,毕竟其中大部分都为了将‘柱子’确确实实的构造成柱子的形状而失去了人类的形态了。有的不过是原本名为人类的肉块而已。不过还是能隐隐约约的从一些地方看到出来组成这个巨大柱子的部件是名为人类的物种。毕竟不知道是因为间桐脏砚的恶趣味还是因为什么术式的需要,在这个柱子的不少地方有着像壁画一样的人脸堆成。
其中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有美,有丑。甚至可以说就在在一个柱子上也许堆积了所有的人类的不同特征了吧。而最另肯尼斯感到惊悚恶心的是,这部分人还是活着的!!!他们还在不停的张着嘴做着最无意义也最为原始的悲鸣呐喊。
索拉乌在见到这个景色的第一眼就昏厥了过去,毕竟她虽然也出自魔术师家族,但却大部分都只是被当做普通人被养育着。就连肯尼斯都有些受不了的这个景色,她昏过去也是正常。而间桐雁夜则是一脸痛恨的盯着依然满脸笑容的间桐脏砚,可惜这眼神也无法掩饰他那一副已经要吐出来的浑身颤抖的样子。
至于自诩为正义的骑士的Lancer,如果不是我还勉强拦着他的话,已经冲出去了。而这时,造成了这一切的元凶间桐脏砚笑着对着肯尼斯问道:
“怎么样,肯尼斯君。这个祭坛,虽然因为时间和隐蔽的问题还有些寒酸了,不过应该也勉强够用了呢。说起来这一切都还得多亏了肯尼斯君你和caster和他的master,如果不是你们将远坂时臣打伤,又将全部人的注意力引走。我连这种程度的召唤材料都凑不齐呢。
现在好歹是凑齐了666个人,不过因为实际的材料筛选和合理分配它们的位置还是蛮麻烦的,所以多少多捉了一些,为了不造成浪费,将它们也特殊处理了一下作为召唤的佐料。
现在祭坛已经基本完成了,但是仪式本身也需要不少时间,所以我才想到了肯尼斯君你呢。希望你和犬子可以帮我拖延一段时间。等到时候召唤完成了,即使是那个金闪闪的英灵和caster也不成问题。”
还不等肯尼斯想好是要回绝还是要什么条件,间桐脏砚便继续说道:
“当然不可能就让你这么挡着,先不提圣杯的分配之类的还没有到手而且你也不会相信的事情。”
说着间桐脏砚伸出了他那枯骨般的手臂,亮出了上面肯尼斯绝对不陌生的东西。
“这是我间桐家这数百年凝练出的令咒,不算雁夜那里他本来的三枚;还有八枚。现在就先作为报酬的一部分将六枚给予肯尼斯君你,剩下的两枚就给雁夜。”
说完,不等肯尼斯回答,就伸过手臂就要将令咒分给肯尼斯和雁夜。
虽然并不打算协助间桐脏砚,但是;令咒这种东西不要白不要。在仔细确认过令咒确实是真的后,肯尼斯就确实的将令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但就在脏砚又转向雁夜的时候。
“berserker!!杀了脏砚!!”
漆黑的英灵听从雁夜的命令显现,然后冲向了间桐脏砚。间桐雁夜在他那依然存在的良知之下,终于克服了一直以来的恐惧将刀刃逼向了他名义上的父亲,间桐脏砚。
但是,漆黑的骑士在冲向脏砚的途中便忽然像断电的人偶一般停下了他的步伐。然后,依然一脸笑容的脏砚对着雁夜说道:
“berserker是你在我的辅助下召唤的,所以你以为我真的会将主意打倒自己的刀交给一个想杀了我的人吗?即使我知道这个人没这样的胆子。但是人类这种有趣的家伙们偶尔也有发生像现在这样突破自己极限的情况不是吗?而且我之前不是使役了berserker一次了吗?”
间桐脏砚无视一动不动的berserker从他的身边经过,不缓不慢的一步步走向越来越慌乱的雁夜。
“动起来啊!!!berserker!你这家伙,快给我动起来!把间桐脏砚杀掉!!”
雁夜则一边留着冷汗倒退着一边不还不停的试图让berserker重新动起来。但是berserker不但依然一动不动,还因为雁夜的半个身子已经不听指挥了,所以宛如将死的老人的脏砚的速度快也没有。正被一步步接近着。
“可…….可恶!以令咒命之!bers….”
雁夜最终的救命符令咒还没来得及被发动,原本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脏砚就忽然出现在雁夜面前,将雁夜刻有令咒的手臂用不知名的魔术斩下。将手臂上的令咒用未知的方法转移到自己那原本只剩两枚令咒的手臂上后。便丢下手臂,无视因为手臂被斩断而流血不止倒在地上的雁夜。回过头对着对这突如其来的场景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肯尼斯说道:
“真是让肯尼斯先生见笑了,我间桐脏砚教子无方。不过现在已经可以安心了,接下来就由berserker协助肯尼斯先生一起帮我拖延一段时间了。”
说完,不等肯尼斯回应便掉头走向了那座由数千人组成的血之祭坛。
肯尼斯看着间桐脏砚那看似毫无防备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他不远处那一动不动的berserker;最后看了一眼已经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过去的一动不动的雁夜。最后还是忍痛将在这里偷袭脏砚夺取令咒和魔道书的计划改成了:等其他人来了后假装打一下就马上逃离,然后在远方看戏的计划。
然后,等下定了这个计划后,肯尼斯便安抚下了因为脏砚无人性的行为而暴怒的Lancer,又在思考了一下后;推着轮椅走到了曾经救了他一命的雁夜的旁边。还在雁夜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已经奇迹般的止血了,现在只是单纯的昏过去而已。脏砚当然不可能这么好心,那也只能是因为间桐家的魔术的独到之处了吧。肯尼斯在这么想的同时,又帮雁夜施展了一些治愈的魔术。开始安静的等待其他英灵们察觉到这里的异常。
如肯尼斯所愿,这并没有让他没等多久。因为就在他为雁夜做完急救魔术不久之后。位于祭坛中心的间桐脏砚那里便传来了一阵巨大到恐怕整个冬木市的魔术师都能感受到的魔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