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冗渊望着眼前死去的木偶,心中有些难过,为表示歉意,决定要帮木偶将所提出的问题给找出答案。
休息片刻之后孙冗渊便继续向上爬去,踏上九层封魔塔第六层。
这一层并不像之前一般轰然或华丽,反而充斥着宁静恬淡的氛围。
周围是一片竹林与茶园,一处阵法之中不断流出灵泉,正浇灌着竹林与茶园。
竹林中带有竹叶清香的空气,单凭这一点就已胜过楼下所有层面,好一个神清气爽,势如轻舟荡漾在竹林掩映的海中。
再看茶园,还未走近便已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而整层楼的中央正是竹林,茶园在竹林之外,灵泉静静淌过,流经的线路优美而绵长,穿过竹子间隙依稀看得见竹林之中是一片灵泉聚集的池塘,中央一块平整的巨石上端坐着一名老翁。
这位老翁一袭白袍以最舒适的姿态松散地穿着,虽白发白须却依旧精神,满脸的皱纹也遮盖不了他那蓬勃生气,透过露出在外的身体已然可见他精壮的身体。
此时的这位老翁身边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小灶里的水已经沸腾。
老翁端起水壶开始沏茶,年迈有神的双眼时不时瞥上两眼来时的孙冗渊,沙哑、沧桑、低沉地说道:“来者皆是客,不如坐下我们以茶代酒?喝上一壶,好好聊聊?”
孙冗渊神识全开,神经紧绷着预防老翁的随时出手,从这外表的气势来看,要不是有着九层封魔塔的符文柱想必他已然是一名三阶以上的修炼者了,不!他应该是一名三阶以上的魔者才对。
从老翁举止投足而散发出来的元气来看,那不是神识而是类似于魔偶将的魔识,他已然是一名彻头彻尾的魔者,既然成为了一名魔者那么内心来看他必然心存恶念。
正当孙冗渊绷紧神经提防着老翁之时,老翁又开口了,“孩子,不用怕,过来喝一杯,我这茶虽比不上李白的酒,但也是不赖的。”
“你认识我师父。”孙冗渊依旧提高警惕。
老翁呵呵一笑,露出嘴中残缺不全的几颗牙齿,“说你这孩子傻,但你又只花了一年的时间便通过了前面几层的妖魔,说你聪明嘛,但你又有点呆头呆脑的。”
孙冗渊内心一惊,但又没有直接暴露在自己的脸上,“什么意思?!”
“你师父李白是看过百字碑人,那他必然会从我这经过,你还问我认不认识他?你这不是傻是什么?”老翁笑得合不拢嘴,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细细品上了一口,和蔼道:“想必你惊讶的原因恐怕并不是我说你傻吧,你惊讶的应该是一年时间吧。”
孙冗渊思考片刻便点了点头。
“你先来坐,我自然会给你讲解。”老翁做出请坐手势。
孙冗渊尽管知道这一层的对手会强得可怕但他不会畏惧,剑是一往无前的前进,剑高傲的品格也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不容许他退缩半步,况且这老翁声音里的和蔼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孙冗渊脚尖一点便跨进朱令轻轻落在巨石上。
老翁亲切地笑了笑,“你可知道为什么你已经在塔内待了一年却不见自己神识境界的提升?”
孙冗渊仍有提防之心,摇了摇头道:“晚辈不知。”
“这其中奥妙便是这四周的符文石柱,只要有这些东西在,我们便使不出来全力,一但使出全力便会受到相当大的惩罚,甚至命丧黄泉,第五层木偶将的结果你也看出来了?他受到了两层制约却还敢如此,还真是一代天骄啊。”老翁细品手中的一口茶,语气中包含着对木偶将的惋惜,“千年以来,他是第一个敢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我已活千年但已不记得千年之事,哎,老了啊终究还是老了啊。”
孙冗渊听后确实对木偶将感到惋惜,但他不解这和他在塔内待上已有一年有何关系。
老翁知道孙冗渊还在疑惑便继续开口说:“扯远了,原因就在石柱,我们只要用出力量,所受制裁便是让在塔内之人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虽然你没有被禁锢可以上下来去自由,但符文也会让你感觉不到时间飞越。”
“原来是这样,你们让我直接上去不就好了?为何要和我相斗?”孙冗渊不解。
“如果你打得过,他便会让你上,如果你败了,他们便可能将你杀死,以此来补充自己的能量,来日冲出九层封魔塔,这是我们九层妖魔起初的思想。”老翁给来客也沏上一杯,“但时间长了,不论是妖还是魔都会产生异念,就连你们人也会产生各种念头,更何况是我们了。”
“原来如此,一年了没想到我竟连一级都没有提升。”孙冗渊变得有些沮丧,当他相信只要能够到达第九层领悟百字碑,提升问题只不过是弹指之间而已。
老翁亲切道:“你可知道你是我守塔以来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人?”
孙冗渊摇了摇头,这时他才渐渐放下戒心,随时可以迸发的神识也逐渐平息,“难道我和我师父之前没有一个人来到这里吗?”
老翁沏完一杯茶推到孙冗面前,示意让他再为品尝,“你叫我竹翁便可,每当有楼层的人死去,地下玄门就会再次派出使者用来顶替楼层妖魔,一根竹子是很少可以修炼成人的,因本身不屈之意与剑十分契合而进在华山门下,后被发现被关进玄门,经过百年再从玄门脱颖进入九层封魔塔。”话语间不禁轻咳了两声,“但我修炼成人的时间实在太长,所剩寿命也只是风烛残年。”
孙冗渊坐下小心的饮了一口竹翁推来的茶水,茶香馥郁,饮后便觉一阵舒畅,“那么华山将你关起来,你就不怨吗?”
竹翁为自己沏了一杯茶小饮一口,“怨,只能不怨,但华山派教会我太多东西,我收获了情谊与剑,这些年除了你和你师父之外我还结交了一名挚友:华乐颜。”
孙冗渊一惊,“华掌门?您怎么会和他是挚友?恕晚辈冒昧。”孙冗渊逐渐对竹翁起了倾佩之意,有了老幼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