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裁团内,普贤、普炳和普奋三人负责掌管众位试僧人的兵器,三人正在闲谈,这时自寺内跑来一名年轻僧人,身穿深蓝僧衣,神色慌张。
“阿弥陀佛,普贤师叔,寺院正门处有位老者求见于你,说是有要事相商,恰逢我路过门口,特来禀报。”那僧人一五一十将事情道出。
普贤闻言即可传音慧聪,慧聪正聚精会神盯看独木林中情景,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答应了普贤暂时离开的请求,普贤领命直奔菩提寺正门而去。
普奋大师见普贤离去,不愿与普炳交流,依然在为先前只是闷闷不乐,普炳看出普奋想法,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普奋师兄,先前是师弟过错,只是不愿清才就此失去机会才出言反驳师兄,望师兄见谅。
“哼!“普奋扭过头去不愿多说。
“师兄,我观你略有急意,定是关心高徒病情,不如师弟我一人在这里看守,你便去探望清连一二,在说这看管兵器一事也无需两人在此,你看如何?”普炳见师兄不依不饶只得再出一法。普奋略有恻隐之心,心中对徒弟的伤情也是万分关切,只是不愿擅离职守,一时为难在当场不知所措。
“师兄,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你速去速回便可,不必担心他人发现,若有他人问起,我只说是你有急事暂离,稍后便归。”普炳知普奋想法,又开口说道。
普奋终于动心,单手合十施了一礼,说了声:“阿弥陀佛,有劳师弟了,我去去就回。”嘴上说着心里却也对普炳无比感激,想起方才自己所为反倒有些无地自容。
见普奋大师远去,普炳哼了一声,嘴中念念有词:“可算是把你们都支走了,陈昭和,你也休怪我无情无义,只是你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更不该到菩提寺。”
两眼转动,见左右无人,闪出一股狠厉之色,伸手自怀中掏出一枚瓷瓶,打开木塞,找到引雷阙与紫劫棍在两把兵刃上滴了几滴淡蓝色液体。
“只要你手沾兵器管保发力后便上西天,正好和那要找你的慧明在阴间团聚,哦、不,阿弥陀佛,是共享极乐世界。”一言一行间哪里还有一丝僧人本色,活脱脱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模样。
这一切陈昭和全然不知,他依旧在第二根木桩上盘坐,只是这次不出两个时辰他便起身跃向了第三根木桩。
时至戌时,天色已晚,大部分的参试僧人已经在一两个时辰内不能前进,更有甚者已经掉下木桩被淘汰出局。
走在最前的已经换成了清能,依仗肉身的强大,清能已经跳到了第三十二根木桩上,如今他仍能在一个时辰内蓄满能量连跃两根木桩。
陈昭和在第三根木桩上停留的时间更加短促,不足一个时辰又向前跃去,五个时辰过后他已经出现在第十五根木桩上。
越走越快,经过第二十根木桩时只停留了十息时间便再次进发,势头之迅猛不可阻挡,本因节奏缓慢而无人做关注的独木林内再次刮起一阵旋风。
“看,陈昭和终于发力了,先前耽误了如此之多的时间,不知这次他能冲到哪里,莫非要力压众人不成了?”
“阿弥陀佛,此事绝无可能,虽然此子天资过人,可毕竟如寺时间尚短,今年多做积累,明年必定夺魁。”
“我对他依旧抱满期望,几次惊人的表现均令我眼前一亮,想不到这普渡也能交出这样的弟子!”
“我看未必,说得陈昭和拜入他人门下也许会有更高的成就。要我说,这普渡就误人子弟啊,若是陈昭和能拜在我门下保他进前十。”
普渡听闻两人语气酸味浓重,十足的吃不着葡萄愣说葡萄酸,不觉一阵好笑,闭耳塞听,不理众人言语。
晓风和煦,淡雅悠宁。
菩提寺内却并不平静,比试的第四环节已经进入尾声,后来居上的陈昭和竟然与为首的清能并驾齐驱了。
众人凝视,不敢眨眼,生怕错过分毫情节而为之可惜,清能见陈昭和追来率先发力跃上第四十二根木桩。
陈昭和并无竞争之意,恰逢此时能量聚满,紧随清能之后跳上第四十二根木桩。众人并不知晓,只是以为两人暗中竞争,顿时来了精神,揽过一旁好友共同观阵。
清能此时体力枯竭,在向前一步都颇为困难,只是她深知陈昭和是寺中的有缘之人,天资定在自己之上,心有不服绷紧全身力量再做突破。
第四十三跟木桩,是伐髓后期的禁地,清能是寺中近百年第一个以伐髓后期的实力登上这根木桩,顶着巨大压力,清能依旧不敢放松,生怕陈昭和也能踏上此桩。
果不其然,也不知陈昭和哪里来的力气,连做两次飞跃再次与清能齐平,清能见状只得祈祷陈昭和不要再进一步,希望两人在这最后一根木桩上一决雌雄。
转眼之间就到辰时,清能、陈昭和身后诸多师兄弟尽皆败去,只留二人在独木桩上苦苦支撑。
陈昭和回头观望,见空无一人,心中想到:虽是凭借禅经能再跃几根木桩怕是也悟不全此中意境,名次既然已经定下不如就此退去保留些实力。
想到这里,陈昭和飘身落下木桩,也学着周遭僧人礼节,单手合十,微微躬身,开口说道:“清能师兄法力高深,师弟不及就此败退。”
清能暗自长出一口粗气,勃颈上的汗珠滚落进僧以内,心中暗暗后怕:若昭和师弟再撑半刻钟时间落败的便是自己了。
同样落下木桩,清能还了一礼,回道:“师弟谦虚,若是师弟有愚兄这般修炼时间怕是再跃出十根木桩也未尝不能。”
周围僧众见两人兵不血刃,一番暗中较劲和平收尾且互有礼让,不禁鼓掌叫好,二人前景被众人广为看好。
陈昭和道别清能反身回到阵外,正欲取回自己的兵器却被师尊普渡拦住,普渡上前拉过弟子,悄声说道:“徒儿,你怎得认识能宽祖师?”
小昭和闻言一愣,不知能宽祖师究竟是何人,问过普渡,经普渡描述方才恍然大悟,将那日在琉璃阁中发生之事告知师尊。
普渡惊诧的看着弟子,心中对小昭和的遭遇是万分感慨,就算是受伤都能遇到前辈高人的许诺,当真不可思议。
普渡又递与陈昭和一双手套,开口说道:“这手套便是能宽祖师‘借’你的,你现在就将手套戴上,比试结束他自然会寻你收回手套,我也不知此举究竟何意。”
陈昭和接过手套戴在手上,就见手套方一触及手臂就化为透明色贴合在手掌上,不仅没有想象中的闷热反而为手掌带来丝丝凉意。
陈昭和谢过普渡就欲离开,突然又想起一事,急忙留住师尊,开口问道:“师父,我去找能宽祖师学艺之事你看是否可行?”
普渡听了小昭和的话不禁为之一乐,回道:“你小子倒是挺有信心,放心,你师父我又不是小气之人,再说你总有一日功力会远超为师,为师怎能因一己之私而阻拦你的前程,你越是本领高超为师越是开心,好了快去取回你的兵器吧。”
陈昭和领命取回了两件兵刃,依旧将引雷阙背在后背,手持紫劫棍到晋级的参试人员中集合。
“阿弥陀佛,三十二名参试僧人已经到齐,请裁判长宣布下一步指令。”为首仲裁单手合十向慧聪施了一礼。
“你等依照名次抽取对手,以十六人为界分上下两个部分,上半部分第一位参试者率先抽取对手,其余人等依次进行,好了,去吧。”
听完慧聪言语,仲裁团组织年轻僧人抽取自己的对阵对手,轮到陈昭和,陈昭和随意拿过一枚令牌,令牌上写:二三,由此,陈昭和抬头看向下半组中第七位僧人,是一名瘦弱僧人不知名号。
正在陈昭和观察之际,脑海中突然传来慧聪的传音:“昭和,先前在独木林中你可是悟到了什么?”
陈昭和略微点头示意自己略有所悟,慧聪见状长眉一扬,继续传音说道:“那你为何不继续多悟几根木桩?我观你尚有余力。”
小昭和嘴唇微动只回了几个字:“走不完。”
慧聪听完当即哈哈大笑,引得众人一阵侧目,不知这大长老是抽了哪般风,怎得在这公众场合、众目睽睽之下肆意大笑。
慧聪不理旁人眼光,心中兀自想到:想不到真的叫小昭和参悟出来些门道,就是我都不曾看出这一百零八根木桩的联系,若不是能宽祖师传音与我,先前差一点便打破了他的参悟,看来这陈昭和果真是我菩提寺命中注定的佛缘人。
陈昭和不知师叔祖想法,只是再次打量自己的对手,为之后的正赛做好充足准备,想到这是自己的第一场正式比试便有些微微兴奋。
而陈昭和的对手却并非如此想法,见陈昭和抽到自己就暗叫倒霉,怎得抽到了一个近两日中红的发紫的对手,就在他苦恼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听得声音所言,他立即来了精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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