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暗房里后,风清扬整个人都不好了,结结实实受了那么多下轰击,而且每一下轰击里都藏着一股劲儿,在体内那个闹腾的,之前一路好几次都险些被破了功,泄露了身形。
忙端坐着运气平复着,好长时间才舒缓了过来,眼睛一睁只见海大人正跟见鬼了似的,眼珠子转都不转直勾勾的盯着自个儿,“咋的了,没见过人运功啊。”
“见过,但没见过你这样儿了,哎,你是不是每回发功都先得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的?我告诉你亏的我这是加密特殊处理过的暗房,不然你刚刚嗷嗷那嗓子,全鹰堡都得听你直播了。”海大人打趣儿到。
风清扬倒是面不红脸不臊,“我那是在练体你懂不,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不懂别瞎说。”
“吹吧你就。”海大人拉把椅子坐了下来,甩了一壶热酒过来,“知道我刚刚干啥去了?”
风清扬猛灌了一口,摇了摇酒壶,打量了几眼,“这酒壶有点儿眼熟啊。”
“能不眼熟么,就是你丢的,还是我捡回来的,魂都快吓没了。”海大人不满的哼唧着,“我说你不是挺厉害的,咋还被打回来了?一刚临时开会,伊瑞斯那家伙别提多得意了。”
风清扬撇了撇嘴,“到底还是个孩子,居然还开会得瑟。这种事儿自个儿暗爽不就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是什么情况?伊瑞斯没有觉醒,更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海大人还是有些不理解。
风清扬摊了摊手,“没什么,我现在的状态不完整罢了,再加上虽然伊瑞斯是没什么本事,他身边可有个了不得的人。”想起那个没在黑影里的人,那潜伏的功夫竟然连自己都没法识破,还有那手如影随行的本事,但凡是有影子的地方,他简直就无敌了,还有那一层黑暗,那纯粹到让人觉得一切都被吞噬了,不仅仅是视线,连时间、空间都仿佛陷入其中,在那里头就连自己的身法都没有了用,无论怎样都跟被定在了原地一样,这种感觉,不会错的,是“阴”的感觉,强行的动用了一丝“阳”的力量,嘿刚刚好克制了它。“有点儿意思。”风清扬嘴角微扬,邪邪的笑了起来。
“我说你一个人偷摸儿的笑啥呢?”海大人喊了两声,“伊瑞斯身边有个了不得的人?”海大人追问了一句,“这个我知道的还真是不多。”
“你一个从平民逆袭上来的大人物,能懂个啥。”
“嚯,你别小看我们这些屌丝逆袭上来的人啊,我告诉你,没个三两三,哪儿敢上鹰山,就这里头水可深着呢。”海大人嗤笑了一声,“你还不是被人打的找不着北。”
风清扬砸吧了下嘴,嘀咕了句又问海大人,“能不能搞到那人情报。”
“情报你个头,那人吧我估计就是鹰堡的情报头子,鹞子、鸽子都归他管的。”海大人思索了会儿,“但也没想到那人能这么牛逼,你都摆不定。”
“哎,你再说我揍你了啊。”
“你也就会欺负我们这些没本事的。”海大人不屑的比了比手指,“不过你到底查出点儿什么来?”
“那个叫雪英的女的失踪了,连他们都没有找到。”
连他们都没有找到,这句话可让海大人意外了一下,抱着手想了一会儿,“那看样子,小马瑞奥大人担心的果然没错,这幕后还有一个人。”
“我说海胖子,你管小马瑞奥就叫大人,跟我怎么就没大没小的。”风清扬不满的哼唧着。
“你会喜欢人叫你大人?”海大人撇了风清扬两眼。
“当然不喜欢,搞得我全身不舒服,你这样子我还是满习惯的。”风清扬搔搔头,眼前这人能从一平民混到现在这红的发紫的地步果然不是没道理的,还有之前那胡老头也是,眼睛真不是一般的毒辣。
“对了,两河集团军明天一早就会动身。”海大人忽然开口,“血手亲自带兵。”
“明天一早?”风清扬愣了一下,“胡老头那边情况怎么样?”
“老头子已经出发了。”
“是嘛,那你盯着点儿,别出了错。”
“那你干啥子去。”海大人幽幽的说,“盯人这事儿不该交给你么。”
风清扬神秘一笑,“我得去会一个人。”
也不知是不是海拔的关系,鹰山上的月亮分外的大了一些,只不过可惜的是树也少了,尤其是鹰山的最高点竟然只有房子。
“哎,知道躺在房顶看月亮跟靠着大树看月亮有啥区别不?”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热酒,风清扬不经意的问着。
“疯子风清扬果然是艺高人胆大。”答话的却是伊瑞斯,“我没靠着大树看过月亮,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感觉。”
“感觉嘛,靠着树枝,你得透过层层树叶才能见着外头,那看到月亮是不完全的,是神秘的,就像是一个轻衣薄衫的美人,在烟笼云漫里轻歌起舞,在听着奥希斯山上那美妙的歌声,让人陶醉,真的是能引发人的无限遐想。”讲着讲着风清扬眯上了双眼,一脸的迷醉,又猛的睁开,摇了摇头,灌下一口热酒,“而躺在这儿呢,视野开阔,但那份神秘感没了。还不时有人来打扰,破坏了人赏月的性子。”
“你这大晚上不睡觉,跑我家屋顶上来,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谈人生聊理想呢,没想到你真是来看月亮的啊。”伊瑞斯挨着风清扬坐了下来,“那你倒是说说那种月亮好看?”
“这好看嘛,自然是这儿开阔的视野里看着好看,但是这乐趣,可就没有喽。”
“我可跟你不一样,我倒是觉得这一览无遗的感觉才是最有乐趣的。”伊瑞斯笑着拍了拍风清扬的肩膀,“你看啊,这儿毫无阻拦,那玉盘仿佛就摆在我的面前,我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它,多么美妙。”
风清扬听了,往月亮哪儿够了够手,还挥舞了几下,撇过头看着伊瑞斯,努力憋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你骗我,这哪儿抓的住嘛。”只是这模样太逗,风清扬自个儿都把自个儿逗乐了,两人笑了一阵,风清扬正儿八经的跟伊瑞斯说了一句,“孩子,有一种失望叫可望而不可即,有些景色看着美,但还是早些收手的好,有些规划看着是妙,但还是给未来留一分悬念更好。”
“呦,你这儿跟我话里有话呢,蓝水村也会玩这些弯弯绕的嘴上功夫了?吓死宝宝了!”夸张的喊了一句又接着说,“要不然,留我这儿,我给你种棵树,让你一辈子都能靠着大树看月亮?”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一辈子搁你树上看月亮?”,“是啊,怎么样?考虑考虑?”
“得了,我老头子是蓝水村长老,我呢,狼王走了,我差不多也就是蓝水村老大,你让我放着那么大的蓝水村不要,一辈子窝你树上看月亮?你可真逗。”
“得了,蓝水村给你你会要么。再说那不还有个小狼崽么,有你什么事儿啊。”伊瑞斯悠悠的说着,“你们啊,就是太散漫,太自由,眼光呢,也不够长远。”
风清扬不置可否的又准备灌一口热酒,却发现不知不觉的已经喝完了,“呀,酒喝光了,月亮也看的差不多了。”
“那该谈谈正事儿了。”伊瑞斯拍拍手,暗鹰从阴影里露了头,“风先生,你这回又是想聊些啥?”
“呀,很不巧,”风清扬站了起来,“我还有点儿事儿做,就不打搅了。”鞠了一躬,“鹰堡堡主,您接着忙。”说着身形一闪而没。
伊瑞斯看了暗鹰一眼,暗鹰点点头就跟着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