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年瞪大了眼珠子,暗道不妙,操纵手中幻化出来的刀,那捆在她们身上的乾坤索纹丝不动,居然一点都划不烂。
不仅如此,她的手还被反噬,麻,痛的感觉袭来。
怪只怪这张破网,长的实在太结实。瞥了眼身旁的雪吟,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变成雪狼,那样只有别人争夺的份,而她只有恢复本体为狼时,实力才是最强大的。
余锦年仔细一观察,才发发现这网居然是道器级。唇角微微一笑,这暴发户还真有钱,看来靠这网捉了不知多少人去享用。手脚被束缚,空间不够,不能用拳头砸网,那砸的会是她和雪吟。她现在才明白她的攻击性法宝太少了。
此刻,又不知秦羿的确切地点在哪儿,无法传音给他。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说的果然没错。
要是在无人之地,她还能想别的法子。
众目睽睽之下,她还真不能使用别的手段。不急,一定要让这想占她便宜的混球,后悔死。反正这张网她看中了,实在不错,得想法子没收为已用。
“杀了那女的,那小公子给爷留下。”暴发户看到他们被困住,还是不妥协,还妄想割他的乾坤索?是他花了一笔巨款请人做的,真破了他还是会心疼死滴。关键是没了,以后他拿什么去掳美男呢?
余锦年闻言,干脆不挣扎了。
眨眨眼睛,朝对方抛了个她自己都恶心的媚眼,貌似很识时务,很上道:“都到这份上了,我愿意从今往后伺候公子。给公子暖床,叠被,不过我有个要求还请公子能答应。”
做梦去吧,她还没给她家男人暖过床,叠过被呢?就怕有些猪没那福分享受。
“说来本公子听听?”暴发户阔少心中大喜,眉飞色舞道。
就说嘛,被他这乾坤索困住的人,挣扎久了受不了疼,还真没不妥协的。到最后一个个还不都成了他的人,自愿跟了他,任他折腾?
余锦年手指着身边的雪吟,态度大变,完全是一副陈世美的嘴脸:“公子,这女人毕竟是我曾经的夫人,我们曾经夫妻一场,就算没了情分,公子也不能杀她。我瞧着公子就是大好人,就发发慈悲放了她,让她回老家去照看我们的孩子去。”
雪吟会意后,忙配合地演戏,拽住余锦年的衣袖,哀哀凄凄的苦苦哀求:“夫君,你不能抛弃我们,你不能做负心汉。没了你,你让我同孩子怎么活?”
“乱说什么,谁是负心汉了?人要知道人家公子看中我,是瞧得起我。等人家公子给你遣散费后,你就滚远点。回去好好带孩子,过你们的日子去,知道不?”余锦年表情嫌恶,活脱脱的新鲜出炉的负心汉一枚。
最最关键的是,她嘴里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负心汉。
“夫君,你不能这样的,你不能丢下我们,我们不能没有你。”雪吟可怜兮兮地,拽着余锦年的衣袖,祈求道。
她堂堂狼后,向来在人前走的是端庄路线,现在跟着主人,居然成了“弃妇”?
“苍天啊,还有没有天理?”雪吟语调痛苦,手捂着脸忍着笑,都快憋出内伤。
“住嘴,我从今以后不再是你夫君。你说一个长的这么好看的女人,长相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当年把我迷的那劲儿,只想爬你家墙头去。瞧瞧现在,谁要你?风水轮流转,人家公子就是都看不上你,看上了我。你说你还有什么用,你这女人当在也太窝囊。还得你家前夫君我出去混,给孩子弄点奶粉钱,作为遣散费。你还不知足,你还要我怎么样,还敢嫌弃我对你们不好?”余锦年表演的比较专业,还能绷住不笑。
“夫君,你真的好无情,你是负心汉!”雪吟实在忍不住,心里都快笑抽了。
主人也太好玩了,忙低下头,再不低头就露馅了。
心想主人也太能折腾了,男主人要知道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记住了,这就叫人往高处走,水往高处流。我今后可是要成为人上人滴,你这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能懂我的追求,我的境界?”余锦年眸中闪着冷光,恶狠狠对雪吟道。
言毕,她又朝暴发户阔少抛了个媚眼,压低声音:“公子,你就给她遣散费打发走她算了,再说人家还不知公子的姓名,总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了公子呢!”
“本公子,姓马明钟良,以后就是你夫君。不过你的前夫人本公子不能放,以后就到府里做个洗衣的,来人好好把本公子的十八‘夫人’带走,要是伤了他的身体,本公子就砍谁手脚喂狗去。”
“马九爷,这人你要是玩腻了,记得送给我们玩玩。”人群中,有人瞎起哄道。
马钟良怒喝一声,气势非凡:“给本公子闭嘴,这个是本公子的真爱,谁敢抢都是一个字——死。”
姓马的?余锦年打了个冷颤。
千万别告诉她,这货同那马钟倩任何关联?前面两个字都相同,要真有关系,只能说这马家还真没几个是好货。难道这太平城,是马家地盘,这马家还真特别,专门出产极品人渣呀!
戏都演都这份上了,他还是不放雪吟走?
明摆着,这出卖力的戏演亏本了,她实在有些不甘心。
人群中有道憔悴高瘦的身影,从方才一直默默地盯着余锦年,就算你易容成男子,穿着男子的衣裳,我也认出了你。我这几年在外提升实力,就是为了早点回去找你,获得你的原谅。
但是你呢,你早已移情别恋,同别人定了亲。
把我忘记的一干二净,我的爹爹也被你们杀了,你们太残忍了。
我不怪你,我爹爹你害了你一家,你我都失去了亲人,我们算是扯平了。我跟了你们一路了,远远,远远地跟着,你每日都同那个人呆在一起。对他笑,对他撒娇,你又多久没那样对我,你可知我的心有多难受?你放心,我会救你走,不会让别人侮辱你的。
而那个人嘛,他早遇到了麻烦赶不过来,也许现在已经没了清白。
你不是最受不了三心二意的男子,那我就让他做个三心二意的人,看他以后拿什么脸见你?看你们以后还有没有可能?
年儿你等着,很快我就会去救你,从今以后你就只能是我的。
余锦年同雪吟都没在挣扎,直接被带到了马府,分别带进了不同的房间。之前她传音给雪吟找机会逃走,要不然秦羿回了客栈,找不到她人就麻烦了。
进了一间华丽的房间,余锦年还没来得及打量一番,马钟良猴急地朝她扑了过去:“小美人,想死本公子了,来本公子陪你玩玩。”
“不行的,我才来这太平城身上脏。让我先洗洗,然后再伺候……”余锦年闪到一边,笑盈盈道。
这大白天的,还是大上午的,这货就忍不住?这马家的人还真没教养。
让她陪这弯弯男玩,那不是露馅了?
不呆这里也不行,那乾坤索怎么抢?
方才都没注意到,他们到底把那东西收到哪儿去了?看来他们也挺在意那乾坤索,不愿让旁人知道。没事,元宝鼻子尖,会有机会的。
“本公子陪你一起洗?”马钟良听她之言,咽了咽口水道。
然后对外头传音,让人准备干净的水进来。
“公子,你家兄妹几个呀!”余锦年绕了几圈,绕到离马钟良最远的地方,装模作样的欣赏着屋内的摆设,岔开话题,试探性地问。
钟良,名字倒是取的好。
只是这样的人糟蹋了良字,良个屁,比她还无良。
这人好像还是个修士,不过修为在练气期,做个畜生都不配!
“本公子兄妹多的很,有几十个,难道你还想跟我家,大哥,二哥,八哥,十弟玩?不行,你只能陪本公子一人?”马钟良越瞧余锦年的身段,越是稀罕,他就喜欢男生女相的,忍不住了,朝人蠢蠢欲动地走去。
“没呀,人家是好奇公子的家世,还有没有什么姐姐妹妹……”余锦年打太极,这家还真是极品一箩筐。她真不想在这里遇到马钟倩,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女人,还是能避开就避开为好。
但是,她想错了,很快她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九弟,你在不在?”
余锦年惊呆了,她以后什么都不敢想了。
一想人家就出现了,那讨厌的要死的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绝对是马钟倩。
“不好,是我七姐出来了,小美人你自己洗,本公子等会就来陪你。”马钟良紧张地说完,开门走了出去。反正门外有人守着,他也不怕人逃走。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热水被人送了进来,放在了一架宽大的屏风后。
“公子,我家公子交待过了,这是给您用的新浴桶,您慢慢洗。”抬着浴桶来送水的人交待完,就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余锦年瞠目结舌,还真让她洗干净,好办事?
看来嘛,这些下人做惯了这种事,也不只这种真正的祸害,祸害了多少好男人,谁让他们手脚太过麻利,不让人瞎想都不行。
从储物戒中摸出三张符箓,拍在门上直接封死,再手脚麻利地布置了隔绝神识阵。踱步到浴桶边,稀奇洗瞄着崭新的浴桶,虽然没她亲手做的好看,不过胜在比她的够大,都能装下三个人。
最让她无语的还不是大的特征,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或粉,或紫,或红的花瓣,是名副其实的花瓣浴?那马钟良的嗜好,真够恶心的,这种事他也做得出来?让她这个从未洗过花瓣浴的女汉子,情何以堪?还不如人家一男人会享受。
测试了下,确定没有毒丹,什么药之类的,她才放心了。
做了翻心理斗争,她的防护措施都做的那么好了,难道真干等着?想着这近二十天的路程中,她都没怎么好好喘口气,只是偶尔进天心镯透透气。有些地方勒的确实太难受,还被某人嘲笑——自作自受。
干脆洗吧,不然对不起人家马九公子对她的厚待不是?
再说还有屏风隔着,解开衣衫,把缠在胸前的柔软布条松开。先用清洁术清洗干净,随意搭在浴桶边缘,迈着修长的,进了浴桶之内。
还别说,温度合适,热气四溢的水包围了身体,余锦年眯起眼,感觉就是舒服。想着自己以前怎么那么笨,就知道用清洁术洗澡,那纯粹是完成任务!
越想越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洗舒服一回,却是准备洗好了给人家暖床?
少天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回客栈去,知不知她被人“绑架”了呢?
还好现在是上午,不是晚上。她现在的身体坚持不到天黑的,必须得等那姓马的回来,然后得了手就撤人。否则她晚上真睡着,就不美妙了。她现在的助力不多,狼王的那几个兄弟,她都被她赶回某人的天心镯,让他们同族狼团聚去了。
从天心镯中把元宝提溜出来,放进灵兽袋中,同它沟通:“你不是能闻到好宝贝在哪儿么,现在是该发挥你能耐的时刻了。找找看,最主要的是找那乾坤索,等会那姓马的回来,你一定要告诉我他藏哪儿了,咱们好打劫。”
“吱吱,吱吱。”元宝呆在灵兽袋中,兴奋地乱窜起来。
主人,我一定能找到那乾坤索,宝贝距离我们越近,越好找。
余锦年舒服地洗完澡,擦干身体,刚把布缠好,然后敲门声就急不可耐地响了。
敲不开门,马钟良急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小美男,你关门做什么,还不让小爷进去?”
“哦,我这就来了,稍等!”她压低声音回了句。
然后不紧不慢地穿上衣衫,收拾妥当,绕过屏风,才撤掉门上的符箓,打开了门。当然隔绝神识的阵法没撤掉,不能撤掉,还有大用。
“小美男,你真洗干净了?”说着马钟良往她身上瞧去,香香的,是花瓣的味道。
“那是当然。”余锦年没做假,披在身后的长发上,还在往地上滴着水珠,做戏就要做真些才有趣。
其实这个时候的余锦年,刚沐浴过,头发散着,女性特征比较明显的。但是马钟良等不及了,根本没注意那么多,又朝她扑了过去:“快来,给爷抱抱,想死爷了。”
“不行,你身上有点点味儿,人家不喜欢,还先洗一洗?”余锦年摇摇头,掩住鼻子道。
“好,好,我这就洗。”马钟良当着余锦年的面脱了上衣,心急地绕到屏风后头,朝浴桶走去。
“你要干什么?”余锦年想着不对,忙跟了过去问。
“不是你让爷洗的?”马钟良忽然笑了:“还是你没洗够,想再洗一遍?”
洗你妹啊,这货是有多不要脸,想用她洗过的水?
余锦年直接把浴桶提溜着,扔了出去。理由是用过的水太脏,还是该重新叫水来。
美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着现在身处马家,人也跑不了。
马钟良居然真听话,重新叫了水,然后开始脱衣服,准备自个洗了。
“元宝,那东西到底在哪儿?”屏风外头的余锦年问,传音到灵兽袋中问。
“吱吱,吱吱。”不一会儿,灵兽袋里忽然传来动静。
元宝在里头兴奋地乱窜,主人,我找到那乾坤索了。那二货的脖子上,当狗链子一样挂着呢。
“我知道了。”余锦年直接传音道灵兽袋中。怪不得她没找到,这二货也是修士,他的衣服上都是有隔绝神识阵法的,她根本看不到脖子里头去。
“公子,我来帮你洗?”余锦年边说,边移步往屏风后头走去。
“好,好,快来。”马钟良听到美人帮他沐浴,更是兴奋。
余锦年闭着眼睛绕过屏风,凭感觉悄悄站到他身后……
“小美人,快帮爷洗……”马钟良兴奋无比,手朝后头摸来。
“好啊,公子别动,我这就来。”她一只手朝马钟良身上状似摸去,另一只手直接抬手,运气,朝马钟良后脑处一掌用力劈下。
“你!”马钟良只哼出一个字,一头栽进水中,直接晕死了过去。
把人拽出浴桶,余锦年在马钟良脖子上扯了半天,额头上都冒汗了,勒的这二货脖子上有了道深深的红印子,那乾坤索还牢牢地长在脖子上,没一点动静。
她紧紧蹙眉,这乾坤索是怎么挂上去的,怎么就取不下来呢?
难道要她抹了这二货的脖子,然后取下来?
说到底,这人想心思不纯良,想要欺负她没错,不过他甚至连欺负都没欺负到,连她衣袖都没碰到。青龙早说过了,她不能再造无辜的杀孽,除非真的有深仇大恨,才能杀人灭口。除非她不想再同某人在一起,想杀就随她。
抿着唇,把元宝从灵兽袋中放了出来:“你来想想办法?”
“吱吱!”元宝小眼里也是一片忧郁,小爪子挠啊挠,束手无策。
冲着余锦年摇头,主人我能发现宝贝在哪儿,也不代表我会用宝贝,能取走宝贝。
“你还是寻宝鼠,养了你这么多年,吃了我多少好东西,你现在连个乾坤索都帮我弄不走?”一分一秒的时间在流逝,余锦年焉能不着急。
元宝郁卒了,肥肥的小身子抖了抖,他居然被主人嫌弃了?
可是这又不是他的错。
“吱吱!”他不甘心地继续冲余锦手舞足蹈,想了个好主意,主人咱还是把这人打包带走?
小爪子,先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又指了指她的灵兽袋?
“你的意思的,把人打包带走?”余锦年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活人是不能装进灵兽袋的,除非装进天心镯,打包带走。
------题外话------
标题不能用床字?只能用榻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