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完一大圈,终于找到一家愿意接待他们的ktv。
说来也巧,这家ktv今天召开员工会议,人都来得早。看有客人来,带班经理在高晖给了几百元小费的前提下,破例给他们开了一间房间。
高晖不怎么喜欢唱歌,但他喜欢听向夏唱歌。他觉得向夏的歌声就像空旷山谷中百灵鸟的鸣叫一样动听,让人心旷神怡。
但是今天,他听出向夏的歌声中有一点伤感。即便这样,高晖仍觉得向夏唱的好听。
两人边唱歌边喝酒,没过多久,6瓶啤酒已见底。
在酒精的刺激下,向夏的兴致越来越高,不停的唱着喝着。
渐渐地,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漂了起来。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个男人的影子,睁大眼睛一看,是丁弘毅。
高晖见向夏有些醉了,想扶着她坐下。
“我不坐,我要站着唱。你陪我唱,我们来合唱一曲!”
一听向夏要和自己合唱,高晖惊喜万分,豪情万丈的喊道:“好啊,唱什么,我们一起唱。”
“我们来首《知心爱人》,好不好!”
“好!”这首歌,高晖听过,是一首男女对唱情歌。他赶紧去选好歌,拿着话筒和向夏一起唱。
此时的高晖,有点飘一样的感觉。
此时的气氛下,两人站着的距离越来越近。高晖完全进入和恋人对唱情歌的状态,不知不觉的,他伸手握住向夏的手。
这时向夏正沉浸在歌曲带来的意境中。高晖握住她手时,她还以为旁边站着的人是丁弘毅,正准备轻轻靠向“丁弘毅”肩头的时候,猛然清醒过来:“不对,我是在和高晖一起唱歌。”
用力将头缩回来,一看高晖正握着自己的手用情的唱着歌,向夏赶紧将手抽出来。
正沉浸在甜蜜中的高晖没想到向夏会忽然抽回手,张着嘴巴、拿着话筒,一脸疑惑的转头望着向夏。
向夏知道自己有点失态,用手理理头发,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喝多了!”她不好意思说刚才自己把高晖当成了丁弘毅。
“没事,还唱吗?”高晖保持刚才的姿势等着向夏发话。
有了刚才的尴尬,向夏没了心情。
“我喝多了,头有点不舒服,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
高晖心里有点失落,他的兴致刚起来呢。但他还是说:“好吧,那我们走吧!”
向夏朝他抱以感谢的微微一笑。
喝多了的向夏害怕再次失态,赶紧编个理由溜回家。高晖执意要送她回家,他要将向夏妈妈交代的任务圆满完成。
在高晖和向夏唱歌喝酒的时候,在映溪村里也进行着两场酒局。一是丁弘毅和刘行胜,二是丁小飞和刘高。
丁弘毅和刘行胜现在似乎已成为忘年之交,两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丁弘毅给刘行胜说着自己回村后的事和在工作中的感悟,刘行胜则像评论员一样,不停的给丁弘毅予以点评。
真应了两人之前聊的一句话:人不连人事连人。
小飞和刘高在欢喜小超市外面摆弄了一个火盆,放上一个铁架子,边烤肉边喝酒聊天。年轻人,身体好,不怕冷。这是王絮云带着刘洁回家时对小飞和刘高的评价。
小飞和刘高都能吹。一个讲在学校的江湖故事,一个聊在县城做工地的趣事。两人越说越有劲,谁都不服谁,就着烧白酒不停的相互吹嘘着。
两人烤肉的味道太香了,把在附近没事瞎溜达的九叔的孙子小五吸引过来。小五年纪跟小飞差不多,也是十六岁,不过他已经没有读书,在镇上瞎混着。
小飞看见小五走过来,热情的招手示意。小五就是冲着肉香来的,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坐下就吃。
刘高给小五倒满一杯酒,三人兴高采烈的喝起来。
几杯酒下肚,小五红着脸对小飞说:“前两天我爷爷去找你大伯告你堂哥状去了,知道不?”
“知道,我在家,看见了,弘毅哥还被我大伯骂了一顿!”
“我听说,都是为了鱼塘的事。”刘高在一旁插嘴道。
“就是六组那边的鱼塘?”小飞问。
“对,那个看鱼塘的最拽!”刘高想起了上次开车在路上遇见看鱼塘的王哥,两人开着车谁也不让谁的事。
“怎么了,高哥,那人得罪你了?”小飞听刘高说起那人来很不满。
刘高将上次的事说了一遍。
“干他,高哥,兄弟们不服这事!”小飞一听,在酒精的刺激下热血上头。
“对,干他,映溪村是我们兄弟的地!”小五也愤愤不平道。
刘高到底年纪比他们两人大些,知道的事多一些。他摇摇头,说:“哎,算啦,我也没当回事!”
“不行,不能算啦!”不管小飞和小五怎么说,刘高就是不答应。他不怕看鱼塘的王哥,他知道王哥的老板汪总不好惹,再说,这点小事,发发牢骚还可以,真把它当回事也不值。
散酒后,小飞和小五结伴离开。
一路上,小飞想起鱼塘的事愤愤不平。刘高不当回事他也没把刘高当回事,但想起丁弘毅为这事挨过一顿大伯骂,心中不舒服。突然,一个让他以后无比后悔的想法在脑中出现。
“小五,本来大人的事我不想管,但现在我堂哥让我假期跟他做事,我就不能不管了!”
“啥事?”
“你说呢,要不是为了几条鱼,你爷爷会去我大伯家告状吗?”
“那倒是,不过,这跟人鱼塘老板有什么关系?”说实话,真没有多大关系。
“那咋办,不找他们,我去找你爷爷?”
“不行,你敢?”
“我也不会啊,那也是我九爷爷啊!所以,我们只能找鱼塘那一方!”
“怎么找?”年轻人讲义气,小五觉得这事自己必须出力。
小飞想了想,说:“去鱼塘弄点鱼卖,还能弄到钱!”
“我去,好主意啊,最近正愁没钱用。”两人一拍即合。
说干就干,在酒精和金钱的驱使下,两人趁着夜色摇摇晃晃的向鱼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