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有微风骤起。显然,张万年动手了。
几乎在同时,一根铁棍横在了张万年和老鸨儿之间。
“嘭。”像是什么重物的冲击,发出沉闷的声音。
“嘿嘿,没想到果然是你!”张万年的嘴角浮现出嘲讽的笑。
“果然有点道行,居然能挡住我的无影刀。”他的眼神冒着锐利的光,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也许是身居高位时间久了,也许是对自身实力自信到一定程度的情绪外放。
“无影刀?不过是御风之术罢了。”刘羽的面色没有丝毫改变。
“哈哈...”张万年怒极而笑。其实,稍微有些道行的人都能判断出一二,只是能判断出不代表能掌握,能抗横。
“那你再挡挡看!”他猛然停止大笑,然后身形如风开始飘忽不定。周围的风声大作!
刘羽面色凝重,手中的长棍化成了影子。
“嘭嘭...”连绵不绝的炸响声从长棍上传来。
一时间,双方成了僵持之态。
周围的人早早地躲到远处偷偷观看。两位法爷的交手场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机会看到。
老鸨儿脸上带着激动,她看着远处两人交手的场景。其实,她并没有躲,她已然做了死的准备。只是关键时刻,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拖到了这里。这让她肯定出手救她的就是她的张郎。
一时间,她百感交集,竟然失神。曾经他们身为夫妻,举案齐眉,共枕同眠。如今她沦落风尘,靠卖笑和皮肉为生,而他却成了众人仰望的法爷。这一切归结为那一天的骤然离别。是薄情?是寡性?
她不信!
她想知道真相!
她想当面问问他,为何远离!
她想告诉他,他们曾经有个儿子!
她等了十几年,终于还是等到了他。
只是,再相见,已是云泥之别。对方的身边还有一个美貌如天仙的少女,似乎,也不用再问了。
她想离开,却无法离开,她担心他的安危。
“嘭嘭嘭嘭...”沉闷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刘羽似乎有些不支,开始后退。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他的脸色已然开始发白。
张万年的攻击犹如疾风骤雨,不曾有片刻的停歇。
就在这时,火儿动了。她抓起数张巨大的桌子向着半空中的张万年砸去。
普通人,肯定会闪避,但是张万年却不是普通人。在桌子飞近他的时候,已然被劈散的四分五裂。
“想救他么?”张万年的嘴角露出一丝的嘲讽:别说区区几张木桌,就是几块大石,也未必...
火儿伸手扎进地面,抓起被当作地板的巨石向着张万年砸去。这巨石足有一米见方,是醉春楼为了凸显豪华富贵而贴别定制的。
巨石似乎和木桌没有什么分别,依然被劈的四分五裂。
只是这一次,张万年终于被影响到了一丝。
“走!”一直被他压制的刘羽飞身急退,抓住火儿御空而走。
“哼!”张万年冷哼一声,眉宇间带着煞气。已经多少年了,没有人能从他手下逃走。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的老鸨儿,然后飞上天空,向着逃走的刘羽和火儿追去。
一逃一追,转眼就到了城外百余里。
在一处偏僻的山谷,刘羽和火儿落了下。然后几乎紧跟着的张万年也落了下来。
按理说,被追了这么久,刘羽和火儿应该更加仓皇才对,可是此刻他们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看着张万年。
“怎么?是设了陷阱么?所以把我引到这里?”张万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其实从刚才追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很可能是各陷阱。
他擅长风空之术,速度自然极快。按照常理,早应该追上刘羽和火儿才对。可是,刘羽和火儿的速度同样快的惊人。
他原本也可以再加速的,只是他想知道到底是谁敢算计自己!索性将计就计。身为法务司西北巡察使,他有他的傲气和自信。
刘羽和火儿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看他。刘羽只是看着火儿,笑了。
“你演戏的水平真的不错...,漂亮的女孩子果然会骗人么?”刘羽调侃。
“居然先抓木桌儿,然后再抓石头...”刘羽继续说。
火儿白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本仙子冰雪聪明,某人现在很可能要吐血而逃了。”她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刘羽老脸微红。其实,他本来是打算受伤而逃的......。
张万年的脸色开始变差,眼睛微微眯起。只是,他并没有轻举妄动。
“老夫的儿子也是你们打伤的吧?不知你们到底想从老夫身上得到什么?或者,朝廷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取而代之么?”张万年再次开口了。
直到这时,刘羽和火儿才看向他。
“如果不是你儿子,我们还发现不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刘羽缓缓地说,他盯着他的眼睛。
“原来我们的西北巡察使,居然勾结冥兽城!”刘羽再说。
张万年奇差的脸色开始变得好转,就仿佛暴雨过后的天晴。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之后,远比未发生前提心吊胆的猜想轻松许多。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么我们便不死不休了。”他吐出一口浊气。
“只是,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从他那里发现了什么?就敢如此肯定,并不惜风险把我引到这里...”他似乎很好奇。
刘羽和火儿相视一眼,然后缓缓道。
“其实,我们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父亲,能忍心让自己的儿子转化成冥兽!”刘羽冷笑。
张万年闻言一呆。似乎并不知情?
“唉,他们终于还是对他下手了...”他叹息,似乎充满了无奈。
刘羽和火儿面面相觑,似乎这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这么说,你居然不知道?”刘羽皱眉道。要知道,以张万年的修为,不难发现他儿子气机的变化。
“如果我说,这几年以来,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忽略了他,你们信么?”张万年语气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