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伏在地的婢女浑身颤抖着退出了房间。一时间整个屋中冷到了冰点。
一直站立在宜都公主身旁的朵儿,近前一步跪伏在地上:“公主殿下息怒。徐将军肯定是一时被那叫小余的女子给迷惑了,她一个平庸女子,怎能和公主殿下您……”
“闭嘴。”宜都公主轻声怒喝打断朵儿的话。她收敛心神,重新恢复往日的端庄。低头看着朵儿,语气恢复平淡:“你去打听一下,那个叫小余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
“是,公主殿下!”朵儿应诺缓缓退下。
宜都公主重新拿起一个茶碗,缓缓倒了一杯茶,放在鼻尖轻嗅,眼角望着茶碗中漂浮的茶叶,一脸的嫌弃:“此等劣茶,难登大雅之堂。”说着将茶水尽数泼洒在地上。
小余和周灵芸在马场上练习骑马。徐天霖和赵振德也骑马疾驰到两人身旁。
赵振德看着周灵芸额头的汗水,伸手入怀掏出巾帕,递给她:“灵芸,你怎么出这么多汗,看来教小余骑马甚是辛苦啊。”
周灵芸接过巾帕,轻轻擦拭额头的细汗:“是很辛苦。可能是我这个师傅教不得法吧,小余的骑术总是不见大的进步。”
小余满脸歉意:“是我笨,灵芸姐姐教的很好。”
徐天霖也掏出巾帕替小余擦拭鬓角的汗水:“没关系,慢慢来。”
周灵芸看向徐天霖,一脸的不满:“将军,还慢慢来?我都已经教了小余两个月了,只要速度稍微快点儿,她就不知所措,丢掉马缰,抱着马脖子。我啊,就没见过这么胆小的人,我是教不了她了。将军,您还是自己亲自教她吧。”
徐天霖接过小余的马缰,语气带着宠溺:“我们小余才不胆小呢?肯定是你这师傅教的不够好。小余,我亲自教你。”说完牵着小余的马和自己的马向一旁走去。
周灵芸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声音带着埋怨:“居然还嫌我教的不好,怎么不说是小余太笨了呢?”
赵振德手心抚上周灵芸的背,出声安慰:“热恋中的男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你就不要和将军一般见识了。他愿意教,让他教去,再苦再累,他心里也觉得是甜的。”
周灵芸回头看向赵振德,一脸的不屑:“你好像挺懂的样子。”
赵振德顺势搂上周灵芸的腰:“那当然。我们都是过来人吗?这点心得还是有的。”
周灵芸推开赵振德,出言戏弄:“赵副将既然那么有心得,就多给将军出谋划策,如何教小余骑马吧。我就不奉陪了。”
赵振德伸手拦住周灵芸的马:“灵芸,干吗走呢?我们可以一起练习骑马。”
“啊,救命啊!”听到小余的惊呼,周灵芸又将目光投向徐天霖和小余。
徐天霖正拉着小余的马缰急奔,小余双手紧抱着马脖子大声呼救。
“小余,你乖,快放开马脖子,来,拉紧缰绳。”徐天霖温柔的哄着小余。
“速度太快了,我怕。”小余死死抱住马脖子不丢。
周灵芸看着两人僵持的场面不由的一乐:“将军的教法还真是温柔。这么教能学会才怪。”
赵振德在一旁看的津津乐道:“学不学的会没人管,人家那是在打情骂俏。”
“都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不可理喻。”周灵芸轻声斥责。
“是啊,热恋中的男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就像我也一直深处热恋之中,无法自拔。”赵振德自得的说着自己。
周灵芸望着赵振德一脸的坏笑,心中又羞又恼。她正想出言轻责,耳边却响起小余的呼救:“灵芸姐姐,救救我。”
徐天霖牵着小余的马缰向着周灵芸和赵振德的方向急奔而来,其间伴随着小余的大声呼救。马儿即将行至两人之处,徐天霖猛然拉住缰绳,战马一声嘶鸣,站立起来。
小余只觉的重心后仰,身子从马脖子上掉了下来。徐天霖纵身一跃,揽住小余的腰一起滚落下马。小余挺稳身子,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徐天霖怀中。
徐天霖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小余:“你终于舍得松开马脖子了?”
小余眼眸中透着羞怒,从徐天霖怀中挣脱:“我不要你教我骑马,我还要灵芸姐姐教。”
徐天霖拉住小余的手臂,刚想出声安慰,却听到一个悦耳、淡漠的声音:“天霖哥哥是在教人骑马吗?好高的兴致啊!”
徐天霖循声望去,只见宜都公主襟飘带舞的站在身后的草地上,双目含笑的看着自己。
徐天霖赶忙躬身叩拜:“拜见宜都公主殿下。”
小余三人也慌忙叩拜:“拜见宜都公主殿下。”
宜都公主嘴角勾出一抹微笑,伸手一抚衣袖:“众位平身吧。”
宜都公主上前一步走到徐天霖近前,伸手挽住他的衣袖:“刚才看到天霖哥哥骑马,不由的想起我好久没有和你一起骑马了。”
徐天霖轻轻绕开宜都公主的手腕:“公主殿下是想骑马吗?臣让人给你牵一匹温顺的马儿过来。“
“不必了,我并不是来找天霖哥哥骑马的。”宜都公主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她将手一摆,朵儿拿着两个纸鸢走到近前,躬身将纸鸢递到徐天霖眼前。宜都公主眼眸一亮,声音透着兴奋:“天霖哥哥,你可还认识吗?”
徐天霖看着两个纸鸢,一个是五彩斑斓的蝴蝶,一个是展翅翱翔的雄鹰。他的嘴角也不自觉挂上笑容:“记得。公主殿下最喜欢放蝴蝶的纸鸢。”
宜都公主露出甜甜的笑容,接着补充着:“还有天霖哥哥最喜欢的雄鹰。我昨天晚上连夜做好的。天霖哥哥,我们一起放纸鸢吧?”
徐天霖面露为难之色:“公主殿下,这里是军营,臣是军营的主帅,怎么可以不理军务,恣意玩耍呢?恕臣不能允诺。”
宜都公主依然笑容温和:“天霖哥哥说的极是。昨日你就为了陪我已耽搁军务,今日若是再因为我耽搁了军务,那天霖哥哥以后怎么在军中服众呢?”
徐天霖忙施礼:“谢公主殿下体恤。”
宜都公主转着眼睛,故作思考:“那我今日都把纸鸢带来了,很想放到天上看看。天霖哥哥,附近有什么空旷的地方能让我放飞纸鸢,得偿所愿吗?”
徐天霖闻言细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