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蝶拧着秀眉瞥了一眼站在树下正往自己这边走来的柳如烟,心不禁动了动,但想起纤雪的死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那股自小即根深蒂固的厌恶如一阵疾风,将那股诱惑的烟雾吹掠得彻彻底底,侧目沉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自从白儒去世,人走茶凉,人情凉薄如纸,当她大着肚子无望的躺在床上看不到出路的時候,她没想到纤雪会拉她一把,也是那時她从心底真正的接纳了这个妹妹,还没来得及道一声谢便从此阴阳两隔,她懵然的坐了两天,才发觉,心底其实一直都有这个妹妹。
“想帮你,也帮我自己。”柳如烟在距离她三步之遥的位置止住了脚步,抬首,望着空中的明月,若有所思。
“娘娘只要用了这两样东西,那么此后皇上的眼里心里只有娘娘一个女人。”柳如烟将两个小瓷瓶递到了白纤蝶的眼前,神色一如既往的轻松自如。
“你就是用这个勾住了冷锋绝的心。”白纤蝶将瓷瓶收到了袖子里,眯眼质问,如果真有这样的药物怕是也送不到她的手里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柳如烟走到了白纤蝶的身边,清晰道:“云萧尘挪走了云家在冷国所有的家产,但那些店铺,房屋,田地,他却全部转到了一个人的名下,如今冷国的倾城女子会所和红袖招遍及全国,加上云家那些商铺,房屋,田地,这些资产合起来可不是萧家那分了家的女人可以比拟的,皇后娘娘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
“你在拿本宫寻开心呢?”白纤蝶眯起了眼眸,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拿来,否则。”女人见她否认,立即将手里的襁褓高高举起,以此来威胁柳如烟。
“恩,本宫倒是十分赞同,但何以见得皇上愿意听本宫的劝。”白纤蝶冷冷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不能不说心中动容了几分,她却是很怀念从前,虽说没那般恩爱甜蜜,但却平静如水,那才是真正的生活。
那女人将襁褓放回摇篮中,不厌其烦呵斥道:“别哭了,你替我找忘川水,我给你阴月泉,不用我教你,相信你比我更不想见到那个女人。”这次若失手,今后再杀她就难了,风千魂的人似乎已经找到了线索。
“这不可能,不可能。”柳如烟依旧无法相信她的话,无法相信白纤雪居然能躲过万丈深渊之劫,无法相信她能成为第一个打破火心莲无药可解的传言,她一个也不要相信。
顷刻间,她仿佛听见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那是她精心编织的美人还未完成便被无形击碎的声音,如若真是这样,那么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生了个儿子,还没道声恭喜,小家伙很可爱,只是可惜得很,呵呵。”银面宫女的笑声如阴风吹过,她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襁褓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婴儿皱巴巴的小脸。
也有在见。当初她原以为云萧尘会转手这些房产,没想到他却将这些财产都转到了那个女人的名下,她就不明白她有什么好,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倾心于她。
“来看看你,真是可怜,眼见就要如愿以偿了,没想到又要功亏一篑。”女人抱着襁褓走到了烛火下,面具下那双带着嘲讽的双眸被烛光映照得更加清晰,心里不禁咬牙切齿的怨了起来,那么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她怎么就找上这么个蠢货来合作。
“恩,本宫定会好好考虑,来人啊。”白纤蝶转身看见巡夜的禁卫队,威仪的唤道。
“说说看。”白纤蝶冷冷的笑了笑,不是想考虑或者采纳她肚子里的坏水,而是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好加以防范。
“臣领命。”禁卫队长带着两名禁卫走到柳如烟的身边。
“皇后娘娘。”柳如烟深蹙着眉头带着愤怒阴冷的盯着那抹离去的背影,这女人倒是聪明了许多。
“我想说,那个女人还没死。”那女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向柳如烟的眼隐隐的带着一股深深的恨意。TdkZ。
“冷锋绝暂時不会回来吧。”那女人笑声更加刺耳。
“我不否认,娘娘心里不痛快理所当然,可逝者长已矣生者当如斯,娘娘好好考虑考虑,用与不用全在娘娘。”柳如烟转身,看着茫茫夜色,嘴角勾起了一抹阴邪的笑。
柳如烟低首笑了笑:“那群女人之所以能爬到你的头上来,全仗着家底殷实,其实,若论家底丰厚,谁都不及皇后娘娘您。”
“这是什么?”白纤蝶接过了两个瓷瓶,疑惑的看着柳如烟。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如烟心惊的发现她的手在触摸着滴落的蜡滴,害怕她将蜡滴滴在儿子的脸上。
忘川水是一种能够抹去人部分记忆的药,说白了就是忘情水,喝了后只会忘记心头挚爱的女人,她不是没找过,但鬼医死这药早已失传,没想到被柳如烟找到,她能理解,否则也不至于来此一遭。
“参见皇后,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禁卫队长行礼道。
女人冷哼了一声,抱着襁褓慢慢走向柳如烟:“她在风国皇宫,冷锋绝已经和她见过面了,我知道风国内有你的探子,不信,自己去查。”心里狠狠的骂了柳如烟一通,早知如此,当初她就该自己亲自动手,失去了那么好的机会,日后再杀白纤雪就难了。
女人不再看柳如烟,明白她这是在自欺欺人,她抱着襁褓围着这破败的寝宫绕了一圈,挑明了真正的来意:“你这个女人还真有办法,居然能消去他对那个女人的记忆,我也算帮了你不少,把忘川水给我。”
柳如烟想冲上前,但害怕这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女人真对孩子下手,止住脚步,含泪低首哽咽道:“你杀吧,他活在这个世界上与其一生痛苦,倒不如早死早投生,下辈子,有个完整健康幸福的一生。”有時她确实如此想的,但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哪个做娘的真的狠得下心,她能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为他铺平日后人生的道路,让他一世无忧。
柳如烟听到这句话后瞪大了双眸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呼吸因为心头的惶恐变得急促起来,摇着头不可置信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断魂崖万丈之深,任谁由此跌落都会粉身碎骨,即便不死她无法挨过体内的余毒,你少在这里糊弄于我。”
“真的没有。”女人看着柳如烟坚决的模样不禁同情起她来,内心有些荒凉,这時不時正对了恶有恶报。
“相信皇后娘娘一定非常怀念从前在王府的那段時日,只要娘娘用得来的钱财稳定了国内的局势,之后再劝说皇上退位,那么皇后就可以与皇上再回到从前夫妻恩爱,如胶似漆的日子,娘娘大概也清楚,皇上其实不想也不适合呆在那个高位之上。”柳如烟自顾的围着白纤蝶环绕了一圈,这话有几分把握她心中有数,若是她,这样的皇后不当也罢。
被禁卫送回冷宫的柳如烟一进房间就看见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宫女抱着自己正在襁褓中熟睡的儿子,她眉头深拧,轻喝道:“你怎么进来的,把儿子还给我。”她谨慎惶恐的上前欲抢回儿子,却被那女人灵巧的避开了。
柳如烟含泪绝望的摇了摇头,悲戚的抽泣出了声。
“恩,还有呢?”白纤蝶敛目,嘴角隐隐的泛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若论天下女人中无耻至极者,非你柳如烟莫属,抢了人家的男人不算,还妄想觊觎人家的财产,恶人自有天来收,活该生了那样一个儿子,可如今看她的样子,好似报应还不够啊。
“将柳小姐送回冷宫,从今往后,没有本宫口谕,冷宫内的人不得踏出宫门本步,违令者,暂。”白纤蝶狠声下令后离开,她不会再让这个女人再在皇宫里兴风作浪。
“你想说什么?”柳如烟不耐的瞪着她,担忧的望着她手中的孩子。
柳如烟自嘲的笑了笑,凄哑冰冷道:“我倒真希望他喝了忘川水。”当初她的人将冷锋绝从那批杀手剑下救出的時候他身负重伤,命悬一线,救回后他整整昏迷了一个月,醒来后的他好似完全回到了当初的他,就仿佛白纤雪不曾在他的人生里出没过,每次当他抚着她隆起的小腹她的心也跟着他的喜怒不一起伏不定,有時他欣喜若狂,有時又抱头发狂,好似很痛苦,她既担忧也心慌,但他对她却是如当年那般温柔相对,呵护备至,可如今,她害怕,害怕他终将有天会想起所有,甚至东窗事发。
“恋香。”柳如烟眉梢眼角含着浅浅的笑意,让人看不出有和不良居心,低声道:“白色瓶中的玉露让皇上服用,红色瓶中的玉露在娘娘侍寝之前抹在身上。”
“你来做什么?”柳如烟止住了脚步,谨慎的盯着这女人的一举一动。
“慢着,我凭什么相信你。”沉浸在黑暗中的柳如烟一听见阴月泉好似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激动但又狐疑。
“你还有的选吗?”那女人脱下了摘下了面具,将面具放入了怀中,离开了冷宫。
柳如烟压着狂乱的心跳,抱起了熟睡中的儿子,含泪将脸贴在了小东西的脸蛋上,心中揪痛万分,她没得选,无论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自己她都没得选,所以白纤雪必须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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