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布也急了,说不行就用他的血,放一碗血出来洒上去,保证死一片。
我连忙拦住他,冷静的说这不是办法,叶子虫没个穷尽,你的血能够洒多少?我们也不能总等在这里,必须要想出彻底解决叶子虫的办法才行。
昆布没有反驳,但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万一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他肯定不介意洒血救下我们。
可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所以我不再主动攻击,而是站在一旁冷眼望着这些叶子虫,心念急转----不过就是虫子,肯定有弱点,难道它们还能刀枪不入?
我大脑飞速的转着,突然一下顿住了,然后低头疯狂的翻着包。
不管了,赌了!
我举起手里的东西就朝帐篷外扔去,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呛的我们咳嗽不已。
“我去,长安你这是什么东西?”伢仔一边捂着鼻子一边问道。
我有些尴尬的说就只是一些高浓度酒精,里面加了一些料。
伢仔警惕的问我是什么料,我没有说,因为实在是太尴尬了!这里面的料不是其他的,而是尿液,这东西是我无聊的时候配的,方子是我从一本民国盗墓野书上看来的,说是高浓度的酒精配上尿液能够防虫,我也就是心血来潮的试一试,这不配好了还没来得及用就出了任务。
“你你你……”伢仔显然是猜到了什么,直接捂住了口鼻。
我却没工夫搭理他,而是死死的盯着叶子虫。
等了大约一分钟,它们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往下掉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变慢,我自嘲的摇摇头:“果然啊,这东西没用。”
嘎吱……
又是一声响,另外一边的杆子也发出了支撑不住的警告,我脑子一团乱,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许教授突然动了,他一边给自己穿上水肺,一边让伢仔将他扶到树上去。
老烟问他要做什么?他也没有回答,只催促伢仔照他说的做。
伢仔没有违背,双手一搭让许教授踩了上去,回头吼我帮忙。
“老烟,你带着其他人再撑五分钟!”许教授在我和伢仔的帮忙下踩上了树枝,扭头对老烟说了一句话,然后整个人扑上了帐篷,引的帐篷一阵晃荡,杆子嘎吱嘎吱的声音越发频繁,看的我们心惊肉跳。
老烟咬着牙,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给老许五分钟的时间,谁都他娘的不许掉链子!”
我和伢仔立刻高声应是,快速的对付越来越多的叶子虫,至于昆布已经掏出了匕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篷布,仿佛随时都会给自己来上一刀。
帐篷吱呀呀的,许教授在上面四肢并用的爬着,谁也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他爬行的动作很诡异,如履薄冰一般的向前爬,不,与其说爬,不如说他是在往前蹭,一公分一公分的往前噌。而每噌一公分他的手就会提起来诡异的翻转几下,看起来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个动物……
“伢仔,老许他这是在做什么?”老烟一脑门的问号,我们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可一看时间却只过去了一分钟,我从未觉着时间如此之慢,慢到我怀疑自己的手表坏了。
伢仔抿紧嘴唇摇了摇头:“不清楚,老烟,我觉着要出事了……”
嘎吱!
他话音一落,绑着帐篷四边的杆子齐齐的嘎嘣一声,随后帐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落下来。我拉着老郑叔他们往外跑,伢仔却扭头就往帐篷里面跑。
我眼神一闪明白他是要做什么,用力将老郑叔等人推了出去,扭头也往回跑去。
砰!
然而来不及了,帐篷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刺耳的骨折声传来,伢仔眼睛都红了。
“我去你奶奶的!”伢仔大吼一声,从包里掏出打火机就要点火烧死这些叶子虫。
许教授虚弱的张了张嘴,低不可闻,可我们都明白他这是让伢仔不要冲动。可伢仔哪里还有理智,砰的一声摁住打火机就要烧,我一把扑过去抢过打火机,他伸手要夺,力气大的差点没将我手给掰折。
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墨镜都被我扇的偏向了一边,露出他久违的眼睛。
我心中一惊,他原本清澈的眼睛竟隐隐的又有些泛红,我慌的一把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发疯,提高声音叫道:“你他娘的想害死大家吗?这火一起来大家都跑不掉,还有,你别忘了药罐子是为谁死的!”
若是他再发疯,怎么对得起药罐子。白队已经没了,伢仔再出事,药罐子泉下有知也会死不瞑目的。
伢仔挣扎的动作顿了顿,半晌才哑着嗓子低声说了一句话,随后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默然无语,抱着他的手微微松了,只觉得心里无限悲凉----他说,刚刚他以为许教授走了,他真以为他走了。
“我还没死呢,哭什么?”突然,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随之是许教授重重的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伢仔的肩膀上。
然后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一边,得意的笑道:“总算是将这些折磨人的玩意儿给治住了。”
我往底下一看,刚刚还嚣张的恨不得扑到我们身上将我们啃的一干二净的叶子虫如同被施了定身的法术一般一动不动,但我能看出它们没死。
“它们怎么了?突然立地成佛了?”我踢了踢其中一只叶子虫。
许教授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后腰,随后扶正金丝眼镜,慢悠悠的道:“这不,我捉了它们的首领,这就安分了。”
说完他抬起左手,一只大约有我小臂长短的巨型叶子虫被他捏在手中,看起来格外渗人!
可伢仔的关注点完全不在我们脱困上,而是带着哭音想碰许教授又不敢碰:“师、师父,您这身上……这可怎么办?”
许教授因为在帐篷上爬了一圈,被叶子虫咬的面目全非,潜水服遮住的地方我们看不见,可是裸-露在外面的胳膊、脖子还有脸全是红色的痕迹。这些红色的痕迹鼓了起来,连着他整体都胖了一圈,更别说他的右胳膊还耷拉着。
“老许……”老烟也红了眼睛道:“你要捉虫王找我们谁上去不行,非得自己上去遭这么大的罪?”
许教授笑了笑,即使狼狈成这样他依旧风度翩翩,带着几分骄傲的说:“你们捉不住它,这东西可是我用虫语慢慢的引出来的,你们谁上去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