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宗?是一座宗院的名字,虽然名字让人感觉几分俗气,不过来头却大的吓人。因为它号称是整个惊世大陆的第一宗院,宗院里功法、秘籍、阵法等等书籍应有尽有。种类之全,品级之高,据说也是无人能出其右,因此在整个惊世大陆上颇受世人的推崇。合宗为何会有如此的底蕴早已无法查实,因为年年不断的战争早已让历史的真相处断档,甚至让合宗这种世外之地也曾不幸卷入其中。而后,便只剩下了代代相传的传说。
合宗——从建立到现在已然有一千余年的历史,那时候天地混乱不堪,时常有凶兽横行,世人死伤无数;又有各种势力相互征伐,以致尸横片野,血流成河。有神怜天下黎民于疾苦之中,故化身凡人下界而来。他震凶兽,平乱世,最终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造就出一个太平盛世。而这合宗?就是他为弘扬天地法旨以造福于世人而开创的宗派。
最近几天,山上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因为每十年一次的收徒大典即将举行。整个惊世大陆的众多青年才俊都开始云集于此,豪气干云般开始策划着自己未来得逞的日子。
如此盛典自然也少不了昔日弟子前来恭贺,而合宗这些往昔教导出来的弟子如今地位也无一不是名动天下,又或权倾一方。大家携手而来,亦为这收徒大典增色不少。二者之间相得益彰,让世人不得不感概合宗的强大底蕴和人脉。
山门前的大道,由四匹汗血宝马牵引着的马车疾驰而来,车身是由纯金打造而成,就连顶棚的样式都别具一格,一个大大的“风”字彩旗随着微风飘展,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力。风域皇族!这是一个让无数人都只得仰望般的存在。
如果万山镇那小男孩在这里的话,那么他一定认得,这正是在镇上自己遇见的那个小男孩的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而来,丝毫没有顾及道路两边还有着不少同路的行人。而在车后,跟着的是数十位统一装束的武者,他们无不身着黑色披风手握长枪,腰间胯一宝剑,而在黑色的马背上还套着一把强弓。锐利的眼神时不时向四周望去,仿佛在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们杀过人,这是许多人在和他们目光接触之后的第一感觉。因为从他们身上大家都能感觉到一种从未曾有过的压迫感,那是从刀山火海中走过来的人才会有的一种独特气质。
马车到了山前终于停了下来,与其说是停了下来,不如说是被拦了下来。马车里那年少轻狂的少年平日里骄纵惯了,总以为天下什么地方都是自己家的后花园。
天皇老子我都不怕还怕你一个小小的合宗?不让马车上山?开什么玩笑!皇宫是什么地方,小爷我都能策马扬鞭,更何况你这小小的破宗院?于是冲突便再所难免。
唰唰唰!护卫的剑在瞬间便已经出鞘,想要强行护送少年上山。好在守山的两位弟子早已处变不惊,魂力轻轻一发,便震慑住全场。开玩笑!这可是在合宗,号称整个惊世大陆的第一宗派,如果连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都搞不定的话,那可就丢脸到家了!
吃了闭门羹的少年显然并不想善罢甘休,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狠狠的削了面子让他很是难堪,他已经看到有人在私下窃窃私语,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吃瘪时候的窘态。更何况在少年看来胆敢阻拦插有风字旗的马车就是对风域皇族权威的公然挑战?自然,不必要的对峙在所难免。
紧张的局面似乎一触即发。那车夫颤巍巍的护住自家少爷,从他脸上的伤势便可以看出,即便是服下了灵丹妙药伤势依然没有痊愈:“少爷,你一路上不是说我们要低调不惹事的吗?在万山镇的时候你还特意为此责罚了小的,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变得高调了?”
那少爷笑道:“老李啊!你跟了我这么几年难道不知道?我来问你,刚才你驾车行凶之地在哪里?”
“万山镇啊!”
“那这里又是哪里?”
“合宗!”
见那车夫浑浑不觉,不明白其中之意,那少爷呵呵一笑:“万山镇乃是我风域之地,若让爷爷知道我等如此骄横跋扈肯定会受到严厉的责罚。而这合宗却不一样,因为不是我风域之地,所以就算爷爷再怎么严厉,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责罚我等,更何况今日所来之人都是各域的天才,你说我是不是该压压他们的风头?休教他们小看了我风域皇族。”
听了那少爷的解释,车夫恍然大悟般拍马屁道:“还是少爷英明!”
……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的时候,一位正好路过的白衣少女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风循!这里是合宗,可不是你耀武扬威的风域,就连各大域主想要上山也只能步行前往,以示尊重。难道你还想超越你祖父一般存在不成?”
少女穿着一身白衣,不惹半点尘埃。盘起的发髻和那双鬓的细长发丝衬托着白净如雪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细细的柳眉微微皱起,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里散发出淡淡的冷光,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生人勿扰!
孤傲!是每个第一眼看到她的人总会联想起来的一个词,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在如此冰雪般气质衬托下的女子是世间少有。
“印滢宁?”少年回头瞟了瞟说话的少女很是不屑,在他看来同为一域之人这个时候自然该帮着自己说话:“我皇族做事,什么时候轮的上你来指手画脚?”
对于这样的回答或许白衣少女早已习以为常,她淡淡的留下一句“既然如此,你便不要丢了我风域的尊严!”然后径直山上而去。
从始至终,少女的脸上都是一副如同冰霜一般的表情。
风域的尊严?少年微微一僵,刚才还满是不屑的脸上好像突然间发现什么似的,这才颇有些不甘的将身旁的护卫一脚踹到地上以示发泄,然后愤愤的道:“还不赶快去给我拿行李?难道还准备让我在这里丢人现眼不成?一帮蠢货……”
事情的发展出乎许多人的意外,原本希望看一场吃瘪好戏的人们只得一脸失望的离开。其实抱有和风循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必定许多想进入合宗的人身世都非常的显赫,常年所处的环境让他们的优越感与日俱增,总以为这片大陆都该是属于自己横行的地方。所以当他们惊奇般发现合宗的访客只能步行上山之时,一种愤怒之情便油然而生。这种规矩完全就是对自己身份的挑战和亵渎,要不是家里长辈在临行之前一再告诫自己不得惹是生非,恐怕此刻大家早已一窝蜂的上前挑战,誓将这亵渎自己身份的破规矩践踏在脚下,顺便让其他的才俊们知道自己的存在。
此时大家见到有人吃瘪,而且还是一个皇族之子,自然间便收起了那份傲气,乖乖的上山而去。
哗哗哗!一大堆行李从马车上搬了下来,琳琅满目的东西几乎是应有尽有。
看着风循在招呼护卫准备将这些行李带到山上之际。一脸笑意的守山弟子再次将这不懂事的少年拦住:“对不起,合宗有规定,所有应试的弟子都只能独自上山,随行的护卫在山下等候!”
“什么?”少年不甘的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么多的东西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带到山上去?”
守山的弟子笑脸盈盈的点了点头:“不错,我宗院的规定的确如此,就算是域主大人来了也是如此!至于这些杂耍之物,我想还是不要带上山为好!因为就算是带上山顶也进不了山门,何必呢?”
刁难!从守山弟子的话中,风循能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刁难,为什么这帮家伙只找自己而不是别人的麻烦?从来没有受过打击的少年非常肯定的联想到其中有阴谋,全然不顾只有他一个人没事找事的这个事实。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依然不敢再有所反抗。因为他已经提不起再度反抗的勇气。连祖父这样的风云人物都要对合宗礼让三分,要是自己再不收敛的话,恐怕这次应试不光不能进入合宗,就算回到风域也会被祖父关进那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以示惩戒。
当风循发现几个和自己身份相似的家伙居然也是乖乖的依照合宗宗规而行的时候,这才放下心中千般的不悦,服服帖帖的独自上山而去……;